“原來你是怕它會咬你,才害怕得往桌子上跳。虧得我還以為,你是因?yàn)閺膩頉]有見過像小藍(lán)這么大條的藍(lán)蜈蚣,而被嚇得跳上桌子上呢?!?p> 河大娘表情嚴(yán)肅地喃喃道,她在心里想,日后一定要找機(jī)會,讓一人一蜈蚣多多接觸。
這樣,才能促進(jìn)小藍(lán)和這姑娘之間的感情。
只有等兩人玩熟了,小藍(lán)就不會去咬她。而她也不再會因?yàn)榕卤恍∷{(lán)咬,而跳到桌子上。
畢竟,她可是林小圖的未過門妻子啊。
我硬著頭皮回答道:“哈哈…,是啊。我就是怕它會咬我,所以才躲開的。”
河大娘旁邊的鬼妹,用鄙視的眼神深深的瞟了我好幾眼。
明明就是怕蜈蚣,還非要死鴨子嘴硬,說是怕被咬。
表現(xiàn)這么明顯,連她都能看出來。
她才不信,河大娘會看不出來。
我捕捉到了鬼妹鄙視到極點(diǎn)的目光,繼續(xù)厚著臉皮裝出一副實(shí)話實(shí)說的樣子。
我絕對不會讓你們知道,其實(shí)我不是怕它咬我,而是對藍(lán)蜈蚣有一種深深的恐懼感。
河大娘走到我面前,仰著頭問:“既然如此,小藍(lán)也已經(jīng)出去玩了。你可以從桌子上下了嗎?”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還站在桌子上。
“咳咳,可以。”
說完,我正準(zhǔn)備從桌子上跳下去。
河大娘卻張開雙臂,霸道地把我橫空抱起抱了下來。
這姑娘長得嬌滴滴的,萬一跳下來摔斷腿怎么辦?
那可不行,這可是未來的教主夫人。
未來的教主夫人是個瘸子,這得被多少人笑話呀!
我:“……”我是誰,我在哪?
鬼妹:“……”眼睛都瞪大了。
這又是怎么回事?其實(shí)我自己能下來的……
她把我放到了一張墊著軟墊的睡椅上,用粗獷的公鴨嗓道:“折騰了半天,你應(yīng)該也累了。姑娘你先在這里小睡一會,我去做兩個小菜給你吃。乖啊……”
說著,她揉了揉我的腦袋,說道給我蓋上被子,便轉(zhuǎn)身去廚房煮東西給我吃。
“鬼妹,你就留在這里好好陪一陪姑娘吧?!?p> 河大娘走后,屋子里只剩我和鬼妹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我一把扯掉身上的被子,坐起來。
“那個,鬼妹。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
鬼妹找了張椅子坐下,把粉紅色的頭巾拿了下來,把身旁桌子上的一盤葡萄拿來吃。
“當(dāng)然可以?!?p> 她一點(diǎn)也不避諱,直接當(dāng)著我的面取下了面紗。
我這才得以看清,全身包裹得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鬼妹,她真實(shí)的容貌是什么樣子。
五官端正,小家碧玉的長相,只是那皮膚慘白紫黑混合,臉上還長了幾個新的小水泡,另外還有一些水泡已經(jīng)破潰結(jié)痂了。
唯獨(dú)那雙黑溜溜的眼睛,明亮有神,像兩顆鑲嵌在木板上的黑珍珠,非常好看。
“看夠了?要不要來點(diǎn)葡萄?”
鬼妹似乎對這種目光早已見怪不怪,她甚至都沒有抬起頭來看我一眼。
表情淡定得就像是吃飯一樣,臉上看不出一絲的情緒起伏。
“???好啊,正好我也餓了,吃兩個來鎮(zhèn)鎮(zhèn)肚子?!?p> ‘唰’的一聲,鬼妹把手中的那一盤葡萄扔到了我手里。
我接過手里,放在旁邊的茶桌上,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謝謝?!?p> 雖然很想問一問她,明明是長得那樣好看的一個女孩子,為什么皮膚會變成這樣?
可是我知道,女孩子天生愛美。
如果你直接問她,為什么她的皮膚會變成那樣,和直接的去說她,為什么你長得這么丑,二者同樣的傷人,尤其是對這種花季少女來說,無異于天大的打擊。
鬼妹吐掉嘴里的葡萄籽,用手摸了摸臉上的水泡,淡淡道:“我這是中了日光花的毒,這輩子都不能出現(xiàn)在太陽底下。哪怕到了冬天,沒有了陽光,也要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才能出門。”
我好奇地追問:“為什么?”
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人家說你聽著就是了。干嘛還要干這種揭人家傷疤的事情,嘴巴真特么欠抽。
鬼妹這才抬眼看我,眸子里的光亮褪了七八分。
“雖然冬天沒有陽光,可是依然有光線啊。只要有光,我就不能出現(xiàn)。換句話來說,我就是見不得光,否則必定出事?!?p> 見她表情如舊,我才偷偷松了口氣,同時也在心里暗暗的佩服她。
這事要換成是其他的女孩子,只怕是早就哭個要死要活了,哪里還能淡定的坐在凳子上吃葡萄。
我問:“這種毒有解藥嗎?”
如果有解藥,說不定自己可以幫得上忙。
畢竟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小美女,帶著這種皮膚痛苦的過一生,那真是太可惜。
鬼妹道:“無藥可解,除非——”
我急忙問道:“除非什么?”
看來應(yīng)該是有解藥的,只不過這解藥比較難找。又或者說,解日光花毒的解藥,像血燈籠那樣罕有,要花費(fèi)百年甚至是百年以上才能結(jié)一次果。
鬼妹陰陰地笑道:“除非有人愿意把自己身上的皮剝下來,換在我身上……”
我拿了顆葡萄放進(jìn)嘴里,連嚼也不嚼直接吞了下去。
一個人的皮怎么能換到另一個人身上呢?純屬鬼扯。
就算能,誰會愿意承受皮肉分離之痛,把自己的皮剝下來給其他人用。
反正這事我是絕對不會干的,打死也不干。
為了快點(diǎn)結(jié)束這種恐怖的話題,我隨便找了個話題,問道:“鬼妹,河大娘平時在家都會煮著些什么菜來吃?。俊?p> 鬼妹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但也不揭穿我,扁了扁嘴道:“你看她那體格,就應(yīng)該知道她是那種從不挑食的人?!?p> “只要是能吃的,她都能吃。包括你最害怕的那些,什么眼鏡蛇啊,毒蝎子啊等等,只要過了河大娘的手,都會變成她餐桌上的美味大餐?!?p> 我感到喉嚨一陣發(fā)癢,胃里翻江倒海得想吐。
“可她之前不是說,你們吃的食物和正常人吃的是一樣的嗎?”
鬼妹后背靠著椅子,神神秘秘的道:“一會她煮熟了端上來,你再看看不就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