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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風云

第十九章 九境丹

禍風云 魚雁豐年 3053 2019-05-23 19:19:34

  “雙音蛇王以樂曲御蛇的同時亦能使樂曲攻擊敵方心脈,但居然也不占上風?!?p>  梅止微凝了凝眸,沒有出聲。這曲《海青拿天鵝》起頭舒展溫緩,正如曲中海青在山水遼闊中起飛般輕快舒意,隨著曲深,天鵝出現(xiàn),音樂略顯活潑,而待到兩方相遇,海青出擊,曲聲嘹然,陰沉剛勁,婉若海青出擊前的宣戰(zhàn)之聲。隨后,兩方相擊,音樂驟變,奔放開闊,海青與天鵝之間的斗爭隨之展開,靜靜夜色中,仿若一場廝殺在黑暗中進行,海青疾鳴,天鵝反撲,琴笛琵琶三聲和起,互不相讓。

  暗夜中的兩名琴笛奏者聽得那琵琶聲愈來愈盛,猶如愈戰(zhàn)愈勇的海青,心下都忍不住贊嘆,樂者好技藝!也便生了幾分英雄相惜之意。

  曲色也緩了下來,不以急斗,反而緩起。疲于抗擊的天鵝頓時化成了水中的青蛇,滑溜難抓,深潛入水。見此之狀,李清流掃弦轉(zhuǎn)音,亦化猛為柔,但至此一來,便難擋四周蛇群靠近。思及此處,她音色又變,改以清靈之音,笛悠琴揚,琵琶叮呤,而李清流在巧靈之音處又加些久高音,而她欲高,琴聲便急,她便又隨之而弱,蛇群時進進停,倒也未向前多少。

  醉夢華:“這樣下去,早晚那些蛇會進到廟里?!?p>  梅止卻在聽到那琵琶音的規(guī)律后,輕挽了挽唇,道:“她在等?!?p>  “等什么?”

  “機會?!?p>  說著,琵琶聲又揚,而隨之又弱,黑暗中的琴者不明所以,亦跟而上,這般反反復復數(shù)次過后,在又一次琴聲欲跟起時,突然琴弦“錚”的一聲,斷了。

  李清流聽到那音,忍不住笑了。等的就是現(xiàn)在,隨之,她重續(xù)那曲《海青拿天鵝》后半段,蛇已化鵝,自無可逃。海青展翅,索喉無命,錚錚清亮,琴已斷弦,笛聲獨支,李清流正欲換曲,卻聽那笛音斗然升高沖夜而起,隨即在最高中驟停而止。廟外,蛇群被那笛聲所攝,再未向前半步。

  “姑娘好技藝,好心思,好巧妙?!?p>  連連三個“好”字,三音皆息。

  “過獎,久聞雙音蛇王以樂御蛇,更能在同時以樂攻心,今日得見,三生有幸?!?p>  “卻是破不了姑娘一曲《海青拿天鵝》?!?p>  “清流并未勝,蛇王不必在意。”

  她謙虛的言了一句,那暗中的人隨即道:“你先以樂壓上,發(fā)現(xiàn)我們改以輕音過后又以巧制之,你又發(fā)現(xiàn)但凡你樂微高,我便會隨之撥弦跟上,你便時不時高幾個音,我為了奪回對蛇兒的控制權(quán)也只好跟上,但你你次次只彈那幾個音,我也只跟那幾個音,卻沒想到,你之琵琶弦卻比我這把青桐弦好上不少?!?p>  “蛇王乃琴界名家,應當早發(fā)現(xiàn)了?!?p>  “是,卻是高估了這琴?!?p>  他說著,一掌掃過,那琴便斷成兩半。李清流聞聽這聲,微有不悅,卻是道:“不知蛇王與夫人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本為師無月遺物而來,但既以樂輸人,無甚好說,也無甚強求。今日姑娘之樂,浩大而不失靈巧,幽沉卻不顯迂悶,他日若見,再向姑娘討教一曲。”

  “蛇王大度,李清流不甚感激。討教不敢,蛇王有意,切磋一二倒是無妨。”

  “叨擾,告辭!”

  “蛇王請。”

  待聽得外圍蛇群皆退,她霎時松了口氣,這才發(fā)現(xiàn),手心處竟微微出了汗,實際說來這回她并沒有必勝的把握,白日強收攻入陸玄英那道力導致她內(nèi)功微損,再加上下午與梅止動手,這一天下來,她真氣耗了不少。而雙音蛇王并非只會以音御蛇,他們的武功也是江湖中的絕然高手,真若動手,她以一敵二再加那么多毒蛇,她并沒有勝算。

  如此他們肯退,倒真是上天保佑了。

  收了琵琶,再看一旁的無愁坐在那里一幅乖乖的模樣,她笑道:“把你給忘了?!?p>  說著,抬手一指,解了無愁的穴使其重復聽感。

  而遠處林中的梅止與醉夢華見其退敵自保,也是松了口氣。

  “時隔多年,李姑娘的琵琶技藝還是這般深厚。”

  梅止點了點頭,道:“周鏡蘭雖寵她,卻有兩件事對她從未放松,一是練琵琶,二是早起練功?!?p>  說起來,雖然那時周鏡蘭明知李清流經(jīng)脈阻滯,不是練武之才,卻依舊要其每日早起練一個時辰的基本功。刮風下雨,皆不許其懈怠。

  “走吧。”

  “去哪兒?”

