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惜的臉色變得蒼白。
她以為的算計原來在堇非遠(yuǎn)這里早就是甕中捉鱉。
她還是那只愚蠢的鱉。
她想要生氣而事實上她沒有生氣的立場。
即便是堇非遠(yuǎn)反過來高傲地等著她爬床又能怎么樣,如果她自己不來那他就什么辦法都沒有。
錯的是她自己。
“我想再睡一會兒。”
其實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要天亮了。
“晚些時候,我再派人過來接你。在這里等我?!?p> 堇非遠(yuǎn)把衣服放在她的枕頭旁邊,拿起床上的西裝外套長腿一邁,出去了。
南知惜緊繃的神經(jīng)松懈倒頭再次睡下。
“我不同意分手,知惜,發(fā)生什么事了?”
陸云深打來電話,聲音里滿是隱忍的怒氣。
“我和堇非遠(yuǎn)睡了?!?p> 對方呼吸一緊。
“你騙我,知惜你不是這樣的人?!?p> 在錢的面前她什么都不是。
南知惜輕笑了一聲,掀開了床單,慢慢穿上了衣服,然后用手撐坐到了輪椅上。
“信不信由你。云深……”南知惜看了眼鏡子里頸部的吻痕,找了一條絲巾圍上,說,“對不起,我們,結(jié)束了?!?p> 她掛了電話,對方的電話再次打來,索性關(guān)機了。
七年的感情說沒就沒了。
往昔陸云深的笑容涌入腦海,她怎么覺得眼睛漲得很疼?
從她決定爬上堇非遠(yuǎn)床的一刻,就早應(yīng)該料到會有今天的難受。
南知惜從酒店出來,酒店服務(wù)員對她投來異樣的眼光。
“就是她呀,一個坐輪椅的女人,以為憑著一張好看的臉就可以爬上堇先生的床!”
“現(xiàn)在的小姑娘啊,想錢都想瘋了,還這么年輕真是可惜了?!?p> “你說她是不是長得有點像北城大學(xué)里面的那個鋼琴老師?前段時間網(wǎng)紅的那個輪椅鋼琴老師?”
南知惜宛如雷劈,趕緊推著輪椅坐了電梯進(jìn)去。
電梯里面站著一個穿著白大褂干凈帥氣的男人,看見她過來了,特意給她開了電梯門,等她。
“1樓。謝謝?!?p> 男人眸光淡淡看了她一眼,隨后有些怔愣,按下了1樓,兩人一時無聲,看著紅色的數(shù)字一點一點往下數(shù)。
“我是宋湛,非遠(yuǎn)的朋友?!?p> 南知惜覺得有些難堪。
顯然他也知道了自己和堇非遠(yuǎn)的關(guān)系,只不過沒有拆穿她而已。
“你好,我是南知惜?!?p> 電梯到了,宋湛很紳士地讓她先出去,還特意幫她按住了電梯。
南家
“二小姐,你回來了?!?p> 傭人幫她推著輪椅往里面走。
“劉阿姨,謝謝你,我暫時不上樓,就在這里待著,你不用管我?!?p> “好的,二小姐,你要上樓就叫我?!?p> 南知惜點點頭,劉阿姨臉上全是笑容,剛一轉(zhuǎn)身,笑就凝固了。
來得是南家的大小姐——南知憶。
比起大小姐來說,她更喜歡這個二小姐,性子溫和,低調(diào),從來都不會難為傭人,也沒有那么多講究和做作。
就是可惜了那么美的一張臉腿不行,永遠(yuǎn)不能站起來,是個脆弱的美人燈,吹吹就壞了。
可大小姐南知憶就不一樣了。
不僅繼承了女主人苛刻的習(xí)性,還更加變本加厲,小的時候沒少欺負(fù)二小姐,還經(jīng)常關(guān)二小姐禁閉和絕食。
“小妹,為什么五千萬還沒有打過來?”
南知惜淡淡看了來人一眼,沒有回答,拿起了桌上的鋼琴曲譜翻開了一頁,按下了鋼琴鍵。
“網(wǎng)上關(guān)于你和堇非遠(yuǎn)在酒店開包間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你拿不到錢就只能白白陪堇非遠(yuǎn)睡!你的名聲已經(jīng)毀了,還在乎這點面子么?你必須再去找他要回錢!”
南知惜彈起了曲子,南知憶的話被鋼琴曲淹沒。
南知憶捏緊了拳頭,對南知惜不冷不淡的樣子很生氣,“爸的公司都要破產(chǎn)了,你倒好,還有心思在這里彈鋼琴!南知惜,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南知惜重重按下了一個鍵,換了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
南知憶見她還是不說話,拿起桌上的雜志砸在了鋼琴上,“你骨子里就這么賤嗎!上了床還跟我裝什么清高,彈彈彈!
你以為你在這里彈,回避我的問題,爸的公司就不會破產(chǎn)了嗎?叫你去辦點事怎么這么墨跡!
還是說你和你那個老媽一樣,只會在男人面前裝,勾引男人嗎?”
鋼琴曲的聲音猛然一停,南知惜拿起琴鍵上的雜志朝面前的人甩了過去。
南知憶尖叫一聲,雜志砸上了她的臉。
“你敢動手打我?”
“你沒有資格污蔑我的母親!”
南知惜狠狠瞪了她一眼轉(zhuǎn)身推著輪椅叫人,“劉阿姨,我要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