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里面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完蛋了,自己是真的來早了……可這一大包吃的該怎么辦?先拎回辦公室嗎?
咳咳,到時候子清哥肯定少不了一通詢問,奇怪怎么才送過吃的沒幾天,咋又拎了滿滿一大包過來?而自己又一說謊就臉紅,唉,怎么辦?。?p> 就在何慢慢內(nèi)心糾結(jié)的,整個小臉都撮成一團時,房門突然間打開了,秦景波滿臉吃驚的出現(xiàn)在門口。
“這么早就來了?進來?!彼麄?cè)身讓何慢慢進門,“剛才在浴室沖涼,聽到敲門聲,我還以為聽錯了呢?!?p> “呃咳咳,就是擔心來晚了影響你工作?!焙温幕呕诺恼伊藗€借口,拎著保溫包走了進去。
進屋后她才發(fā)現(xiàn),這是個三室一廳的套間,除了沒有做飯的廚房,臥室洗手間浴室都有。
何慢慢猜測,這應(yīng)該是院里給秦景波單獨配置的,以便于他忙碌加班時,可以臨時居住。
“這是醬牛肉鹵雞蛋還有生菜,我想著你不吃主食不行,就又烙了些發(fā)面餅,哦對了,光吃葷的維生素不足也不行,我又買了點橘子。”何慢慢悶著頭,一樣樣的從保溫包里,將做好的食物,全都拿了出來。
“傻丫頭,你怎么……”秦景波望著桌上一大堆的食物,漆黑的墨瞳里瞬間溢滿了柔情,忍不住一把將何慢慢擁進了懷里。
他不過就說了句,很想吃她做的鹵雞蛋,結(jié)果這傻乎乎的小烏龜,居然給自己做了這么多吃的帶來。
“那個,秦,秦醫(yī)生……”何慢慢被秦景波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猛然一個激靈,好半晌兒都沒反應(yīng)過來。
“慢慢,我感覺,自己是多么幸運遇見了你,仿佛撿到了稀世珍寶?!鼻鼐安ň従彽恼f著,磁性的嗓音帶著屢屢深情。
“寶?什,什么寶?”此時的何慢慢,腦袋有些暈乎乎的,但凡秦景波突然襲擊,她就不知所措。
“唉,真是個傻丫頭啊?!鼻鼐安▏@了口氣,摟著何慢慢來到沙發(fā)前坐下,無奈的揉了揉她的卷卷毛。
哎,干嘛總?cè)辔业念^發(fā),討厭!就不能好好坐到桌前吃飯么?真是的……何慢慢禁不住噘嘴。
“那個……秦醫(yī)生,我該回去了?!彼搅司交剡^神兒來,小臉紅紅的想要站起身。
“叫我景波?!鼻鼐安⒁曋?,忽然說道。
“啊,景……秦醫(yī)生?!焙温腿灰汇叮铧c咬了舌頭。
“叫我的名字,景波?!鼻鼐安ù判缘穆曇糁?,竟透著不容置疑的霸道。
“呃,景,景波——”何慢慢被秦景波霸道的氣勢,驚得心頭狠狠一顫,只好聲音小小的叫了一聲。
何慢慢原本說話就慢,有時拖著長聲就好像撒嬌一般,對此,唐小顏常說她是天生一副嬌萌樣兒。
秦景波聽著何慢慢,張開小嘴軟糯糯的叫著自己的名字,霎那間仿佛一縷微風,軟軟柔柔的拂過他的心扉,暖暖的,甜甜的。
于是他薄唇輕啟,溫柔的開口:“慢慢,以后叫我名字好么?我,非常愛聽。”
唔……何慢慢好不容易,才清醒過來的腦袋瓜,轉(zhuǎn)眼間又懵圈兒了。
半晌兒,秦景波抿唇一笑,眼里閃過一絲狡黠,“喂我吃。”
“喂,又喂飯?你你你……自己沒長手么?”何慢慢反應(yīng)過來,氣哼哼的瞪著某人。
誰知,秦景波竟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我手疼,沒法兒吃飯。”
“手,手疼?你你你……我現(xiàn)在就回去,你自己慢慢吃。”何慢慢頂著一頭卷卷毛,滿臉錯愕的看著某人,簡直無奈了。
沒想到,堂堂玉樹臨風的秦男神,居然如此大言不慚的找借口,她還能說什么呢?
