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急|促的電話鈴聲在靜夜中忽然響起。
在寬敞漆黑的臥房內(nèi),一張大床的蠶絲大被里伸出一只健壯的手臂抓起了床頭柜上的撥盤電話。
“喂,署長啊,什么事?嗯……明白了,我馬上就到。”
跟著,蠶絲大被中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坐了起來,匆匆穿著衣服。
男人身形魁梧,胡子拉渣,他匆匆穿上了襯衣馬甲之后,再套上了一身灰色風(fēng)衣。
末了,他還將槍套系好,檢查了左輪手槍中的子彈。
男子不是旁人,正是探長劉仁松。
而大床上的被窩里又坐起了一個美婦。
美婦揉著睡眼,慵懶得宛如一只貓。
她身上穿著黑色絲質(zhì)睡|衣,白膩的身軀充滿成熟|女人的風(fēng)|情。
“怎么了,老公?”美婦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發(fā)問。
劉仁松的目光有些凝重:
“查到一個重犯蹤跡了,警署有大行動,我得立刻趕過去。多的不能說,你知道我工作上的事情,是要保密的?!?p> 美婦聞言也嚴肅起來:
“老公,你要注意安全!”
劉仁松點點頭,最后在妻子的額頭親|吻了一下,隨后便出門而去。
待到劉仁松離開之后,床上的美婦卻忽然起身來到窗邊。
她一直注視著劉仁松下了公寓樓,然后乘車離去。
直到劉仁松消失在了視線之中,美婦才來到房間一隅,從一個隱藏嚴密的暗格之中抽出了一個黑色皮箱。
打開皮箱,里頭有著一套黑色的夜行衣,一個同樣黑色的皮質(zhì)面具,還有一柄纖細的的長劍,一排插|入皮套的菱形鋼鏢。
美婦迅速換上黑衣披風(fēng)戴上面具,她來到窗邊看了一眼夜幕濃郁的天色,整個人的氣勢陡然變得凌厲起來。
跟著,只見美婦忽然躍出窗外,依靠窗臺向上跳躍,轉(zhuǎn)眼間就已經(jīng)來到了公寓房頂,動作靈敏得宛如一只獵豹。
她的黑色著裝和黎明時分的夜色融為一體,轉(zhuǎn)眼間就消失在了起伏錯落的居民房頂之中。
……
月灣市警署。
一排排全副武裝、真槍實彈的警員排成數(shù)排,正在進行最后的測驗。
有高級警員手持裝有怪蟲的玻璃瓶,從一個個警員身邊走過,測試警員之中是否有被怪蟲控制的臥底。
而在警署的二樓,會議大廳之中。
楚良、安娜、潔貝兒和一幫警署要員,譬如署長德克,探長劉仁松和約拿等人齊聚一堂。
一張漁村的地圖被鋪在了墻壁上,安娜正在向眾人講解她的一些發(fā)現(xiàn)。
一番講解結(jié)束之后,肥胖的署長德克取出白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不由得對著楚良問道:
“楚良啊,你的情報準不準確???畢竟這么大的行動,要是勞師動眾還撲了一個空的話,我很難向上頭交代的。”
楚良回答道:
“署長,我只是提供了情報,探案的事情你還是問兩位探長好了,畢竟他們才是專業(yè)人士。”
于是德克又將視線轉(zhuǎn)移到了約拿和劉仁松的身上。
只聽約拿首先說道:
“署長,我覺得情報已經(jīng)足夠充分了!我建議立刻采取行動!海警和陸警兩頭并進,將這個漁村包圍起來,然后再進行抓捕!這一次行動交給我指揮,我將親自帶人沖入漁村,一定能夠?qū)①R拉斯繩之以法!”
德克還顯得有些猶豫,他又沖著劉仁松問道:
“劉探長,說說你的看法。”
劉仁松回答道:
“我贊同行動,我也建議從陸上展開抓捕。畢竟海上變數(shù)太大,我們對賀拉斯那種怪物的能力也并不清楚?!?p> 德克見得兩個探長都已經(jīng)贊同行動,他也終于開始下定決心。
正當(dāng)?shù)驴舜蛩阆铝钚袆娱_始的時候,會議室的大門忽然被人粗暴推開。
走進會議室的,卻是黃金黎明的阿黛拉。
只聽阿黛拉充滿怒意地昂聲問道:
“只一次行動為什么沒有人通知我?并且你們沒有經(jīng)過我的同意,怎么能夠擅自行動?”
