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兒看到她這幅令人驚艷的模樣,難免感到嫉妒,覺得自己竟然被一個卑賤的玩意兒給比下去了??磥硪郧安蛔屗虬?,真是太對了。
不耐煩地?fù)]揮手:“丑死了,快走,省的礙本小姐的眼?!?p> 很快。
就有喜娘,把她給領(lǐng)上了花轎。
這樣,就算是出閣了。
送嫁的隊伍,熱鬧而喧嘩。整個云府,可以說是傾巢出動,上至云府家主也就是云傾城的父親云斷,下至云斷的大夫人,以及七八房的小妾,諸多子女,都親自送嫁。
云清兒是云斷的心頭肉。
藍(lán)色武魂戰(zhàn)斗系花尾狐,在京都內(nèi)年輕一輩中,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她是真正的天之驕女。
嫁給墨王。
兩個月之前,這也是一樁最完美的婚事。
可兩個月之后的今日,那又是另外一番天地了。墨王從天堂跌入地獄,身子毀了,昏迷的這段時間內(nèi),權(quán)利也逐漸被架空、瓜分、蠶食。
云斷一襲名貴的紫色蜀繡長袍,頭上簪纓,不到四十歲的人,因為是軍隊出身,一張臉顯得尤為剛毅、棱角分明。他牽著女兒的手,親自把她送上了轎子,聲音充滿不忍:“小清,是爹害了你啊??蛇@樁婚事,是皇上賜婚的,哎——爹給你準(zhǔn)備了最豐厚的嫁妝,就算墨王失勢,也能保你下半生無憂了?!?p> 說到最后,竟然有些哽。
云傾城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兒。
嫉妒?
不。
是麻木。
已經(jīng)習(xí)慣了,父親的這份偏心。
說起來可笑,這是她有記憶以來,父親第一次牽著她的手,說那么多話。還是把她當(dāng)成了另外一個人,呵呵。
不過——
既然她代替云清兒,去做了墨王妃。
那么這份豐厚的嫁妝,自然是她的了,斷然沒有再吐出來還給云清兒的道理!
面對父親的情深意切、依依惜別,云傾城一聲都沒吭,上了花轎,身影決絕。
“哎?!痹茢鄧@息,聲音酸楚,“這孩子,一定是在怨為父。”
花轎向著墨王府邸的方向而去。
逐漸走遠(yuǎn)。
云傾城蓋著蓋頭,坐在搖晃的轎子里,一雙手交疊,置于腿上。不知不覺,手心里,已經(jīng)沁出了一層濕冷的薄汗。
畢竟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女。
離開云府,馬上又要跳進(jìn)另一個火坑里。
表面上再鎮(zhèn)定,內(nèi)心深處,還是有點不安的。
半個時辰后。
花轎抵達(dá)了墨王府。
因為墨王昏迷不醒,像個植物人一樣臥床,所以,拜堂這一步,就直接省了,云傾城直接被一胖一瘦兩個丫鬟,送到了墨王的房間里。
從門口,到新房的這一路上,寂靜的可怕。
偌大的墨王府里,無半絲喜氣,那莫名的壓抑氣氛,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甚至于,連帶路的丫鬟,聲音都是極冷、極不耐煩的。
“到了,王妃。進(jìn)去吧?!?p> 胖丫鬟和瘦丫鬟,兩人四只手,“啪”得一下,從后方蓋在云傾城的肩膀上,往門內(nèi)用力一推,十分的不客氣。
猝不及防的。
她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在地。
要不是一只手,抓住了桌檐,就真的要悲劇了。
“哐!”
新房的門,十分粗暴地在身后,關(guān)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