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澤涵好奇：“你拿電話要打給誰？”
許嘉鳴只笑，沒答話。
“孩子長大了，你就別管了。我都已經(jīng)不管了?！碧坪闩呐募緷珊募绨颍瑒裾f道。
季澤涵狐疑地點了點頭，也沒再追問。
那一晚的唐恒絮絮叨叨的，真像是老父親附身。他對他們有諸多擔心，可也曉得，他終究沒有辦法替他們走這段路。如果可以，其實他也很想走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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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廠的時候，何尛蹦蹦跳跳，完全瞧不出來悲痛，據(jù)他所說，他一想到出去之后，可以放個假，就開心得要飛起來了。終于可以不用再沒日沒夜地練習了！
如果是旁人，許嘉鳴可能會懷疑他是在故作堅強，可這人是何尛，許嘉鳴相信何尛當真是這么想的。
拿到手機之后，何尛便歡快地跑過來，申請?zhí)砑釉S嘉鳴的微信?？粗炞C消息發(fā)送出去，他樂呵呵地叮囑：“你到時候不要忘了點同意！”
許嘉鳴點頭如搗蒜，“我會的?！?p> “小崽子，”何尛忽然摟住許嘉鳴的肩膀，撞了他兩下，“你可一定要出道??！你是我的偶像你知道嗎？”
許嘉鳴受寵若驚，“你的偶像不是莫宇賀嗎？”
“哎呀?！焙螌酶觳仓馔痹S嘉鳴一下，挑了個眉，一副“你懂得”的神情，“現(xiàn)在莫宇賀不是不在嗎！”
“哦?！?p> 送別何尛之后，許嘉鳴又跟著唐恒走到門口。外面圍了很多粉絲，那些女孩子手里舉著橫幅，脖子上套著相機，每個練習生走出來，就會如人浪往前涌動。
“我還以為是來接我的呢！”靳辭一路跑過來，接過唐恒的行李箱。
唐恒便笑，“哥，你要是想出道，我們都是你的頭號粉絲?！?p> 許嘉鳴連忙擺手，開玩笑：“我可不是?！?p> “怎么？你是不是皮癢癢了？”靳辭沖上來就要揪許嘉鳴的耳朵。
“偶像，偶像！”許嘉鳴立刻雙手合十，告饒，“偶像，那么多人看著呢，丟人啊。”
“你還知道丟人吶！”
他們在眼前打打鬧鬧，季澤涵始終眉頭緊鎖，欲言又止。可最終，直到靳辭領著唐恒走出大廠，上了車，他也沒能說出口。
那之后多年，他回想起來，如果這一日，他說出口了，后來的一切會不會有所變化呢？
可惜的是，生活中沒有后悔藥。
“我們回去吧?！痹S嘉鳴上前來招呼季澤涵。
走到練習樓前，轉(zhuǎn)身望向拖著行李箱逐漸遠去的練習生們的背影，讓人錯覺是自己被丟下了，那些人好像將要奔赴同一個遠方，而自己，被困在這座大廠里。真是種奇怪的感覺。
從一開始的120人，到現(xiàn)在的15人，整個大廠都空空蕩蕩的，不管去哪里錄制，永遠都是工作人員比練習生還多。
期間有一個上午，他們被通知要去聽幾位前輩的演講。這些前輩是真的“老前輩”，六七十歲的年紀，坐在臺上，滿臉都是慈祥。老前輩們受邀來為練習生們講解“藝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