阿黛拉的突然到來,使得會議室中氣氛變得有些怪異。
這一次行動本來就沒有打算通知阿黛拉的,畢竟白日里她在下水道行動上的表現(xiàn),使得警方對她多少有了點看法。
她不僅沒有出力,反而還讓收尸隊過來給警員們準備收尸。
誰能想到下水道的行動中警員們僅僅受了傷,并未死亡一人。雖然沒有解決掉賀拉斯,但是卻也解決掉了一個強大的收容物。
這讓探長約拿一度放話說,即便沒有阿黛拉,警方也一樣能夠?qū)①R拉斯解決。
甚至就連劉仁松,也都默認了這個說法。
以至于今夜,大家都并不太希望這個黃金黎明的女人來插一手。
誰想到她還是不請自來。
只見阿黛拉的眼睛盯著會議室中掃了一圈,然后盯住了坐在楚良身邊的潔貝兒。
看到潔貝兒的剎那間,阿黛拉渾身戒備起來,她急忙厲聲說道:
“潔貝兒?!大家快遠離她!那個女人是黃金黎明001號收容物!同時她也是月灣市最為危險的收容物!她極度危險兇殘!她會殺光這里所有人的!”
對于曾經(jīng)被收押的收容物,阿黛拉自然一眼就能夠認出來。
同時一股涼意也順著阿黛拉的脊背向上升起,她十分清楚這個收容物的強悍,即便是她自己也不是這個收容物的對手。
也只有她曾經(jīng)的老師,賀拉斯才有能力降服這只收容物。
她萬萬沒想到,如此危險的收容物居然混入了警署之中,故而才急忙示警。
眾人的視線齊刷刷地轉(zhuǎn)移到了潔貝兒的身上。
潔貝兒咯咯笑了兩聲,然后盯著阿黛拉罵道:
“骯臟的婊|子!就憑你還想將我——”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楚良的打手猛地按在了她的腦袋上,然后輕輕拍了拍,就猶如在拍一條寵物。
只聽楚良開口對眾人說道:
“她是收容物,沒錯。不過她一點也不危險,并且十分乖巧聽話。不信,大家看?!?p> 說著,楚良將指尖的煙頭掐滅。
他將煙頭送到了潔貝兒的口邊:
“來,吃掉它。乖?!?p> 潔貝兒的身軀在瞬間僵硬。
她并沒有張嘴,腹部發(fā)出憤怒的喘息聲。
楚良卻又將煙頭朝著她的嘴邊遞近:
“聽話,證明給大家看。”
潔貝兒遲疑了好半天,終于將嘴|巴張開一條縫,極度艱難地將煙頭吞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她發(fā)出的憤怒喘息非變得越發(fā)沉重了。
若非她沒有把握打贏那個會隱身的神秘高手,否則她現(xiàn)在巴不得將楚良嚼碎!
而阿黛拉則瞬間愣住。
月灣市最危險的收容物,殺人如麻的潔貝兒,居然……當(dāng)眾聽話吞煙頭?
一時之間,阿黛拉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發(fā)生的一幕。
只覺得這一切,太過瘋狂!
會議室內(nèi)的眾人也覺得,這個擁有天使般面容的少女,似乎并非如同阿黛拉說的那般危險。
第五十七章
“看到了吧!”
楚良站起身來大聲說道:
“這明明就是一個十分乖巧溫順的姑娘!哪里危險了?并且她如今是站在我們這邊共同對抗賀拉斯,此次的重要情報也是她提供的!我甚至覺得,這次事情過后,應(yīng)該向上頭申請對這個聽話的姑娘的特赦!”
