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平白無故生事端
“小子,你現在沒話說了吧!既然你那十幾位同僚都已見了閻王,那么老子馬上就送你和他們團聚?!?p> 話音未落,黑衣大漢便縱身躍進了房間,人尚未落地,手中的鐵棍已然襲來。
葉無雙只覺得一股剛猛強烈的勁風點至胸口,當下斜身撤步,避開了的勁風的侵襲,手中長劍自下而上的撩起。
“當!”
長劍與鐵棍相撞,頓時迸發(fā)出了一串耀眼的火花。
黑衣大漢只覺得周身劇震,剛一落地,便不由主的退了回去,就好像與鐵棍相撞的并不是一柄輕飄飄的長劍,反倒是像極了一柄被人掄起來的百斤大錘。
葉無雙雖然以三尺青鋒將黑衣大漢連人帶棍一同逼退,但也覺得手臂發(fā)麻,險些把握不住,將長劍扔在地上。
要知道以他的內功修為,早已經到達了舉輕若重的境界,即便是使用一根普通的樹枝,也可以迸發(fā)出數百斤的力道,可現如今卻被眼前之人震得手臂發(fā)麻,由此可見,這黑衣大漢定是個身懷巨力之人。
“好小子,看你長得文文弱弱的,卻沒想到手上有這么大的力氣,既然如此,再吃老子一棍。”
說完之后,黑衣大漢猛吸一口真氣,原本就比較壯碩的身軀頓時漲大了一圈有余,緊接著他高舉鐵棍再次沖了進來。
這座破敗的酒肆雖說不算狹小,但也就是一丈多高,如何能容得下這鐵塔一般的壯漢,外加一根長達丈余的鐵棍?
只聽得‘卡啦啦’一陣響動,斷木碎瓦紛紛而下。
黑衣壯漢舉著鐵棍,所過之處無論是門框房檐,還是橫梁瓦片,均都折斷碎裂,從上往下看,這座相對破敗的房屋,就好像是咧開了一張大嘴一樣。
葉無雙被接二連三的襲擊,心中早已惱怒,眼見黑衣大漢再次沖來,手中長劍一抖,便化作一道寒光,向他的胸口直刺而去。
這一劍勢若奔雷,已蘊含了葉無雙的七成功力,再加上青霜劍的鋒利,就算是銅墻鐵壁當前,也能一劍洞穿。
可哪里想到,這大漢竟然不躲不閃,自顧自的將鐵棍當頭砸下。
如果是換做其他爭斗經驗豐富的武林中人,這一劍定會一往無前的刺下去,在鐵棍砸到腦袋之前將黑衣壯漢刺死。
可是葉無雙初學劍術,與人打斗的經驗不足,眼見鐵棍挾著風雷之聲砸落,他連忙撤劍上舉,當的一聲,攔住了鐵棍的下砸之勢。
可哪里想到,這大漢體型膨脹之后,力量劇增,葉無雙當時便被震得身形暴退,一連撞破了幾張桌椅,方才止住腳步,他暗運真氣,發(fā)現胸腹之內并無內傷之后,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世人皆傳鎮(zhèn)武司的九大武侯均是武功卓絕之輩,隨便拎出一位都是能力壓超一流高手的英雄人物,可如今在老子看來,不過是一些浪得虛名的慫包軟蛋罷了,如果你現在棄劍投降,說不定老子還能留你一條全尸?!?p> 說話之時,黑衣大漢手中鑌鐵長棍斜指,臉上露出了一股得意之色,顯然是認為葉無雙逃不出他的掌心。
葉無雙的心里本就有氣,聞聽此言之后,頓時怒氣升騰,不可自抑。
他怒極反笑,說道:“你既然讓我棄劍投降,那我就棄給你看,不過你若想取我性命,那就要看你究竟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話音未落,葉無雙抖手將長劍丟在一旁,然后上步進身,右手呼的一下向黑衣大漢的左肩拍去。
他自家的情況,自己最是了解,這劍術不過是他閑來無事,用來打發(fā)無聊時間才練的,并未學得其中的精髓。
可是掌法和輕功不同,后者是為了走出山谷,不得不全身心的修習,而前者則是因為招式簡約,威力奇大,深得他的喜歡,一個全心學習,一個真心喜愛,所以這兩門功夫沒練多長時間,他便領悟了當中的奧妙所在。
他從書冊中所學的掌法,名叫‘覆海驚濤掌’,是一門剛猛渾厚,以攻代守的掌法,其招式雖然簡潔,僅僅擁有一十二招,但威力驚人,擁有無堅不摧之力。
不過此掌法對內功修為要求極高,功力不足者非但學之無益,反而會因駕馭不了過于強橫的掌力而有損自身,一不小心便會五臟盡碎而亡。
也許是因為葉無雙功力超凡之故,這門掌法他不但一學即會,而且運用起來甚是得心應手,就好像是為他量身而造的一樣。
黑衣大漢見葉無雙棄劍用掌,心中不由得生出了輕視之意,當下將鑌鐵長棍橫在身前,封住了葉無雙的手掌。
葉無雙見此,也不改招換式,右掌直挺挺的按在了鑌鐵長棍之上。
這一掌是他怒極而發(fā),一身功力之所聚,雖然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實則所蘊含的力道大得驚人。
只聽得‘喀喇’一聲,黑衣大漢的雙腕應聲齊斷,鑌鐵長棍也倒卷而回,徑直撞在了他的胸口上。
悶哼一聲之后,他的身子平平飛出,轟的一聲,撞破了墻壁,摔在了外面,緊接著在滿是泥水地上滑行了數丈之后方才停止。
葉無雙抬手抓住因反震之力而高高跳起的鑌鐵長棍,墊步閃身,沿著墻壁上的窟窿,沖到了黑衣大漢的身前:“現在你說說看,究竟是誰給誰留一條全尸?”
