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聲停,設施也逐漸停了下來。
夏之藍睜開眼,看到臉色蒼白的季霖,急忙將他扶到長椅上坐著。
“你出來之前有沒有吃藥?你怎么總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現(xiàn)在就連旋轉木馬都不能玩!”
夏之藍連忙買了一瓶礦泉水給他,緊張地拍著他的后背讓他緩和下來。
季霖喝了水,倒是清醒了些。
“我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p> 夏之藍聞言愣了一下,忍不住問道:“你想起來了什么?”
季霖感覺她話里有話,不由得眉頭微鎖。
“你知道我忘了什么?”
夏之藍啞然,知道自己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沒什么?!彼首鞯ǖ?,“接下來的游戲項目,你就不要玩了?!?p> “我身體沒什么,接下來玩什么?”
夏之藍指著不遠處的空中飛椅,“我要玩那個,你身體受不了刺激,就別玩了。”
季霖看了她指著的方向一眼,“我能玩,我的身體我知道,況且我一直都有吃藥?!?p> 有沒有按時按量就不一定了,季霖在心中默默補充。
季霖的哮喘病其實說重吧也不是很重,只要按時吃藥注意調理,至少能夠慢跑或者玩一些不是特刺激的大型游戲項目。
說輕吧也不算輕,不能去有煙塵的地方,更不能受太大刺激。
季霖的哮喘病,就是先天母親遺傳,又受了太大刺激才引發(fā)的,要不然也不會在六歲的時候才突然發(fā)病。
“你別勉強啊,玩不了就玩不了,大不了我陪著你?!?p> 夏之藍還是擔心季霖的身體,以后可以再來,可是命只有一條。
她記得陸蕓夏曾經(jīng)描述過,季霖哮喘最嚴重的時候,一受刺激就進ICU,盡管那時候是在更為嚴重的自閉癥影響下。
季霖搖搖頭,“不勉強,而且來前我也吃過藥了。”
自從醒來之后,沒了記憶反倒覺得自己心靈空透,身體也輕松了不少,也許那些記憶纏擾自己許久,無法放下吧。
如果不是后來隱約想起了什么,現(xiàn)在的自己應該一如一年前那般沒有困擾。
夏之藍松口了,同意讓他一起上去,但堅持要與工作人員溝通一下,以防發(fā)生意外。
空中飛椅的隊伍也不短,好在位置多,每次能上去差不多二十人。
大概十來分鐘,就輪到他們兩人。
季霖在她堅持下,只能選擇最里面的飛椅,而夏之藍也選了離他最近的中圍飛椅。
其實她想玩最外圍的,因為那個看起來更好玩。
音樂聲起,游樂設施開始運轉,沒一會兒就開始旋轉。
在離心率的作用下,飛椅紛紛被甩了開來,只有連接飛椅的鐵鏈牽扯著。
設施高速運轉,虛無的空氣化為冷硬的勁風,強而不厲地刮在臉上。
夏之藍一開始還擔心季霖的身體,在旋轉了好幾圈后,向他遞去了詢問的眼神。
對方搖頭表示無礙,又看他面色平常沒有發(fā)病的現(xiàn)象,這才稍稍安下心來,開始享受這項游樂項目帶來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