潔貝兒聽到這里,倒是不由得有些奇怪地望向楚良。
如果能夠獲取特赦,那么她自然也不由往國外逃。
所有人都覺得阿黛拉會斷然拒絕。
阿黛拉果然不負眾望:
“這不可能!她是邪惡的收容物,所查明她犯下的命案就有十幾起!她要么被收容,要么被消滅!”
楚良無奈聳聳肩:
“既然這樣,那我就沒辦法了。潔貝兒,你和這位阿黛拉女士如果有恩怨的話,那你們自己解決好了?!?p> 潔貝兒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阿黛拉頓時如臨大敵。
只見潔貝兒用手捂住最笑道:
“黃金黎明的調(diào)查員都該死!你以為你是賀拉斯嗎?在我的手下,你活不過一分鐘!”
說著,潔貝兒就離開座椅,扭動著腰肢朝著阿黛拉走來。
阿黛拉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
她渾身繃緊,急忙叫道:
“大家快幫我一起消滅它!我一個人不是它的對手!”
警署中的不少人都已經(jīng)打算動作,探長劉仁松更是將手槍都已經(jīng)抽了出來。
楚良卻沖著所有人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跟著,楚良對阿黛拉說道:
“阿黛拉小姐,你讓一幫普通人來對付一個月灣市頭號危險的收容物,是不是太強人所難?你之前不是說,她能殺光這里所有人嗎?”
此時,只見潔貝兒身形一晃。
眾人只覺得她忽然拖出了一條虛影,緊跟著,劉仁松手中的手槍消失,赫然出現(xiàn)在了潔貝兒的手上。
潔貝兒用晶瑩的手指勾著手槍,嘴角含笑。
劉仁松只能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所有人再度望向了楚良,楚良重復(fù)了一次稍安勿躁的手勢,眾人才放下心來。
阿黛拉的臉色越發(fā)難看,她不由得沖楚良說道:
“楚良!你能讓她吞煙頭,就一定有辦法脅迫到她!快讓她住手!”
楚良回答道:
“我為何要讓她停手?她現(xiàn)在是在幫助我們追捕賀拉斯!而阿黛拉小姐,反而是你在不停搗亂,該住手的人是你!”
阿黛拉聞言憤怒地盯著楚良。
過了半晌,她終于嘆氣說道:
“我可以暫時不追究潔貝兒,但是我有個條件,這次行動我必須參加!”
潔貝兒冷哼一聲,似乎對這個說法極度鄙夷。
楚良也說道:
“阿黛拉小姐,我們并不認為你能夠幫上什么忙?!?p> 約拿探長鼻腔之中發(fā)出一聲輕哼,似乎在表示極為贊同這個看法。
“你!”阿黛拉臉色一惱,她只覺得自己的驕傲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過了一陣,她終于垂下頭嘆氣說道:
“我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我聯(lián)系了我曾經(jīng)的同學(xué)和同事,但是并沒有人愿意過來幫忙。甚至今天我還去求什隆帝國到來的超凡者,但是依然被拒絕。我必須殺掉賀拉斯,為我死去的伙伴報仇!所以……還請讓我加入!”
阿黛拉說的是實話,這段時間她四處求人,尊嚴和臉面都已經(jīng)快要丟盡,但是卻依然沒能取得什么成果。
她反觀楚良這邊,雖然集結(jié)的是一群她眼中的烏合之眾,但是卻不斷取得進展。他們先是利用怪蟲的特性清除了月灣市中被控制的人,然后還在下水道中獲得了一些進展,今夜更是查到了賀拉斯的藏身之所。
這讓她甚至一度懷疑,或許這幫烏合之眾也有可能處理掉賀拉斯。
楚良淡淡一笑。
阿黛拉要早點低頭不就能好好聊了,偏要弄得如此復(fù)雜。
對于炮灰,楚良向來不嫌少。
當(dāng)即楚良說道:
“阿黛拉小姐,我接受你的請求。鑒于你經(jīng)驗不足,所以希望你別擅自行動,服從警方的指揮和安排?!?p> 阿黛拉聽到“經(jīng)驗不足”這句話差點沒再度發(fā)狂。
但最后她雖然面上滿是不甘,但也只能點了點頭。
楚良沖著潔貝兒招了招手,潔貝兒頓時笑盈盈地回到楚良身邊。
會議隨后繼續(xù)。
短暫的部署之后,行動迅速展開。
警署中集結(jié)的警員當(dāng)即紛紛上了警車,朝著小漁村而去。
楚良、安娜和潔貝兒也上了一輛車,令人詫異的是阿黛拉居然也主動要求和楚良同乘,不過楚良也沒有拒接。
楚良開著汽車,跟在警車的后頭,阿黛拉這坐在她身邊的副駕駛座上。
車輛一路行馳,朝著郊外海邊而去。
半道上,阿黛拉突然問道:
“楚良,我十分好奇,你現(xiàn)在是什么層次的超凡者?”
