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慧遠大師雙手合十,低沉的吟了一句佛號,其垂垂老矣的眼眸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堅定信念。
葉姓老者目光灼灼的望著他,沉默無言。
最后雙手合十回了一禮,以示自己內心對這位大師的敬重。
“不知大師可否告知那年輕人的模樣,老夫很想見他一見?!?p> 葉姓老者沉聲道。
“自是可以,葉施主請稍待片刻。”
慧遠大師說著,找來一張宣紙,研磨,勾畫。
片刻后,一張栩栩如生的畫像便已躍然紙上,吹了口氣,遞給葉姓老者。
隨后鄭重其事囑咐道:“此人性情不定,不可輕易觸犯,否則恐招來禍端,因此此畫像絕不可輕易示人,免得節(jié)外生枝激怒他,還請葉施主謹記?!?p> “老夫明白。”
葉姓老者鄭重接過,細細打量那畫像,雙眸漸漸瞇起,神色異樣道,“此人面冠如玉,俊逸非常,如出塵脫俗的翩翩佳公子,但其內里卻隱藏著幾分桀驁不馴的強勢霸道,眼眸之中更是透出一股睥睨天下、唯我獨尊的王者之氣,果然非同常人,不可小覷!”
“若是能將其收服,為我華夏所用最好?!?p> “若是不能,那恐怕就只能想方設法將其盡早清除,免得他禍亂四方,造成大患……”
葉姓老者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畫像,神情堅定,殺機凜然的說道。
驀得,他話聲未落,陡然感覺那畫像似乎突然活了過來,令他靈魂猛的一震,腦袋中一陣強烈暈眩感傳來,令他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他若有所悟,慌忙將目光移開,那種恐怖的感覺才逐漸消失。
“怎么了?”
慧遠大師心中疑惑,連忙問道。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我剛才對這畫像動了很強殺機之時,突然心慌意亂,似乎有大恐怖要降臨的感覺?!?p> 葉姓老者抹了把額頭上冒出的細細冷汗,心有余悸的說道。
“還有此等詭異之事?”
慧遠大師皺眉不語,沉吟片刻,神色凝重道,“若貧僧所料不差,只怕這年輕人的來頭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大的多,可能已經達到了傳說中天人感應的非人境界,可在冥冥之中與自然萬物同類相通,相互感應?!?p> “你方才雖然只對這畫像動了殺心,但這畫像乃是貧僧親手勾勒,有幾分他的神韻,勉強可以算是你與他之間的媒介?!?p> “而葉施主你,是馳騁沙場的將軍,身上沾滿了非常人所能比的濃郁血腥殺伐之氣,加上殺心太重,殺意太堅定,以致被他給感應到,給了你一個警告?!?p> “葉施主,聽貧僧一句勸,今后萬不可再對其輕易妄動殺念,否則恐惹來殺身之禍?!?p> 慧遠大師強忍內心震撼,鄭重其事道。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把那年輕人預估的十分厲害,卻沒想到竟然還是遠遠不及。
對方之強大,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天人感應,那可是古往今來,無數(shù)人想要達到卻觸不可及的,傳說中的境界!
沒想到那年輕人年紀輕輕,就已達到,簡直堪稱妖孽中的妖孽!
“那年輕人真有如此恐怖,連我對著畫像動了殺念都能知道?”
葉姓老者面容驚駭,難以置信道。
“貧僧也不敢確定,但世間之事,有時不能以常理度之?!?p> 慧遠大師諱莫如深道。
“老夫明白,多謝大師指點?!?p> “但愿他不是什么作惡多端之人吧,否則我華夏恐怕有難矣。”
葉姓老者神色沉重的輕吁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將畫像卷起,提出了告辭,“若是無事,那老夫就先行離開了?!?p> “葉施主慢走不送,切記貧僧的話,不可再對其妄動殺念!”
“老夫明白?!?p> 葉姓老者輕輕頷首,轉身離開。
千里之外。
無意中漫步來到黑龍酒吧外的夜天逸,霍然眉頭一凝,抬頭望天,深不可測的深邃眼眸中閃過一抹異色。
就在剛剛,他的一縷帝魂,居然冥冥之中感應到有人對他動了殺機。
這是他重生回地球之后,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讓他頗有些意外。
只可惜他現(xiàn)在帝魂太過孱弱,只能通過天地大道隱約感應到那道殺念,并給予對方警告,卻無法清楚知道對方究竟是誰。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對方必定是一個殺心極重,殺伐果斷的人。
而從那人殺機驟起,到殺機退卻,只有短短幾秒,可見對方并不是真的一定要置他于死地,而只是本能的對他動了殺機而已。
“還算你識趣,否則我不管你是誰,只要膽敢冒犯我,我照殺不誤!”
夜天逸俊逸面容上泛起一抹冷酷笑容,冷冷道。
稍頃,他看了眼霓虹閃爍的黑龍酒吧招牌,正欲踏步進去,眼眸一凝,似有所覺的轉頭望向停在三十米之外的一輛車子。
“過來?!?p> 夜天逸勾了勾手指,對坐在那車子中的一名年輕女子說道。
已經在黑龍酒吧外盯梢了一天一夜的慕云煙,神色微變,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在下屬葉天南曖昧不清的目光中,下車走了過去。
此時,明遠山寺廟中。
一群早已在院子中等候許久的諸多天南市豪門大佬,終于見到了朝思暮想的慧遠大師本人。
“大師,我們天南市最近出現(xiàn)了一個手段極為詭異的人,能在悄無聲息中殺人于無形,至今已經有數(shù)人慘死在他手里,弄得我們所有人都惶惶不可終日,日夜難安,不知可否請大師出手,為我們解決這個麻煩?!?p> 柳英奎向慧遠大師沉聲道。
“對啊,大師,那個家伙以前只是個窩囊廢,但現(xiàn)在卻變得極為厲害,而且手段極為殘忍血腥,說殺人就殺人,我哥就是被他在眾目睽睽之下給割了腦袋的,但我卻連仇都不敢找他報,您要是再不幫我們,我們就真的快要被他逼瘋了。”
柯發(fā)才神情悲切的說道。
他便是那個在慈善晚宴上被夜天逸給割了腦袋的柯萬年的弟弟。
“還有我老公,他也死的好慘,求求大師一定要幫我們報仇雪恨,否則我老公便是死也不瞑目啊!”
一名中年婦人跪伏在地,神色極為悲慘的嚎啕大哭道,正是那被夜天逸給宰了的宋毅的遺孀。
其余眾人聞言,也立即大聲控訴夜天逸的罪行,儼然將他描繪成了一個手段殘忍、虐殺成性的殺人惡魔,已經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
“以諸位之能,隨便跺跺腳,天南市都要抖上一抖,竟會拿一個殺人兇手毫無辦法,以致他逍遙法外如此之久?”
慧遠大師眉頭微皺,疑惑道。
眾人相視一眼,苦澀道:“大師有所不知,不是我們不想將他繩之以法,實在是那廝太過狡猾,手段太過詭異,殺人之后,根本沒有留下任何證據(jù),我們就是想抓他都抓不了,否則我等也不至于向大師您求助了。”
“竟有這般不可思議?”
慧遠大師眉頭緊皺,沉吟不語。
片刻后,他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道:“既如此,那貧僧就隨諸位走一趟吧,看看那兇手究竟有何非同尋常之處?!?p> “多謝大師!”
眾人大喜,忙不迭一一回禮,然后擁著慧遠大師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