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后的臨花閣正是熱鬧的時候,閣里的姑娘瞧著季光年回來,都熱情地和她打招呼。
拎著大包小包的季光年,直接來到星夜屋門前。
敲門的聲音有些急,里面的人卻是不耐煩,不情愿的回應(yīng)著,拖拖拉拉地來開門。
星夜本就是不樂意地前來開門,看到門外站著的是季光年,又看了看她手里拿著的大袋小袋的吃食,面色更是不高興了。
“還知道回來?”
季光年跟了進(jìn)去,發(fā)現(xiàn)屋里竟還坐了位打扮相當(dāng)妖嬈的男子。
“我說怎么這么久不來開門,原是有客?。 ?p> 那個“客”字,她拉得老長。
星夜面色不善,語氣也異常的冰冷起來,“出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臉還真是嚇了季光年一跳。
自家八師兄貌似還是頭一次對自己這么兇,她當(dāng)下反省,莫非自己真的是玩笑開得太過火了?
一道聲音突然插進(jìn)來:“沒事,其實(shí)我不介意三個人的,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季光年看過去,那妖嬈男子正在看著自己,還妄圖跟自己搭訕。
星夜的拳頭卻是沒了那個耐性,一拳橫在了圓桌上,桌子立刻四分五裂。
男子被嚇得直接從圓凳摔了下來,季光年也打了個冷顫。
“我說的是你,趕緊給我滾!”
他手指著地上的男子,一臉兇神惡煞樣,男子被嚇得竟真的滾了出去。
“把門給我關(guān)上。”
門被從外關(guān)上,星夜才吐了一口氣,鞋也不脫就上了床,翹著個二郎腿,極不雅的坐著。
“有什么吃的趕緊給你八師兄拿過來?!?p> “是,大王?!彼s緊將手上的部分吃食遞了過去。
“還算你有良心,沒忘了師兄這份,話說你手里的吃是不吃,不吃趕緊的拿過來呀?!?p> 見八師兄恢復(fù)正常,季光年之前受驚的心可算是恢復(fù)過來。
“不知情的還以為臨花閣克扣了你的伙食,我手上的你是不用想了,給五師兄買的?!?p> “五師兄可不會領(lǐng)你的情,他潔癖得要死,不相信你大可試一試?!?p> “潔癖就是一種病,得治,他這病我遲早給他治好?!?p> 星夜不以為然,右腳微伸,將床里的某物撈了出來。
季光年看清,兩眼瞬間放光,“師兄,你錢多得是沒處放嗎?”
“我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來錢可以那么快,這兒都是今天那幾個傻缺給的。
或許借著這幾天可以大撈一筆,回了宗門還可以把它兌成靈石。
干嘛?不要這么看著我,我什么都沒做,只是純聊天?!?p> “師兄,我們五五分?”
“五五分倒是見外了,這都給你,記得替八師兄保密,一個字都不能往外說?!?p> “那是自然,八師兄,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她將碎銀和銀票踹懷里,又和星夜嘮了一下熙雅公主以及第二天要搬離這兒去書生家小住的事情,星夜當(dāng)下表示明天要和她一起去,就向了陌星離處走去。
陌星離的屋子沒有亮燈,無意外的還是沒有回,季光年點(diǎn)亮燈盞本是要等他回的,卻一不小心睡了過去,陌星離回來,就看到他床上躺了一人。
他臉上神色莫名,定定地站立著看向床上之人,良久也沒有動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季光年睡得也不熟,她揉眼睛的時候便看到了一身型修長的人影立于床前不遠(yuǎn)處。
在燭光的照射下,陌星離的眼神越發(fā)的深邃。
季光年一時之間睡意全無,趕緊從床上跳起就去拿臺上的食袋,口中邊道:“五師兄,你回來了!我一不小心就睡過去了,這是給你買的吃食?!?p> 陌星離沒有去接她遞過來的袋子,只是一臉審視地看著她。
他本就長相英俊,在燭光的映照下整個人說不出來的豐神俊逸,被他這樣氣場全開地打量,季光年難免有些招架不住。
她面上強(qiáng)裝鎮(zhèn)定,心里已經(jīng)不住地吐槽,究竟什么意思?給個痛快??!
對方良久沒有理會她,為了避免尷尬她還是得自說自話,“五師兄不喜歡吃零食?那太可惜了,這些零嘴是我今天跑了好多家店買的?!?p> 說完也不再管他,坐到了案幾旁的椅子上,拿了一塊鳳梨酥吃了起來。
他不吃,自己吃。
一塊鳳梨酥下肚,陌星離卻是坐到了她旁邊,前一刻還面無表情的臉?biāo)查g被歡笑所取代。
臉上的笑意好似風(fēng)月里的一抹煦光,她不知不覺有些看呆。
正驚嘆于這世間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笑顏,心情甚好的某人,卻是一把將她手中的袋子奪了過去,拿了一塊軟軟的桂花糕吃了起來。
“怎么樣?這桂花米糕是不是甜而不膩,一股桂花香味,軟軟糯糯清香得緊?”
她趕緊倒了杯茶給他。
“哪買的?”
“城東一巷的甜點(diǎn)店?!?p> “不錯?!?p> “五師兄,你笑與不笑的差別可真大?!?p> 陌星離沒有說話。
“我今天遇到余思永了,他看上去非常疲倦,朝廷命官真是不好當(dāng)……”
……
第二天早晨,季光年是在陌星離的房間醒來的,她為了不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可是硬撐了好久。還是傲不過困意,睡了過去。
意外的是陌星離居然沒有下逐客令。
睡醒之時,她正躺在貴妃椅上,陌星離已經(jīng)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