楚良一臉迷茫:
“我不懂什么層次劃分,你也知道我的力量來源于魔法,偉大的魔法師阿伯塔并沒有和我說過這些?!?p> 阿黛拉卻解釋道:
“各個國家和各個勢力,對于超凡者劃分的方法各有不同。不過大致上卻也有著共同點,我簡單點來說吧。
一耀的超凡者,對于手持冷兵器的單兵已經(jīng)有了絕對的優(yōu)勢。但是卻依然會被熱武器和強大的弓弩之類的武器擊殺。
二耀的超凡者,面對弓弩和手槍已經(jīng)有了自保之力,但是卻依然畏懼威力強大的槍械。
三耀的超凡者,已經(jīng)不懼普通槍械,但是卻依然畏懼火炮炸藥等。
四耀的超凡者,已經(jīng)不懼小口徑火炮和一定劑量炸藥,但是在大口徑火炮和大劑量炸藥下依然會死。
五耀的超凡者,已經(jīng)不懼怕大部分熱武器。
六耀的超凡者,已經(jīng)不懼任何熱武器,需要靠超凡的力量才能殺死。
這只是一個大致力量上的劃分,實際上會有許多不同。我是一耀的超凡者,后頭坐著的收容物潔貝兒則大致可劃分為二耀?!?p> 楚良算是聽明白了。
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已經(jīng)算得上是一耀的強者。
而如果變身之后,那么可以堪稱三耀的強者。
當(dāng)然這樣的劃分標(biāo)準,僅僅是依據(jù)超凡者面對世俗武器的攻防來判定,具有很大的不準確性。
超凡者和超凡者之間的對決,若是套用這樣的力量劃分體系就顯得并不完善。
疑惑之中,楚良又問道:
“按照你的意思,還有別的劃分辦法?”
阿黛拉點點頭:
“這就要看你的蝕能是哪一種了?!?p> 楚良聽到這里越發(fā)迷惑:
“難道‘蝕能’并不是只有一種?它不是指專門的力量?”
阿黛拉回答道:
“那是當(dāng)然,蝕能的意思,是侵蝕世界之能。但凡是侵蝕這個世界的能量,都叫做蝕能。雖然用上了侵蝕這個詞,但能量本身并沒有意識,它可以為人所用。世間的蝕能千千萬,但穩(wěn)定的蝕能卻十分稀少。只要能夠掌握一種穩(wěn)定的蝕能,便可以開宗立派了。譬如我們黃金黎明的蝕能就是一種罕見的穩(wěn)定蝕能,它被叫做‘馬卡姆蝕能’,這種蝕能的主要特性是腐蝕?!?p> 說到這里,阿黛拉通過后視鏡看了后排座位的潔貝兒一眼,接著說道:
“而世上最常見的蝕能,則叫做‘地底蝕能’,它是一種從地底入侵世界的能量。這種蝕能充滿極大的不穩(wěn)定性,并且十分危險,而擁有這種蝕能的生物絕大部分就是所謂的收容物。為了避免擁有地底蝕能的生物危害人世,所以必須要將它們收容或者消滅!”
