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夫人派人匆匆來報時俞敏也剛剛到場。
未泓看到馬上就說:“無清,你若有事便先去忙,有事叫我。”
未無清點了點頭,風風火火地往后院趕!
“俞敏,說一說什么情況?”未無清干脆在路上就問,她監(jiān)視未以寧的事沒什么好瞞的。
老夫人發(fā)現出事,首先是叫她,也是證明老夫人是認可她掌管內宅的。如此,更不必瞞著了。且,現在老夫人也管不了她。
“二姑娘趁最近幾日府里忙,偷溜出去了,俞菁跟著呢?!?p> 未無清一聽,點了點頭,既有俞菁跟著,她也安心些。
又問前來傳話的秦嬤嬤。
“嬤嬤可知祖母傳我何事?”未無清有些不解,但她內心在猜,她不希望聽到的答復是:此事與未以寧或唐氏有關。
秦嬤嬤支支吾吾,不知如何開口,雙手捏得緊緊的,手心都出了汗。算了,終歸老夫人要說的,如今說給大姑娘聽聽,也好心中有數:“老奴,老奴只能說個大概。此事與二姑娘有關?!?p> 未無清一聽便眉頭緊鎖,未以寧!她鬧歸鬧,可萬萬不能在今日生出事端來!她沒有多少興趣與未以寧閑鬧糾纏,她向來是主張快刀斬亂麻的。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聲音有幾分沙啞低沉:“走快些吧?!彼嘈胚@絕不是什么好事。
未無清一到院中,守在屋子外的丫鬟便馬上行禮。
老夫人一見未無清來了便馬上沖過去執(zhí)著未無清的手,“清兒??!你總算來了?!?p> 未無清也不多說廢話:“祖母喚我來何事?”她的話透著幾分公事公辦的公事化。
“今日你妹妹闖出去了,你可知道?”老夫人當然還不知道未無清在監(jiān)視未以寧。
“知曉,不是從正門、側門出去的?!蔽醇胰绱舜?,到底有多少個偏門未無清都數不來,且道道偏門,都能通向大街,人是難尋到了,偏門還沒有人在把守。
未無清也不坐下,便聽著未老夫人說話。
“你同意你父親娶填房嗎?”
老夫人如此一問,未無清腦中突然有個極其不好的想法,未以寧該不會想設計父親讓他迫不得已娶個續(xù)弦妻吧!她還真是大膽。“不同意!”未無清這句話說得倒是斬釘截鐵,若她父親心甘情愿,她自然是二話不說同意的。
“若你母親過世了呢?”
“母親過世,乃需有尸身,沒有,便是空口無憑?!蔽礋o清冷冷地說道。父女二人的態(tài)度倒是如出一轍的。
“若未以寧非要她姨娘扶正呢?”
未無清對老夫人這兜來兜去,遲遲不入正題有幾分惱火,她不是閑著沒事干,她有許多事要忙。但她見她如此作答,老夫人都沒有生氣,未無清也干脆不好好接話,她倒要看看她祖母能說出些什么!
“她想都莫想。寵妾滅妻?那些個御史大夫參父親的折子可以堆滿圣上的御案。不知禮數!”未無清板著臉作答。若真的如此,未家這臉面還要不要了?
“以寧去尋你母親的尸體了?!?p> 未無清一聽老夫人這句話,她便猜到幾分了!她父親費盡周折,前世苦苦尋了一世,何來她母親的尸體?她未以寧可以尋到?滑天下之大稽!莫不是想找具尸體來替代吧?
未無清暗想:若真的找來,莫論是不是,單論有沒有,那都是要震動朝野的!父親要回家守節(jié)三月,哥哥與我還未進入朝堂便要丁憂三年!服喪三年。哥哥才與靈均定了親,若真鬧出此事……她何來證據?她說她派人監(jiān)視未以寧?若真的那具尸體已面目全非,那豈不是要吃了這個啞巴虧?
瘟疫呢?邊境大戰(zhàn)呢?還要不要管了?說好的為天地立心呢?為生民立命呢?為往圣繼絕學呢?為萬世開太平呢?皆付作空談!辛辛苦苦布的局,讓未以寧毀于一旦?
我!不允許!
“祖母放心,我會處理好的!”未無清淡淡地說道。她分明看見了老夫人目光躲閃。她是我的祖母,她為何要目光躲閃?難不成?她有份參與此事?若她有份參與,為何要我去阻攔未以寧?
未無清目光如炬,似乎可以洞察秋毫一般,讓老夫人不禁膽寒。她從未見過未無清如此眼神,甚至,從未有人如此瞧向過她!
她怕未無清看出什么來。
“好。”未老夫人只能點頭說好。她堂堂鎮(zhèn)國公夫人,正一品誥命,居然怕一個后生!
未無清一身大紅狀元袍,衣袍翩翩,本應是“公子世無雙”,走路卻是殺氣騰騰。
未府一片熙熙攘攘,絲竹管弦不絕于耳。有人拱手向她恭賀,她只微笑著點頭示意,冷淡疏離極了。
府里的家丁又忙,侍衛(wèi)都要頂家丁用了,而且兩位皇子確定到場,這里如此多達官貴人,剩下的侍衛(wèi)自然是不能抽調出去的。未無清甚至看到了一些軒字輩的侍衛(wèi)在忙活了。她現在,手頭上無人可用,未家的人力抽調不開。
好在,她一到正門這邊就……
“燕王到!”
“翊王到!”
戰(zhàn)止一下馬車,向未泓寒暄過幾句才進府。
未無清一直在等他進來。
戰(zhàn)止倒是沒有在強聊天,寒暄過幾句便入了門。他一跨過門檻,未無清便向他揮手。
戰(zhàn)止立馬就看見了未無清一身狀元袍在向他揮手,那眉緊蹙著是怎么回事?未家近日這般大喜,她應該笑靨如花才是。
他馬上快步走過去。
未無清倒也懶得寒暄了,事出緊急!她扯著戰(zhàn)止的衣袖:“阿止,可否借你府里的侍衛(wèi)我一用?我有急事要辦。”
“何事如此緊急?”戰(zhàn)止也著實好奇,也想為她分擔一些,瞧她這架勢,必是要自個兒親自去辦,今日可是她的慶功宴,她離了場,這場宴會他自也不必來了。前世她被老四圍攻之時又未見她如此著急,還蹙著眉頭。
“往后再同你解釋可以嗎?”未無清不想如此瞎耗著。
“我替你去辦吧?!睉?zhàn)止溫雅一笑。白曄都沒眼看了,他知曉自己主子心悅未大姑娘,但,還能笑得如此燦爛。
“你安安心心做一天狀元?!?p> “好,那便多謝了?!蔽礋o清笑道,然后,有讓俞敏拿出未以寧的畫像遞給戰(zhàn)止:“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別讓她在今日這場宴會結束之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