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千年以來,斗氣的修煉逐漸得到了完善,除此之外,靈魂力量,也相繼有了巨大的發(fā)展。
除了煉藥方面,靈魂力量在用于戰(zhàn)斗上,也變得成熟與普遍。
在無數(shù)前輩高人的苦心鉆研下,儼然形成了一套絲毫不差于斗氣的修煉體系。
初境、凡境、虛境、凝形境,是靈魂修煉的前四境界。
若說修煉斗氣的人,叫斗者,那么修煉靈魂力量的人,就有了一個全新的名字,魂師。
斗氣已然不再是衡量強者的唯一標準了。
云家,煉藥坊。
這里是云家的煉藥師煉丹煉藥之地,同樣也是云家后輩們在此修煉靈魂的地方。
一間寬闊敞亮的教室,中間道路兩旁,整齊擺放著一排排書桌,眾多少男少女們安靜端坐于前,不敢高聲。
“咦,那不是咱們的第一天才云天嘛?他不在演武場凝聚他的斗氣,又跑來這里做什么?難道他是想當魂師?”
“可能是看我們無聊了,來給我們講笑話的吧?!?p> “斗氣修煉不了,可以轉而修煉靈魂,他倒是沒蠢到令人發(fā)指的地步?!?p> “......”
云天的到來迅速吸引了在場眾人的目光,一陣窸窣私語緩緩響起。
而對于這些言語,云天早已經(jīng)學會了無視,他就坐在東南角落。
在桌前,云天左手邊是一個紅色藥鼎,周邊一些零散的藥材,而他右手邊則有一張手抄卷。
這藥鼎自然不用多說,是煉藥所用,云天倒是沒有太多關注,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到那張手抄卷上。
這張手抄卷記載著是一招魂技,魂技便是靈魂的攻擊技能,與斗技功法一樣,也分為天地玄黃四階三級。
魂技對魂師的重要性,如同斗技功法對斗者的重要性。
原先在蕭炎那個時代,魂技十分稀缺,經(jīng)過千年發(fā)展,現(xiàn)在如尋常斗技一樣,十分常見。
上面描繪著奇奇怪怪的紋路,云天簡單看了一眼,目光便轉向前方講臺,那里有一位中年男子正在給這里的少男少女們授課。
“魂技,以靈魂為引,按照特定的法門與手段,爆發(fā)出強有力的靈魂攻擊,修煉魂技時,需要心境平穩(wěn),切記不可心浮氣躁?!?p> 這位中年男子便是云天的三叔,云家三當家云景火,顯然云景火是一名魂師,同樣也是云家僅有的一位三品煉藥師。
“擺放在你們面前的是黃階低級的魂技魂風決,現(xiàn)在你們就按照我之前教給你們的方法,試著將你們的靈魂放出,去感悟這本魂技,并且掌握學習?!?p> 隨著云景火的話音落下,下方傳來一陣陣哀怨,不過在后者的怒視下,眾人趕緊閉上了嘴巴,著手于面前的魂技。
而后一道道若有若無的靈魂力量,自眾多少男少女的身軀中沖起,可當靈魂接觸到手卷的時候,也隨之傳來一陣陣苦澀的哀嚎。
“叫什么叫,這才是最低級的魂技你們就這樣,倘若以后修煉更高級的魂技,你們豈不是更要難堪?集中精力,認真感悟!”
云景火沉著臉色,頗為恨鐵不成鋼地喝道,對于這些在蜜罐中成長的小輩,一點點困難便如此退縮,以后又如何能夠擔當重任?
云天輕笑一聲,目光專注在手卷之上,心神一動,將自己的靈魂力量散發(fā)出來。
這道靈魂底蘊渾厚,魂紋泛起圈圈漣漪,面積也比在座的各位少男少女們要大些。
因為云天是穿越者的緣故,所以他的靈魂力量比之旁人都要強悍。
而且在他斗氣消散的這段時間,除了每天都在試圖凝聚斗之氣之外,空閑時間他也會研究靈魂力量。
若他的斗氣真的無法凝聚,那他自然就要走魂師的道路了。
盯著桌前的魂技手卷,云天沒做停留,靈魂力量快速探入手卷上那奇特的紋路上,下一刻,他終于明白那些人為什么會鬼叫了。
一股極為隱晦苦澀的感覺傳遍全身,就像是無數(shù)螞蟻在身上爬,全身躁動難耐,這種感覺不只是肉體,更多的是在靈魂上。
魂技手卷中的紋路,就像是一個模子深槽,喚作魂印,將其規(guī)則與形狀,深深烙印至修煉者的靈魂之中。
一念魂印成,魂技方可施展。
如同臨摹,可是每前進一點點,那種晦澀難耐的感覺,傳遍傳身觸及靈魂,讓他如坐針氈。
不過這個魂風術才僅僅兩道魂印而已,難度更高的魂技,云天又不是沒有修煉過。
一道道哀嚎嘶叫聲,在耳邊響起,云天充耳不聞,比之常人要渾厚的靈魂力量將手卷包裹,臨摹著上面的魂印,他緊咬牙關,生生將那股躁痛感,強忍了過去。
“不錯,繼續(xù)!”