潔貝兒冷哼一聲。
楚良聽到了一些解釋,但是卻又涌現(xiàn)了更多的疑惑。
“我不太明白?!彼拱住?p> 阿黛拉卻已經(jīng)不打算在這個話題深入下去:
“有些事情也不是你該明白的,我也同樣沒有能力給你解釋。如果你以后有機會進入黃金黎明學(xué)院深造的話,或許會有大師為你答疑解惑?!?p> 正說著,小漁村已經(jīng)到了。
第五十八章
小漁村坐落在一個淺水灣處。
這里的水灣很淺,并不能停泊大型船舶,但是卻十分適合停放漁船。
二十余輛警車迅速包圍了這個小村子,除此之外還有不少騎著馬匹的騎警也隨之而來。
漆黑的海面上很快亮起了數(shù)展探照燈,顯然海警那邊也已經(jīng)準備就緒。
約拿和劉仁松各帶了一堆人馬,從兩個方向向小漁村包抄。
署長德克自然坐鎮(zhèn)指揮,用對講機和雙方人馬還有海警進行協(xié)調(diào)。
阿黛拉已經(jīng)下了楚良的車,不親赴戰(zhàn)場看著賀拉斯被擊斃,她是不會安心。
“我去幫他們!”
安娜提著一柄紅褐色的來復(fù)槍,也打算下車。
楚良卻在這個時候說道:
“安娜,你應(yīng)該保護好你的金主?!?p> 安娜看了看楚良,又看了看潔貝兒,說道:
“楚少爺,您還需要我保護嗎?”
安娜已經(jīng)知曉,眼前這個富家少爺,并不像外表那般弱不禁風(fēng)。
惡斧兄弟會老大鮑里斯的死亡現(xiàn)場,曾有著這個富家少爺?shù)哪_印。
尤其是下水道中的行動,這個富家少爺渾身衣服都被炸沒了,但是他本人卻依然沒有絲毫損傷。還有下水道中那些猙獰可怕的痕跡和腳印,甚至讓安娜都產(chǎn)生了一絲懼意。
收容物潔貝兒愿意聽楚良的吩咐,更是印證了安娜的一些想法。
楚良曬然:
“安娜,我想當(dāng)你是自己人。”
對于安娜的特殊技能,楚良覺得十分實用。
如果安娜能夠投靠楚良自己,那么無疑是一件好事。
安娜沉默了一陣,說道:
“楚少爺,原諒我喜歡自由?!?p> 她說完這話,手握住來復(fù)槍的力度加大了幾分,另一只手也朝著綁在腿上的長管左輪槍抹去。
對于楚良,她并不了解,也并不敢去信任。
安娜渾身繃緊,她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潔貝兒森森地盯著她,口中發(fā)出咯咯的笑聲。
在這狹窄的車廂內(nèi),潔貝兒想要殺死一個持槍的普通人,簡直易如反掌。
楚良點了一根煙深吸了兩口,他的眼神在閃爍跳動。
最終,他為安娜打開了車門:
“安娜,我尊重你自由的意志?!?p> 安娜下了車,回頭看了楚良一眼。
跟著,她抱著槍朝著小漁村跑去,身形隱沒在茫茫的夜幕之中。
“你該讓我吃了她的,”潔貝兒說道,“她的皮囊雖然沒有我這具美貌,但是味道應(yīng)該很棒?!?p> 楚良回手給了潔貝兒一巴掌。
“你!”潔貝兒語氣蘊含怒意。
楚良淡淡說道:
“吃人是不對的?!?p> 潔貝兒突然又咯咯直笑:
“你們這些資本家,不是號稱吃人不吐骨頭嗎?好啦好啦,我沒有生氣!楚少爺,人家可是十分聽你的話呢!”
