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蘅看他這樣,有些不解。前幾次相處之時,朱萬林這人感覺也還好,老大哥一樣的總是喜歡照顧別人,就是身為隊長喜歡發(fā)號施令了些,也不知道他是突然從哪里來得這么多的火氣。
“那我去拿酒精好了。不用為難。剛剛魏彤和我在一起的。一樣可以問她?!?p> 飛快的說完幾句話,舒蘅轉身就大步流星的走掉了,也沒給朱萬林任何機會來叫她留下。
耿平則木呆呆的扶著方一波站起來慢慢的跟在了后頭。
車子就停在批發(fā)市場外,直走要不了十分鐘,拐一個彎就到了。
結果舒蘅一到,都有些訝異到了。
車還在。
卻沒有一個人。獨獨幾只行動得異常緩慢的喪尸在圍著車子打轉。
哦,有兩只已經(jīng)鉆進車里去了。
散落的藥丸藥片、打翻的瓶瓶罐罐滾了一地。
舒蘅二話不說提著砍刀上前去。
先是一刀就削掉了那只扒拉著前車門的喪尸的半個半個腦殼,虎口繃得還有些干裂的疼,然而很快就一腳踹向另一只喪尸的背心,直踹的那只喪尸躺地上摩擦,半天起不來。
這群喪尸的牙齒尖銳無比,發(fā)黃發(fā)黑,不知道有多少病毒。
也許是因為加強了牙齒的堅韌度等原因,所以它們的骨骼多多少少都有點萎縮的跡象,佝僂著背,垂著脖子,牙齒和指甲變得堅硬如鋼鐵,又長又硬,腦殼卻又像西瓜一樣容易敲開來,脆的不行,當然,并不排除舒蘅現(xiàn)在的身體素質(zhì)變得超強的因素,喪尸的身體結構里肯定是鈣質(zhì)流失得厲害。
三下五除二的舒蘅解決了五只喪尸,喘了口氣,然后悶聲不響的舉著砍刀就照車里的那兩只喪尸劈了下去。
車門只開了駕駛座的那一扇,應該是當初的某個膽小鬼慌不擇路的就跑了,連車門也沒來得及關。
利落的將兩只喪尸砍倒在駕駛座上,腐爛腥臭的味道充斥著鼻腔,舒蘅忍下干嘔的惡心,還想著去抬一抬尸體,直到扯斷了喪尸的兩條腿才放棄了。
果斷的關上了車門,舒蘅爬到后座上拿了幾大瓶酒精,踱著步子走到了離得遠遠的坐在地上的耿平和方一波面前。
“走。”
耿平抬起頭:“去哪兒?”
舒蘅揚了一下半抱在懷里的幾瓶酒精:“去送酒精啊?!?p> “不找找他們么?”耿平嘴唇干裂的皺巴巴的,太陽大起來了。
“你知道他們跑哪兒去了?”
耿平抬手一指批發(fā)市場的四層小樓。
那里,是舒蘅之前發(fā)現(xiàn)有活人的地方。
“那你去找他們吧。如果他們讓你進去的話。不過我建議你還是去車里?!?p> 雖然,那里還有兩具尸體。
聞言,耿平只好無奈的點點頭,扶著方一波一瘸一拐的走向了朱萬林的轎車。
舒蘅抱著幾瓶酒精提著一把臭熏熏的砍刀回到了那個“奶白色的店鋪”。
只見魏彤有些負氣的盤腿坐在了地上,雙手環(huán)胸,抬眼望天。
而朱萬林則背著手依舊在那里進行著吞云吐霧。
只是神情還是沒什么瀟灑的意思。
舒蘅走了過去。將懷里的酒精瓶一股腦兒的就塞到了朱萬林的手里,以至于朱萬林不得不伸出手來把東西接住,手忙腳亂的活似是在進行某種不知名的交接儀式一般,叼著一根就快要燃盡的煙,抱緊了懷里的幾大瓶眼睛。
然后,就在朱萬林憤怒的眼神迸射出來的同時,舒蘅走到了魏彤的身邊,長腿一撇,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下。
朱萬林只差氣得吹胡子瞪眼了。黑著一張黝黑的臉,抱著酒精瓶點燃了就往店鋪門口扔。
店鋪里,店鋪外,統(tǒng)統(tǒng)都濺了一片一片的。
此時,那些奶白色的顏色有些發(fā)灰的尸蛆已經(jīng)爬過了店鋪的門坎兒,如浪潮一般的一浪一浪的涌動著,前進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淅瀝啪啦”的一陣動靜,裝酒精的瓶瓶罐罐碎在了地上,將那些乳白色的浪潮驚到了一點,然而很快就又如自然規(guī)律一般繼續(xù)進行著活動。
“啪嗒。”
打火機點燃了一團帶血的布條。
看樣子應該是朱萬林從喪尸的身上扒拉下來的。
準備工作做的不錯。
“嗤——”
火焰燃了起來,連帶著之前灑落掉一地的酒精,僅僅在瞬息之間就竄起了一堵火墻。
然而,那群尸蛆卻宛若不怕火燒一樣的不要命的依舊在往前爬。涌動出一道又一道的或白色的或黑色的浪潮。
似乎正在試圖越過火線。
甚至是,撲滅火勢。
朱萬林正驚訝于這個匪夷所思的場景。
卻聽身后舒蘅的說道:“你的車子被喪尸鉆了。我砍死了喪尸,尸體還在里面?,F(xiàn)在耿平和方一波也還在里面?!?p> 表情控制才管用了一會兒,朱萬林的黑臉又唰的一下就猙獰了起來,連帶著把他的思緒都給打亂了。只顧著加重語氣怒目而視道:“你說什么?”
舒蘅聳聳肩。
魏彤卻瞇了杏眼,伸出細長的手指往朱萬林身后一指,大聲叫道:“火要滅了!注意!”
朱萬林聞言趕緊扭過身子去看。
果不其然,涌動著的浪潮,源源不斷的白色尸蛆,咀嚼著同類的尸體,爬過黑黢黢的焦炭,瘋狂的向前前進著。
不懼生死。
朱萬林趕緊揚手,操控起了一股根本無法看見的風。
火借風勢,烈烈作響又起聲勢。
然而,尸蛆們的力量依舊不可小覷。
舒蘅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魏彤也幾乎是同時就從手掌中射出了幾縷金絲出來,隨即又是幾塊薄薄的金屬板子。
有的徑直就朝那群尸蛆拍了下去,壓得死死地,然而沒一會兒就失去了控制的范疇;還有的豎了起來,擋在浪潮的最前面,將他們團團圍困住圈了起來。
然而這個時候,最為令人吃驚的事情發(fā)生了。
只見最前排的那些尸蛆一只只的都張大了螺旋狀的猩紅色的口器,“咔擦咔擦”的就開始啃起了金屬板。
魏彤見狀臉色大怒,“噌”的一下就從地上立了起來,一揚手就揮出了一道道的金屬色的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