這時云景火走了過來,當云天散出靈魂力量時,他便察覺到了后者的過人之處。
靈魂微微泛起波瀾,數(shù)分鐘后,伴隨著云天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那最后一道魂印,也被其烙印在其靈魂中,而面前的手卷的紋路,在閃爍了片刻后,便消失了光彩。
“成功了?!?p> 云天心喜,心神一動,烙印在靈魂中的魂印突然閃爍淡淡亮光,一股靈魂強風,在這教室中迅速席卷而開。
“好,如此短時間內(nèi)便能夠將魂風術修煉而成,不愧是我們云家的第一天才!”
望著那激蕩而去的魂風,云景火雙目顫抖,呆呆地愣在了原地,片刻后回過神來,他朗笑一聲,言語中難以掩飾心中的激動。
“三叔。”
云天微微一笑,抱了抱拳。
云景火雙眼激動的盯著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后者所真顯出來的靈魂天賦讓他感到震驚。
起先他可并不知情,后者竟有這般強大的靈魂天賦。
這個角落的情況,很快吸引了教室沖所有的目光,眾人轉身望去,當看到那主角是云天時,面龐上盡是驚愕之色。
“這個云天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將魂風術學會了?”
“運氣好吧,難不成是三叔幫他的?”
眾人一言一語,心中同樣難以置信,那個連斗之氣一段都沒有到達的垃圾,竟然比他們還快學會魂風術。
“三叔,這你可說錯了,他現(xiàn)在斗氣盡失,已經(jīng)不再是我們云家年輕一輩第一人了?!?p> 這道略為刺耳笑聲落下,整個教室頓時安靜下來,諸多目光尋聲望去。
第一排最左邊,有一位俊美藍衣少年,后者側著身子,一只手搓著腮幫子,另一只手輕輕敲打著桌上的藥鼎,似笑非笑地回首盯著云天。
眾人看到是前者后,暗暗咧了咧嘴,出奇的沒有多說話,而是選擇安靜了下來。
因為此人的身份,不比云天差,他叫云從龍,其父正是族長云景林的大哥,云景風。
按照常理應是嫡長子即位,可云天的爺爺不知道怎么得,臨死前將家族長的位子傳給了他的父親也即是排行老二的云景林,這也導致云景風心生妒忌與不滿,兩兄弟之間的關系逐漸發(fā)生了變化。
因為父親的緣故,云從龍對這個族長的兒子,頗為不順眼。
以前云天巔峰的時候,后者自是本本分分夾著尾巴,自從云天受傷,體內(nèi)斗氣消散之后,他的狐貍尾巴便是顯露出來。
這些年,云天沒少被其刁難。
云景火瞧見是后者,眉頭微微蹙了蹙,不過也沒說什么。
瞧見教室靜了下來,云從龍輕笑一聲,繼續(xù)說道:“況且,我們只專注于斗氣的修煉,靈魂力量只是為輔,自然不像某些人,斗氣廢了之后,可以有精力專注于靈魂力量?!?p> “云從龍你這話什么意思?天哥雖然現(xiàn)在不能修煉斗氣,但他在靈魂力量上的天賦,不知道你比強多少倍?!?p> 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緩緩傳來,云天抬眼望去,在他的左手邊一位少女,早已站起身來。
她肌膚白嫩,月眉彎彎,口方鼻挺,輕松的粉色衣袍,勾勒出若隱若現(xiàn)的動人身軀。
此女名喚云輕柔,是云天的堂妹,云景火的二女兒,不是寄養(yǎng)在云家的。
“輕柔妹妹誤會了,我只是在講述一件事實而已,如果是我斗氣廢了,我的靈魂力量,必定比他還強?!?p> 云從龍嗤笑一聲,玩弄著手中的藥鼎,頗為散漫的說道,他自然不會相信云天的靈魂天賦比他高。
趁人病要他命,趁著云天斗氣全失廢物一個,云從龍趕緊踐踏蹂躪,不然等到以后可就沒機會了。
“偏執(zhí)狂妄?!?p> 云輕柔柳眉蹙著,一臉的不悅,剛欲再開口說話,卻被一旁的話音打斷。
“既然你這么有信心,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吧?!?p> 云天的眼眸變得深邃,屈指輕輕點著桌面,微盯著云從龍的他,突然開口道。
他的話引起周圍在場眾人的注意,一道道詫異的目光望向于他,主要是因為這些年來,除了跟長輩意外,跟其他一些同輩人云天很少說話,今天是少見的一次。
就連他的堂妹云輕柔,美目也是轉了過來,看著他。
“哦,怎么個賭法?”
聞言,云從龍心中也頗為好奇,眉頭微挑道。
“我就用靈魂力量,而你就用斗氣,我們之間來一場較量,如何?”