“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會……會用失傳已久的……魔教武功——覆海驚濤掌?”
黑衣大漢受傷頗重,口中不斷的往外溢著鮮血,可即便是這樣,他依舊強撐著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想來是對葉無雙的來歷身分大感好奇之故。
葉無雙將鑌鐵長棍隨手插在地上,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剛才不還認為我是鎮(zhèn)武司的武侯嗎?怎么現在反而懷疑起我的身份了?你先別管我是誰,你若是還有精力,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讓我饒你一命,畢竟你剛才對我要打要殺的摸樣,我還記得清清楚楚?!?p> “這個問題他根本就不用想,我柴家人是生是死,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做主。”
隨著話音落地,兩道人影從道路對面的樹林里走了出來。
葉無雙抬眼望去,只見說話之人是一個身穿白色衣袍,長得風神俊秀,瀟灑嫻雅的年輕公子,看年紀也就二十六七歲,而在他的身后則亦步亦趨的跟著一個手撐雨傘的美艷女子。
“公子,您怎么來了?”
黑衣大漢一見白衣公子,連忙掙扎著爬了起來,可是由于受傷過重,剛一起身便晃了幾晃,幸虧美艷女子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這才沒有摔倒在地。
“你還有臉說呢!若不是擔心你的安危,我和公子又怎會頂風冒雨的來到此地?”
美艷女子白了黑衣大漢一眼,然后掏出一顆藥丸喂他服下。
“風三姐,你先扶雷四哥去一旁療傷,這里交給我了?!?p> 白衣公子沖黑衣大漢和美艷女子點了點了頭,然后將目光轉向了葉無雙,說道:“在下江州柴元興,敢問尊駕高姓大名,師承何處?”
如果是換做旁人聽到‘柴元興’這三個字,定會大感驚訝,因為此人不但是江湖中聲名顯赫的武林世家,江州柴家的當代少主,而且還是大虞王朝所封的崇義公之子,名聲之響,即便是初入江湖的菜鳥也都有所耳聞。
可葉無雙初來乍到,雖聽王鐵山提過一些武林趣事,但那也不過是隨便一聽罷了,從來就沒有放在心上,所以這三個字對他來說,就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名罷了。
只見他略作敷衍的抱了抱拳了,說道:“幸會,幸會!我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說出來你也未必聽過,有什么事你不妨直說?!?p> 柴元興見此,不由得眉頭一皺,冷聲說道:“我本想與你化解干戈,可沒想到你如此不識抬舉,竟要與我一決生死,既然這樣,我柴某人定當奉陪到底!”
說著,他右手自腰間一抹,抽出了一柄青光閃閃的軟劍。
原來葉無雙剛才的抱拳禮,是他從前世所看的電視劇中學的,雖說不太標準,但也算符合這世界的禮儀,可是他大意之下,竟以右手抱住了左手,這樣一來‘吉拜’就變成了‘兇拜’,而在習武之人眼中,這就代表了不分勝負,只決生死的意思。
葉無雙那里想過這些,只當作是柴元興為了替黑衣大漢出頭,這才拔劍相向。
他本來將黑衣大漢打傷之后,心中的怒火便已消除,之所以說了之前的那一番話,無非是為了嚇唬嚇唬他而已。
可如今一見柴興元如此舉動,心中的怒氣再次升騰而起,心中暗道:“這些人還真是麻煩,打倒一個,又跳出來一個,既然如此,我何不他們全都殺了,省的以后他們沒完沒了的糾纏。”
想到這里,他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殺意,開口說道:“既然你們想為那黑大個兒出頭,不妨一起上吧,省的我一個一個的送你們去見閻王,平白費了許多功夫。”
按照葉無雙平時的性子,定是說不出如此狂妄的話來,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不知道為什么他的性格一下子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變得有些狂暴嗜血,目中無人。
“夠狂妄!柴某人今日就好好領教一回閣下的高招?!?p> 柴興元嘴里說著話,手上的動作卻不慢,只見他右手一抖,軟劍便化作數點寒星,籠罩了葉無雙身上的七處要害,幾乎分不清這一劍究竟是刺向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