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品城的城門把嚴(yán)已然是常態(tài)。
大致一看或許沒覺著守城今日與往日有什么不同,但若是仔細(xì)觀察便會發(fā)現(xiàn),今日的守城與往日相比,要更嚴(yán)肅,更嚴(yán)謹(jǐn)。
城東門
出城門的人陸陸續(xù)續(xù),緊接著行人的尾,不遠(yuǎn)處一輛馬車正緩緩使過街道,趕車的是位青年壯漢,
等行至城門口,不需戒嚴(yán)士兵叫停,壯漢已是勒住了韁繩,讓守城士兵依照慣例,對馬車進(jìn)行盤查。
車?yán)镏蛔宋慌雍鸵粋€兩三歲大的小孩,盤查士兵詢問了一番,又將車箱里里外外檢查了個遍,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這才決定放行。
此時,一身云鶴圖案官服的余思永正從不遠(yuǎn)處走來。
眾人見他紅袍官服加身,挺拔的身姿,剛健的氣勢,整個人看去更是不怒自威,讓人心生崇敬,那士兵要放行的話一時之間也咽入了腹中,士兵們亦是等著他的到來,向他行禮。
余思永點(diǎn)頭示意,便走到了馬車前將車簾掀開。
車內(nèi)女子再次看到車簾被掀開,而看進(jìn)來的竟是一個身穿紅衣官服且氣勢如虹的男子,她頓時心生怯意,下意識地抱緊了懷中的孩子并遮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余思永開口道:“嫂夫人莫怕,我們只是在例行公務(wù),打擾了?!?p> “大人,賤內(nèi)向來怕生,您多擔(dān)待?!壁s車的青年男子誠惶誠恐,“可還要下車檢查?我們定當(dāng)配合?!?p> 余思永見那男子態(tài)度和順,客氣道:“此為非常時期,還請兄臺莫要介意?!?p> “不敢不敢。”
青年男子攙扶著他的妻兒下車,小孩在他娘親的懷里睜著一雙亮汪汪的眼睛,好奇得打量著眼前的余思永,余思永卻是注意到了小孩手中的扇子。
“這扇子倒是別致,可以借我瞧瞧嗎?”余思永問道。
“當(dāng)然當(dāng)然。”青年男子回復(fù)完,便向自家小孩討要了扇子,隨后遞了過去。
余思永打開扇子,很快就發(fā)現(xiàn)這扇上的墨為新墨,該是剛畫不久,扇葉上繪著小橋流水人家,只是這人家卻是用了簡單的烏篷船代替。
“這扇子好生特別,哪買的?”
青年男子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他也不傻,當(dāng)官的什么沒見過?這位大人既然說扇子特別,還調(diào)查它的出處就說明一定有問題,更何況他也不知道這扇子哪里來的。
“娘子,這扇子哪來的???我可不記得咱們給覓兒買過扇子?!?p> “這是一位姑娘給的,你當(dāng)時不在?!?p> “以后莫要隨便收旁人東西?!?p> “沒要,她偏要遞給覓兒?!?p> “大人,這扇子不是我們的,我們不要。”
余思永陷入了沉思。
“大人,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嗯?!?p> 得余思永首肯,青年壯漢攙扶了妻兒上車,只是,他剛跳上馬車,突然間的,馬兒卻是失了控制,青年被摔下來,馬兒仰天長嘯間也直朝城外方向沖去。
“娘子,覓兒!”壯漢大駭。
一邊的余思永已是反應(yīng)迅速,健步間跳上旁處應(yīng)急的馬匹,就直追而去。
馬車橫沖直撞地跑,余思永在后面緊追,途中,手中折扇卻是掙脫了他束縛,瞬間,一戴面紗的女子就坐在了前方的車棚上。
“大人不是要抓我嗎?來追我呀!”
女子巧笑倩兮,正是他們在追捕的江少夫人。
而江少夫人話罷,她手中扇子卻是朝旁揮了揮,馬兒突然轉(zhuǎn)變急行方向,就要朝不遠(yuǎn)的林子沖去。
余思永顧不得其他,只能棄馬使了輕功追去。
在接近馬車之時,他雙腿一躍而起,瞬間跨上馬背,掌控住韁繩的雙手一用力,眼看著要撞上密林的馬兒瞬間前蹄跳起,在他使盡了渾身解數(shù)后,終是迫停了下來!
余思永控制好馬匹,方掀簾安撫馬車內(nèi)受驚嚇的人。
而另一邊,季光年和星夜聽聞余思永追著受驚的馬匹出了城門,便急忙趕了過去。
他二人追上余思永的時候,正看得他將那受驚的馬匹迫停了下來。
余思永欲將那馬匹拉離樹林,轉(zhuǎn)身便看到了不遠(yuǎn)處追來的季光年與星夜。
不等季光年詢問,余思永便道:“是江柔芷搞的鬼,她剛才還在,馬車沖入樹林后就消失了?!?p> 這時,幾個下屬和那青年壯漢也已尾隨而來,余思永把善后工作交給下屬,又與季光年星夜繼續(xù)之前的話題。
季光年與星夜一陣沉默,突然對視上。
季光年脫口:“包子小鋪!”
“快走。”
星夜忙將七剎寶扇打開,三人坐了上去。
“碧娘是誰?江氏為何要尋她?”余思永疑惑問道。
“茶品城近郊一個包子鋪的老板娘?!奔竟饽甑?,“這事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