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爆
惡之花上下人員忙活了整整三天,總算是把董事長交代的事情辦完了,一個個睡覺的睡覺,嘮嗑的嘮嗑。
九樓經(jīng)理們的八卦話題越扯越偏,從如何在每天加班的情況下交到女朋友,到董事長在歐洲受苦受難,再到放假去哪兒玩。
整棟大樓還在忙的應(yīng)該只有十樓的年璃了,堆積下來的文件已經(jīng)整理的差不多,現(xiàn)在他在忙活的是這三天內(nèi)的所有事情的總結(jié)報告。
從南部回來不久的景行也被抓起來加了一晚上的班,兩個勞模喝了一杯又一杯提神飲料,邊寫邊聊天,期間還打著哈欠。
“南部那邊解決的挺快的,景行兄的暗殺速度可以創(chuàng)造世界紀錄了。”
“這次行動加了一個人,楓橋的異能很適合暗殺,還有竊取情報,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躺在床上睡覺?!?p> “哈~真羨慕?!?p> “你每天要寫那么多文件,是怎么堅持下來的?”
“景行兄是寫不下去了嗎?”
“我寧愿現(xiàn)在出去執(zhí)行暗殺任務(wù),十萬字的報告實在是編不出來?!?p> “十萬字也不多,畢竟是寫三天內(nèi)所有的行動,寫寫人物的背景,生活環(huán)境,犯罪時有什么特殊習(xí)慣等等,十幾個人湊個十萬字不是很快嘛。”
“年璃......你這是寫出經(jīng)驗了嗎?”
“呃……上學(xué)寫作文的基本功就是湊字數(shù)?!?p> 景行半閉著眼睛,把筆隨手放一邊,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年璃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也堅持不下去,干脆利落的合上文件夾,用盡最后的頑強意念,抽出一張紙巾,在上面寫了一行字,塞到對面趴著的景行胳臂底下,頭一歪,倒在了辦公桌上。
其實接下來惡之花也沒什么大事,E組織閑了那么久也該輪到他們出場了,年璃在心底想著想著安心的昏睡了過去。
至于在歐洲受苦受難的董事長,此時正結(jié)束了美好的假期,開始正兒八經(jīng)的跟鬼打交道。
歐洲凌晨半點時分,樓下的那個虛影準時出現(xiàn)在閣樓門口,微微涼風(fēng)徐徐滑過脊背,陰冷的溫度從皮膚滲入觸及感覺神經(jīng),身體一瞬緊繃。
若自己還有肉身的話,一定會出一身冷汗的。
虛影如是想。
恍惚是一陣強風(fēng)呼的一下,將門給吹開,離門口兩步距離站定一個白衣年輕人,語氣陰冷:“你嚇著我家小孩了?!?p> 虛影抖動了一下,這個人很恐怖,比吸收自己的靈魂的那個人還要恐怖,縹緲的聲音在走廊回響,“又走錯房間了啊?!?p> 說完就要逃離,對面的年輕人不容置疑道:“我從來不信鬼話,城堡的人你知道多少?!?p> 提到城堡,虛影從上到下感到戰(zhàn)栗,現(xiàn)在還被慕子言身上的氣息嚇得瑟瑟發(fā)抖,縹緲的聲音跟著顫抖,“惡魔、天使、上帝、圣母,我只記得這些,還有、還有一定要走正門,不然會變成雕像的……”
虛影把有關(guān)城堡的信息事無巨細的倒了個干凈,只求慕子言能不把他收了。
見情報收集的差不多,慕子言一言不發(fā)直接關(guān)上門,至于虛影接下去哪兒要干什么事與自己無關(guān)。
確定門關(guān)緊了,虛影立馬回到二樓房間蹲在床角雙手抱膝,瑟瑟發(fā)抖。
星從被子里探出頭,“那個鬼走了?”
“在樓下,以后不會再上來。”
慕子言翻出一個銅質(zhì)雕花小盒子,摸黑走回床邊,“除了房東的親戚,還有一個人也快到了,關(guān)于年璃的朋友你知道多少?”
“據(jù)年璃兄自己說那個人不算是朋友,骷髏會一團亂時年璃兄不是跑路了么,跑路期間有個人幫了他一把,后來得知對方作死成功,異能被抽離了,找回被抽離的異能是為了還人情。”
都是混情報的,星從年璃那兒套出的信息基本全面。
閣樓里兩人交換完各自所知的事情,商量計劃的實施過程。
慕:“一個星期后去城堡談判,西部那邊的暴動跟歐洲的黑手黨有關(guān),先讓西部安定下來?!?p> 星:“在別人的地盤上收斂點。”
慕:“那得看具體情況,要是談不攏,美洲那邊的人就會飛過來打一架?!?p> 星:“能不能談成不早心里有數(shù)了嗎?干嘛裝模作樣的去挨揍。”
慕:“這是計謀~計謀就像水果,需要時間醞釀才能成熟,過程可是十分重要的?!?p> 星:“就跟戰(zhàn)爭一樣,都是為了爭取最大利益?!?p> 慕:“唉~跟你聊天就是痛快,幾句話就全聊完了~”
星:“你自己去談,我不摻和這些事?!?p> 慕:“那我被人揍的時候誰來保護我?”
