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畢業(yè)典禮

　　王城郊外，某山腳下的莊園。

　　天蒙蒙亮，莊子里的每戶人家一大早就全部起身忙活起來，莊園里上上下下都彌漫著熱烈的氣氛。

　　算術堂的幾位堂長提前就做好了通知，給家家戶戶都分派了任務，今天是最后一天，各家開始為準備明天畢業(yè)典禮所需要的吃食做最后的沖刺，干得熱火朝天。

　　每年的算術堂畢業(yè)典禮，公子劉政都會親自來莊園主持。每當這個時候，猶如過節(jié)一般，家家戶戶，都歡天喜地，因為畢業(yè)典禮那天，公子都會大宴莊園，每家每戶不管老的還是小的，都可以參加流水席，敞開了地吃，而且人人都能吃到一兩塊莊園出品的肥膩誘人的豕肉——豬肉，那滋味，可以足足回味到明年。

　　豬圈外的空地上，張一刀正帶著幾個養(yǎng)豬的老兄弟，一起準備著幾套殺豬的工具，麻繩、竹棍、莊里特地打造的殺豬刀、接血的盆，幾個婆娘正在把水燒的滾滾的，待會還要用開水去豬毛。

　　自從公子派人傳下騸割豬再養(yǎng)殖的技術后，這豬圈里面的豬，一個比一個長得快，肉質更加的好，腥臊味也去了多，再加上公子傳授的獨門豬肉料理廚藝，窮苦人家一年到頭總算也能吃得上一兩回肉了。至于那些貴人肉食者們，自然還是看不上豬肉這低賤之食。

　　張一刀的一刀，說的就是他給豬仔去勢，快、準、狠，一刀足矣！久而久之，正名已經沒人叫了，張一刀也樂意少提他那本來就不咋地正名。

　　這邊剛準備妥當，那邊今年的畢業(yè)生就列隊入場，以班為單位，開始入豬圈捉豬，把豬的四個蹄子捆了起來，合力把豬拖到空地，各自出力按住豬蹄，由張一刀這幾個養(yǎng)豬老兄弟指點，開始宰殺，期間免不了豬掙脫眾人發(fā)狂狂奔，搞得一陣雞飛狗跳。

　　上午完成了一年一度例行的殺豬節(jié)目，整個算術堂初、中、高三個年級的全體學員，都集合一起開始進行大掃除，整理內務，勢必要以最整潔的面貌，接受公子的檢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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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輛兩輪馬車快速的奔馳在城外的大道上，車輪軸承的噪音與路面的震動，經過厚厚的墊子過濾，傳到馬車內已經大幅的削弱，文妦坐在車里，身子隨著馬車起伏，瞇著眼垂著頭，忍不住的打著瞌睡。

　　當知道劉政要帶著紅袖添香，出城去莊園時，文妦便鬧著一定要跟著去，想透透氣。師父帶著師妹回宗門去修煉了，除了期待每天有新的好吃的美食外，在宮里面待得已經是百無聊賴了。只是劉政這主仆三人，去個莊園竟然起得這么早，天一亮就出城了，真不知道是要去搞什么。

　　春天的早晨還是涼氣襲人的，劉政讓文妦跟添香坐馬車，自己跟紅袖一人一匹馬，匯合了小舅呂強安排的家兵，出了城，直接放開速度，策馬奔馳，目標莊園。

　　……

　　這一期的高年級算術班一共有5個班，配了一名堂長，一個班10個人，每班有正副班長一名，劉政親自擔任整個算術堂的山長。

　　一個班10個人住一個宿舍，木頭搭建的上下床架，一溜的擺開，據說整個算術堂的規(guī)劃設計，大到課程設計，小到宿舍的布局，都是劉政一手設（chao）計（xi）。

　　因為劉政提前一天派人通知說今天中午左右才能到達莊子，于是所有的學員難得有半天空閑的時間，待在宿舍里面休息，養(yǎng)精蓄銳。

　　此刻在算術堂高年級宿舍區(qū)，三三兩兩的學員有聚在一起商量核對前天考核試卷答案的，發(fā)現(xiàn)這道題與大家的答案一致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揚，內心竊喜；發(fā)現(xiàn)答案不一致的，有相互爭執(zhí)的，也有內心慌張不斷自我安慰的，不一而足。

　　文左則靜靜的躺在自己的床上，進門左邊第一個床位，也就是班長的床位，一只手枕在頭下，肱二頭肌的肌肉鼓囊囊的，一只腳懸掛在床邊，悠哉悠哉的晃著，整個人在走神。

　　他們這五個班長，都提前收到風了，這一期畢業(yè)的學員，全都不會留在王城的商會，而是跟著公子，直接為公子效力，甚至公子可能在他們這一批中挑選最優(yōu)秀的學員作為近衛(wèi)侍從，帶在身邊培養(yǎng)。

　　一想到有可能成為公子的近衛(wèi)侍從，為公子效死，文左原本勻和的呼吸都不由變得粗重，眼神都熾熱起來……

　　“嗚……嗚……嗚……”。

　　蒼涼的號角聲陡然響徹整個莊園。

　　文左渾身一個激靈，背上如安裝了彈簧般，直接從床上彈起，大聲吼道：“緊急集合，快快快！”

　　原本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的學員飛身而起，還有躺在上面那層架子床上休憩的學員們，直接從半空中跳下來，抓起自己的衣物，全身肌肉繃緊，緊張而又快速的向校場集合處飛奔而去。

　　整個宿舍區(qū)的氣氛變得沉重肅殺起來，只聽得到各個班班長的催促聲，口令聲，那跑動的步伐聲從一開始的雜亂，在行進中喊著口號逐漸調整，到最終步伐統(tǒng)一，恍若只有一個腳步聲……

　　校場的高臺上，劉政一身玄色勁裝，雙肩披著錦繡云紋大氅，雙手放在身前拄著一把御賜王子劍，身姿挺拔，氣勢迫人。紅袖一身紅色勁裝，背著劍匣，御氣于丹田，單手舉著雷水魔牛角，吹奏著那雄渾的號角。

　　添香在一邊陪著文妦安靜的站立著，文妦好奇的看看站在最前面的劉政，又側頭看看紅袖手著與她那身材不成比例的雷水魔牛角。

　　一大早出城，一路狂奔到這個山腳下的莊園，猶如突襲一般，劉政抵達后，阻止了莊園守衛(wèi)向宿舍區(qū)傳遞他來臨的信息，私下召集了堂長們，直奔校場，吹奏起號角，進行緊急集合。

　　文妦聽到當號角響起后，以她那靈敏的耳目，隱約感覺到劉政目光所注視的那個莊園方向，恍若平靜的水面突然乍起，驚起一波漣漪，初始能聽到一陣急促的口令聲，還有類似人從高處跳下來的“咚咚”的聲音，接著是雜亂的跑動聲，各種意義未明的口號聲。緊接著文妦敏銳的感覺到，那些雜亂的聲音快速消去，天地間只剩下一個統(tǒng)一聲音，那就是沉重有力的步伐聲……

　　三遍短促的號角聲過，紅袖便收起魔牛角，整個高臺一片寂靜，只有勁風刮過衣訣的響聲。

　　眾人望著校場外那入口處，那里很快就出現(xiàn)了一片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