潔貝兒一邊說著,一邊將套著黑色的大長腿從后排座位伸到了前頭。
她腳上的鞋子已經(jīng)脫掉,腳掌翹起輕輕搖晃,挑|逗意味十足。
如果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潔貝兒的真面貌,那么這一雙優(yōu)雅的雙|腿還真是賞心悅目。
“真惡心,規(guī)矩點?!背颊f道,“現(xiàn)在我們先去船上看看,我不覺得那幫人就能解決賀拉斯?!?p> 說著,楚良發(fā)動汽車,朝著另一個方向行馳而去。
關(guān)于這個小漁村的情報,楚良已經(jīng)將大部分都告訴了警方。
唯一沒有說的,就是關(guān)于賀拉斯打算逃跑并且準備了一條走私船的事情。
這一次,楚良打算親手解決掉賀拉斯。
汽車開到了小漁村附近不遠處停了下來,然后楚良下車帶著潔貝兒開始步行。
他們徑直來到海邊,這里有著一段八米多高的懸崖,懸崖下頭則有不少林立的礁石,海水不斷拍打在這片礁石堆中,激蕩起無數(shù)水花。
隱隱之中,倒是可以看出這片礁石堆中有著一條可以容小船通行的航道。
“下吧?!背紝嵷悆赫f道。
潔貝兒身軀輕盈,在懸崖上凸起的地方輕輕跳動了幾下,就落到了懸崖下方。
楚良可沒有潔貝兒那般靈敏,他直接就朝著懸崖底部跳去,八米多高的距離也差不多是三層樓的高度,還難不倒他。
“嘭!”
楚良重重地落在了一大塊礁石上,惹得潔貝兒一陣輕笑。
“在哪?”楚良問道。
潔貝兒來到懸崖底下一個凹進去的地方,伸手一拉居然拉開了一扇大門。
這大門上鑲嵌著無數(shù)巖石,使得其關(guān)起來的時候就和石壁表面一樣,令人難以察覺。
隨著大門被拉開,里頭出現(xiàn)了一個石室,海水的涌灌之中,有一條船在隨波起伏。
“看吧,我沒有騙你!”
潔貝兒得意地望著楚良說道:
“你可要記得兌現(xiàn)你的諾言,否則我有一千種辦法弄死你!”
楚良檢查著這條船,上面轉(zhuǎn)配有柴油發(fā)動機,并且船只還經(jīng)過改裝,馬力遠比普通民船要強勁得多,難怪能夠突破海警的封鎖。
最后楚良在船的甲板上坐下,說道:
“解決了賀拉斯,才算得上是完成了你的承諾。”
潔貝兒驚疑地望著楚良:
“你難道不去叫人過來幫忙嗎?就憑我們兩個,怎么對付賀拉斯?”
楚良問道:
“你會改裝雷管炸藥嗎?”
“什么意思?”潔貝兒問道。
楚良指了指船艙:
“我在里頭發(fā)現(xiàn)了一些隱藏的炸藥,估計是賀拉斯用來以防萬一的。在下水道中賀拉斯炸了我一次,我想要還他。”
潔貝兒咯咯笑了起來:
“你好壞喲!”
說著潔貝兒就和楚良一同鉆進了船艙,進行著他們不可告人的事情。
一番忙碌之后,兩人鉆了出來,他們將引爆器藏匿在大門之外,關(guān)好門后他們爬上了懸崖。
遠方的小漁村之中,槍聲持續(xù)不絕,甚至還有爆炸產(chǎn)生,沖天的火焰幾乎撕破了黑暗。
在火光之中,楚良可以看到幾個猙獰的身影正在漁村里頭和警員們廝殺不停。
“還沒結(jié)束嗎?”
楚良將視線轉(zhuǎn)移向了身邊的潔貝兒:
“你最好祈禱賀拉斯今夜會死,否則就是你死?!?p> 今夜搞出這么大陣仗,折騰了這么長時間,如果還是落了個空,那么得必須要有人對此負責(zé)。
對于怪物,楚良從不會手下留情。
潔貝兒頓時氣惱說道:
“這關(guān)我什么事?我只是負責(zé)提供情報的!情報提供到了,賀拉斯會不會上鉤那根本不是我能掌控的事情!”
“我不管,”楚良回答,“拳頭就是我的道理!”
潔貝兒頓時氣結(jié)。
她陰森地盯著楚良,同時卻在感應(yīng)著附近的任何動靜。
只要能夠確定那個會隱身的高手不再身邊,那么楚良死定了!她會一嘴一嘴將楚良撕成碎片!
敢斬斷她的四肢?敢叫她吞煙頭?敢沖她如此無禮放肆?
潔貝兒還從未收過如此對待!
到時候潔貝兒會讓楚良知道,月灣市中最危險的收容物,這個名頭可不是白叫的。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遠方的鐘樓,在這個時候響起了鐘聲。
螃蟹慢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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