星:“……”
慕:“一天天的就想著混吃等死,我們要做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青年!”
星:“我的理想就是混吃等死……”
慕:“.…..你之前是怎么混吃混喝的?”
星:“靠臉?!?p> 漆黑的房間里一陣沉默,慕子言確定星說的是實話,即使是他這樣不以貌取人的人,看到星的那張臉時都難免心軟。
慕:“少管所所長是個顏控,之前的日子過的很舒服啊~”
星:“生活條件還行,就是跟人相處不太正常?!?p> 慕:“他們對你既喜歡又害怕?”
星:“喜歡我這張臉,害怕我這個人,也許從來沒有把我當(dāng)人看過,怪物、籌碼、棋子、活的娃娃之類的,你呢?”
慕:“一開始是合作者。”
星:“……,所以我選你作為監(jiān)護人?!?p> 慕:“少管所所長好歹照顧了你十幾年,你就沒有考慮過她?”
星:“她會嚇死的?;貒缶驼f我已經(jīng)死了,她最先的反應(yīng)一定是松了口氣,然后遺憾再也見不到這張臉,我在南部八區(qū)酒店的時候就跟她視頻告別過,算是臨別的禮物?”
慕:“把別人看得那么清楚,心里不會難受嗎?!?p> 星:“你不會心疼我吧?!”
慕:“反問句才是心疼?!?p> 星:“你哪句反問句是帶感情的?只有陳述句才能窺探你內(nèi)心的想法。”
慕:“對?!?p> 也不知應(yīng)的是前一句還是后一句,之后沒有再說話,星關(guān)掉手機閉眼睡覺。
因為沒有樓下那只鬼上來時不時地嘆息,一夜好眠。
有人無所事事,就有人忙忙碌碌。
在南部三區(qū)的嫌疑人自殺了,用炸快車的方法在別墅頂自爆身亡。
三區(qū)的警察和東部地區(qū)的刑偵隊聚集在某幢別墅周圍,抬頭看著被炸毀的房頂,別墅其他地方完好無損,只有房頂炸開了一個兩米寬的洞。
刑偵隊預(yù)測這是嫌疑人自殺時用的炸藥量只夠炸死一個人,炸藥與快車上的一致,許是深思熟慮后作出的選擇。
快車爆炸案很快就結(jié)案了,在局勢微妙的情況下誰也不想多事,東部地區(qū)的刑偵隊總隊長給惡之花總部打了個電話,嫌疑人已經(jīng)被判定死亡。
二區(qū)一家娛樂場所包廂內(nèi),卡洛坐在沙發(fā)上,手里端著一碗寬面慢悠悠地吃著,茶幾前被繩子捆住全身的人掙扎不休,嘴里大喊:“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卡洛繼續(xù)吃面,沒有搭理他。
那人因為被抓而極度氣憤,他自認為自己才智過人,怎么都想不到竟有被人捆住的一天。
須臾片刻后,倒在地上的人知道掙扎不開冷靜了下來,“你要多少錢才肯放了我?”
卡洛放下碗筷,抽了張紙巾擦擦嘴角,突然嘆了口氣面上為難,“其實你還可以多活兩個月的,可惜你自己作死,好好的炸什么快車呢。”
被捆住的人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什么快車?”
“別裝了,”卡洛挑了下眉,“好心提醒你一句,這根繩子用靈力是燒不斷的。”
說完拍了拍手,朗聲道:“進來?!?p> 門被推開,外面進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十七八歲的少女,手里拿著兩管試劑,低頭看著躺在地上試圖用指尖的火燒斷繩子的人,眼睛閃過一抹陰鷙。
從白大褂口袋里取出一只針管,先吸入一管試劑,不顧躺在地上的人的驚恐掙扎,對著他的胳臂注射進藍色的液體。
然后將針管放到另一只衣服口袋,從原先的口袋又取出一只針管,吸入剩下那管試劑,暗紅色的液體在針管內(nèi)緩緩上升。
被捆住的人回過神,一眼不錯地盯著老白的臉,震驚疑惑思念多種情緒交織,緩了半天開口問道:“你、你沒有死?!?p> 老白面無表情,只是看著針管里的液體,語氣有些哀傷,“你放心,不會感到疼的,就像去年那樣,就像你對我哥做的那樣……”
眼眸里蘊含著水汽,身上的殺氣忽然增強,快步上前拉住被捆住的胳臂,將暗紅色的液體注射進僵硬的身體。
試劑的反應(yīng)沒有那么快,躺在地上的人不再掙扎,自言自語地說著。
“阿白,對不起?!?p>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可是我殺了你?!?p> “除了你我再也沒有朋友了,再也沒有了……”
“不過,這都怪你自己太優(yōu)秀!比我還優(yōu)秀!”
“一開始就那么天才,后來還是!這都怪你自己!”
“不不不……是我嫉妒你,是我毀了你,阿白,對不起,對不起……”
老白想聽這個惡魔提起她哥,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砰的一聲房門被關(guān)上。
卡洛靠在沙發(fā)上緩緩開口:“你殺了同學(xué)后為什么還要炸毀快車?”
地上的人一個勁的說著對不起,沉浸在懊悔中,外界任何聲音都聽不進去。
“唉!這怎么辦?”卡洛拿起手機再叫了碗寬面,歪著頭等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