  “回客棧,明天去黃都城。”

  李清流雖未將鑰匙給他們,但卻說了那鑰匙應該與柏持風有關(guān)。既知此線索,拿不拿到鑰匙也無甚重要,她定會去的。

  第二天一早,梅止從客棧樓上一下來,便見樓下坐了個熟人。紅衣紅衫,淡妝濃抹,一頭長發(fā)以數(shù)根木簪挽起落在腦后,額前齊齊的劉海下是一雙烏溜溜如碧玉珠似的雙眼,眼角下,是一顆細細的紅色淚痣,不是絕色卻有幾分尋常女子不存的嬌俏豪爽。

  她坐在桌前低頭“刺溜刺溜”的扒拉著那一碗面,邊吃邊拿著筷子對小二道:“再來一碗,加蔥多放醋?!?p>  “姑娘,您已經(jīng)吃了十一碗了?!?p>  小二有些擔心,他從未見過這般能吃的姑娘,這萬一要是吃出了什么事兒來,可怎么說喲。

  “十一碗,怎么沒感覺飽呢。”

  “您還沒飽啊,我這看著都覺得撐了?!?p>  “好吧好吧,那就算了,偶爾吃了半飽對身體也有點好處。”

  半飽……。

  小二此時的臉上已經(jīng)掛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以及,還有那么一絲拉無奈。將最后一根面條吸進肚,她一抹嘴,這才看到從樓上下來的梅止,起身連忙又在嘴上多抹了幾下,確定擦干凈了,才出口:“主人,我回來了?!?p>  梅止低頭看了眼她碗里沾著的蔥花,坐下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問道:“面好吃嗎?”

  “還行。醋比梁州那邊的正宗點,面的勁道差了點,量也少。”

  在梁州那邊,十一碗應該能吃個七分飽了。

  “梁州那兒情況怎么樣?”

  “歡喜在那兒盯著呢。是沉思前幾天從我那兒路過,說您讓他去流安城換靜坐,我琢磨著您可能也需要我回來支援一下,剛好我回來跟您報告下情況。辟行魄在那兒鬼鬼祟祟的早出晚歸,除了跟幾個我們已知的細作勾搭之外,就是去千媚閣尋歡作樂,那個千媚閣也古怪的很,我跟歡喜探過幾次,都失敗了。不過,我聽給千媚閣供香粉的商鋪老板說,他們那兒有幾種胭脂用的特別快,那幾種花粉我跟歡喜對這塊沒什么心得,只能先回來,有空我跑趟鴛鴦樓去問問?!?p>  鴛鴦樓是江湖中最大的花樓,坐落在巴東附近,樓分東西,東為鴛,西為鴦,鴛樓中多是風流俊俏的小倌,而鴦樓則如常般花樓,皆是貌美如花的姑娘,傳聞鴛鴦樓的老板玉桃兒媚骨天成男女不拒,所以開了這鴛鴦樓,既供自己取樂,也供江湖眾豪前來共賞佳人。樓中男女姿容皆是上品,絕非尋?;抢锏墓媚镄≠亩寄鼙葦M的。而對于脂粉香膏的分類了解,自然也是最熟的。

  梅止捏著杯子思了思,道:“這事兒我回頭讓醉夢華去查,我有其他事要你去辦?!?p>  “什么事?”

  “這事兒你還是讓柳紅漱去查吧。他與玉桃兒還有幾分舊情,我去了擔心自己回不來。”

  醉夢華伸了個懶腰,從樓上也下來了。開心連忙起身,道:“醉公子好?!?p>  “好好,坐吧。我們這般常見,你還這么客氣?!?p>  “是主人說的,為人應知禮?!?p>  “有些禮啊,是應該知,有些,不知也沒事。更有些,不必有禮,甚至,應該無禮?!?p>  “?。俊?p>  開心不太明白,醉夢華上前坐下,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道:“你以后就明白了。小二,上菜?!?p>  “梅止你讓開心歡喜去梁州查什么了?”

  “辟行魄的目的?!?p>  “辟行魄啊。擘濤天二把手,查到什么了嗎?”

  “還沒有。但是我大概知道他想做什么?!?p>  “說來聽聽。”

  梅止抬指敲了敲桌子,道:“五年前,我們與擘濤天一戰(zhàn),雖沒將他殲滅,但他因舊傷未愈敗亡而逃,我想,他一定會想辦法先恢復他所受的舊傷,再觀這幾年,魔教四護法中除了許六安與霍九天常在江湖走動,還有,便是魔教的八堂斬龍侍,但有兩個護法,卻極少露面,一個是辟行魄,另外一個,我們還不曾見過,也沒查到過什么消息?!?p>  “你覺得辟行魄和另外那個沒露面的護法在幫擘濤天找恢復內(nèi)傷的方法?”

  “有這個可能。”

  “那你可有想到他們用什么方法幫擘濤天恢復內(nèi)傷?”

  梅止搖了頭,醫(yī)學浩瀚人體復雜,且他對擘濤天所受的傷情如何并不清楚,無法裁定他打算用什么辦法恢復自身,但他定會找復氣自身之法,以免五年前之敗戰(zhàn)再次發(fā)生。

  醉夢華想了想,道:“你有沒有聽到江湖傳聞的一種神丹?!?p>  梅止:“什么?”

  “九境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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