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漢拿著打火機(jī),點燃了在大門外平鋪在地上的,一掛長長的鞭炮。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今天是個黃道吉日,動工就選在了今天,把以前的老院子全扒掉,全部翻蓋新房。
剛響了沒幾個,鞭炮就啞火了,何老漢眉頭一蹙,走過去又點著了鞭炮。
“噼里啪啦。”響了沒幾個又啞火了。
“怎么回事,這不是添堵嗎?”柳老漢嘟囔了一聲,走過去又點燃了鞭炮。
“噼里啪啦。”又滅了,就這樣滅了點,點了滅,又折騰了好幾回。
“大哥,這鞭炮放的有點鬧心,要不找個風(fēng)水先生給看看?!闭f話的是來幫忙的鄰居。
“不用,也許是鞭炮受潮了,這都是住了多少年的老宅子了,沒什么問題?!?p> 扒屋蓋屋,利利索索,不到一個月的功夫,嶄新的一個大院就蓋好了。
院子的北面是個大坑,房子在蓋之前就規(guī)劃好了,為了車輛出入院子更方便,北面的地基向外延伸了六米。
新房子寬敞又明亮,全家人都很高興,把房子裝修好,就迫不及待的搬了進(jìn)來。
第一天的晚上,大黑就狂叫不止,屋里經(jīng)常有響動。
睡到半夜的時候,秀娜隱隱約約的聽見隔壁屋里傳來了兒子咯咯的笑聲。
兒子叫狗子,今年五歲了。
秀娜很納悶,大半夜不睡覺,兒子究竟在干什么。
秀娜來到了狗子的床前,只見狗子閉著眼睡的好好的,難道是聽錯了,秀娜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蹬蹬蹬蹬蹬?!笔焖械男隳扔直黄婀值穆曧戵@醒,她蹭的從床上坐起來,回想著剛才聽到的是什么聲音。
“蹬蹬蹬蹬蹬。”又是一陣急促的跑動,聽聲音的節(jié)奏,輕而快,應(yīng)該是狗子跑步的聲音。
秀娜走出了臥室,客廳里空蕩蕩的,來到狗子的房間,狗子在床上睡的好好的。
秀娜以為是自己剛住進(jìn)新屋子,可能神經(jīng)有點過敏,也就沒放在心上。
可是一連好幾夜都有這樣的情況,秀娜就不淡定了。
大黑一到夜里還是狂叫不止,秀娜決定今天晚上看個究竟。
秀娜一直裝睡,到了半夜,狗子咯咯的笑聲再次傳來,秀娜沒有猶豫,迅速的沖進(jìn)了兒子的屋里。
突然闖進(jìn)來的秀娜看見狗子真的沒有睡,也沒有穿衣服,就站在床上,一下一下的這么蹦著。
秀娜看到兒子這詭異的一幕,也很吃驚,她打開了房間的燈,這是狗子停止了跳動,面無表情,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秀娜。
秀娜心疼兒子,怕他著涼,剛來到狗子身邊,狗子“蹦”的一下竟然從床上跳了下來,“蹬蹬蹬蹬蹬。”迅速跑出了門。
秀娜被狗子的舉動嚇了一跳,一個五歲大的孩子,竟然敢從床上往下跳,誰見了都會害怕。
兒子奔跑的聲音漸漸的傳向了客廳,秀娜也緊張的追了出來。
此時的狗子在客廳里上躥下跳,一會也不閑著,喊他也沒有反應(yīng),
秀娜看到狗子這樣的狀態(tài)真的嚇壞了,她大聲的呼叫在西屋睡覺的公公婆婆。
何老漢聽見了秀娜的呼喊,急忙和老伴就趕了過來。
狗子還是不聽的在屋里奔跑,嘴里還咯咯的笑著,聲音聽著很刺耳,很滲人。
何老漢年紀(jì)大了,經(jīng)歷的也多。一看這情景,也就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他幾步就來到了狗子的身邊,緊緊的抱住了他:“快,拿根繩子來,把狗子捆上?!?p> 秀娜就拿了根繩子,把狗子從手到腳都給捆結(jié)實了。
躺在地上的狗子不停的打著滾,嘴里嗚嗚呀呀的喊叫著,還翻著白眼。
“這是被不干凈的東西附身了?!焙卫蠞h眉頭緊鎖。
“那怎么辦?”秀娜一聽嚇壞了。
何老漢蹲下了身子,對著狗子的臉使勁的扇了兩個耳光。
秀娜心疼的立馬說到:“爸,你這是……?”
何老漢給秀娜打了個手勢,不讓秀娜說話。
“聽著,我不管你是誰,有仇有冤你沖我來,我孫子還小,小孩子家身子弱,你要是再敢折騰他,我找人收了你?!?p> 何老漢的話還真管用,狗子停止了折騰,忽然又哭了起來。
何老漢大聲說到:“你哭啥,有啥冤屈說出來,再敢胡鬧我還抽你?!痹捯徽f完何老漢又高高的舉起了巴掌。
這時狗子哭著說話了:“你們欺負(fù)人,欺負(fù)我一個孤老婆子,我現(xiàn)在好難受??!”
從狗子嘴里發(fā)出來的聲音竟然是一個老太太的聲音。
“我們怎么欺負(fù)你啦,你可不能亂說,胡說八道我一樣不饒你。”
“你們蓋房子就壓到了我身上,我難受,我好難受啊。”
何老漢一聽納悶了:“我們這都是老宅子,以前你也沒說壓著你?!?p> “以前你們的房子沒有壓到我,我們是前后鄰居,這么多年了都相處的挺好的,你現(xiàn)在蓋的新房子,往后延伸了六米,剛好壓倒我身上,我能不難受嗎。”
何老漢一聽,有道理,蓋房子往后延伸了六米,聽著不像在胡說:“我們真的不知道你在下面,不是故意的,現(xiàn)在房子也蓋好了,我總不能把房子再扒了吧?”
“我也是講道理的人,讓你們扒房子不現(xiàn)實,你們把我的骨頭從房低下挖出來,找個好地方給我安個家,這個要求不過分吧!你們要是不讓我好過,我天天跟你們鬧?!?p> 何老漢想了想:“好吧,我答應(yīng)給你牽墳,給你找個風(fēng)水好的地方,你現(xiàn)在就回去吧!”
只見狗子身子一抖,翻著的白眼珠也正常了,慢慢的又恢復(fù)了天真可愛的表情。
何老漢天一亮就招呼了好多人,在老太太說的房子底下一米多深的地方,果真挖出了一副骨架,房子的后墻正好壓在骨架的胸部,胸部以下被壓在房子里面,房子外面只露了一個頭。
按照說好的辦,何老漢又給老太太買了一副新棺材,找了個風(fēng)水好的地方給老太太按了新家。
后來老太太托夢給何老漢說對新家很滿意,何老漢家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鬧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