清澈透亮的眸子緊緊注視著他,云天輕聲道,帶著堅定的語氣。
云天擲地有聲,他的話音落下,整個教室都是詭異的安靜下來。
云從龍跟云天這兩人的關系,眾人也都知曉,在云天出事之后,云從龍落井下石的小人動作也緊跟著展開,多次找尋云天切磋,云天自然是躲避不接,平常云從龍嘴上嘲諷奚落幾句,后者沉默不言也就過去了,可沒想到今天竟然是云天主動提起比武。
這也讓眾人有些琢磨不透,一個斗氣全無的人,憑什么去單挑一個九星斗者?
難道就靠著那剛學來的半拉子魂技?
一旁的云景火眉頭微微挑了挑。
云從龍也一時愣在了原地,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后者竟然敢主動挑戰(zhàn)自己,他是腦袋被門夾了,還是三叔那句夸贊,給他暴漲的自信?
“怎么?你不敢嗎?”云天嘴角微微輕劃起一個弧度。
云輕柔俏臉愕然的看著他,一時間忘記了阻攔。
“呵,我還怕你這個廢物不成,不過既然是賭局,得要有賭注才行。”
云從龍目光饒有戲謔地打量著云天,開口道。
“賭注自然是要有,不然那樣也太無趣了。”
云天停頓了片息,眸子轉動,道:“若是我贏了,我便要你身上所帶的潤魂玉,可否?”
潤魂玉是一種奇特的源玉制成,有滋潤靈魂的功效,長期佩戴在身上,能夠加快靈魂修煉速度,價值相當珍貴。
“潤魂玉?”
云從龍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項間。
這潤魂玉是他的父親花費大價錢,從青云郡拍賣行中得來的,他常年戴在身上,靈魂即便不怎么修煉,也比在場同齡人都要強悍許多,當然云天除外。
“你想要賭我的潤魂玉也不是不行,只不過你有什么等價的東西,或者是我感興趣的,可以拿出來做賭注的嗎?”
潤魂玉十分珍貴,云從龍可不想隨隨便便那它做賭注,他上下打量著云天,嗤道:“你身上似乎沒什么可以讓我心動的,我看......”
“若是你贏了,我便退出少族長之爭?!?p> 還沒等后者說完,云天平淡的語氣,在眾人為之詫然的目光中,輕飄的從他嘴里說了出來。
嘩。
瞬間,教室內(nèi)發(fā)出一陣陣驚嘩,眾多少男少女盡是難以置信的看向云天。
后者竟然拿少族長的位子做賭注?!瘋了吧!
云景火的眉頭漸漸蹙了起來,小輩之間的爭斗是好事,證明有上進心,可是云天要拿少族長的位子來做賭注,未免有失理性。
不過他也沒說什么,畢竟這是小輩之間的事情,即便是如此。
“天哥!你......”云輕柔俏臉遽變,心中大急。
她可知道這少族長的位子對后者來說,代表著什么。
少族長之爭,關系到整個家族的未來,而且在云家中,少族長必須在嫡系子弟中產(chǎn)生,能夠參與少族長之爭的人選,屈指可數(shù)。
云天沖著葉輕柔擺了擺手,嘴角一挑,看向云從龍笑了笑,道:“如何?”
當聽到后者竟然拿少族上的競爭資格來做賭注,云從龍瞳孔猛然一縮,豁然起身,一股難以言語的狂喜之意,瞬間涌上心頭。
少族長的位子,可是未來著整個云家的掌控者,以往云天還未受傷的時候,這個位子百分之百是他的,只是后來發(fā)生變故,這也讓得對少族長位子覬覦已久的人,重新燃起了希望。
再過一個月便是少族長選舉大賽。
云天的父親也就是因為這樣,才如此迫切想要幫云天恢復實力。
云景林去嶺南郡求丹的事情,云從龍聽長輩們說起過,說實話他心中也有些擔心,萬一云天經(jīng)脈真得恢復,那般鋒芒,足以令眾多弟子汗顏。
不過現(xiàn)在看來,后者是存心要幫自己一把。
只要云天答應退出少族長的爭奪,即便是真有一天他恢復了實力,到那時后者也無可奈何。
“這個賭約看來不接是不行了,不過拳腳無言,傷了你可別怪罪我?!?p> 云從龍?zhí)蛑齑剑闹屑?,這么多人在場,量他云天如何也不敢反悔。
“如果你能夠做到,隨便你?!痹铺烀嫔降?,回應道。
“七天后,我在演武場等你!”云從龍又道。
“七天太長了,就兩天后吧?!痹铺斓?。
“什么?!”
在場的眾人,就連云從龍無不對后者的話吃了一驚,愣在了原地,沒有回過神來。
這小子腦袋被門擠了嘛?就這么急著交出少族長爭奪的資格?
“好!”
云從龍大笑一聲,面色潮紅,甩了甩衣袖,轉身離去,一道難掩激動與戲謔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兩天后,演武場見!”

練炁境的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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