“兩個選擇,一,喂我吃完,二,不喂我,就這么坐著,我不吃飯。”秦景波一臉泰然自若。
老天,秦醫(yī)生腹黑啊,仗著我關(guān)心他,就這么要挾我?可,可要是真的不吃,那他的胃……
“嗯哼哼,好吧……那我,總要去到桌上拿吃的吧?!焙温魫灥牧搜郏磺鼐安ɡ卫挝兆〉氖?,不由鼓了鼓腮幫子。
“呵,這還不簡單?!鼻鼐安ê鋈黄鹕?,拉著她的手朝桌前走去。
“哎哎……”何慢慢張口結(jié)舌的,跟著某人來到桌前。
誒,秦男神怎么這樣子啊,給人感覺好像我要逃跑似的,那個咳咳,我也確實想要趕緊離開啊,實在不敢跟他多呆在一起呢,簡直太緊張了……
何慢慢暗自嘀咕著,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
寬大的桌前。
何慢慢坐在秦景波身邊,悲催的癟著小嘴,將切好的醬牛肉和鹵雞蛋,就著發(fā)面餅一塊塊的送到某人嘴里。
“唔,再加一片生菜葉。”秦景波挑眉。
“切,我知道?!焙温裏o奈的翻了個白眼兒,用生菜葉裹了片醬牛肉,塞進了秦景波嘴里。
就這樣,一頓早餐在溫暖甜蜜的氣氛中,總算是吃完了。
飯后,何慢慢又剝了個橘子,給某人喂了進去,之后,她順手拿起桌上的濕紙巾,擦干凈手。
這時,何慢慢悄悄瞟了眼秦景波,趁著他用紙巾擦嘴的時機,一骨碌從椅子上跳下來,轉(zhuǎn)身就跑。
沒曾想才剛跑到門口,就被秦景波邁著大長腿,幾步過去一下子給攔住了。
“干,干嘛?”何慢慢的心,緊張的怦怦直跳。
“這周我都加班,你每天早上來送飯,并且,喂我吃。”秦景波說這話時,表情相當?shù)ā?p> “啥?你你你……沒門兒!”何慢慢怔了怔,紅著小臉瞪他。
秦醫(yī)生,簡直太太太過分了!喂飯吃上癮么?
“好吧,那就不吃了,反正一兩天不吃飯,也是常有的事?!鼻鼐安馕㈤W,一副無奈的神情。
“你你你……好吧?!焙温媸潜荒橙藲獾?,沖著天花板直翻白眼兒。
蒼天啊,瞧自己這份出息啊,她這輩子算是徹底沒救了。
秦景波好笑的望著可愛的某卷毛頭,忽然間,在她的額頭上輕啄了一下。
何慢慢驀地一驚,瞬間感到一股熱氣直往頭上涌。
“以后,分別禮也要有,記住了?”秦景波挑了挑俊眉,含笑打開了房門。
啥?還有神馬分別禮?秦醫(yī)生,你還能再編出點新花樣兒來么?
何慢慢渾身一個激靈,郁悶的簡直無語問蒼天了,她憋了半天實在忍不住,抬腿就朝秦景波踹去。
我踢,看你還敢再撩我……
秦景波調(diào)皮的迅速關(guān)上了房門,此時他不用看都知道,門那頭的何慢慢,正頂著頭亂哄哄的卷卷毛,小臉紅紅的吹胡子瞪眼。
秦景波明白,他若是再不主動,某小烏龜將會永遠縮在厚厚的龜殼里,這輩子都不肯把頭伸出來。
因為,他早已敏感的察覺到了,她對自己那顆執(zhí)著深切,卻又無比糾結(jié)的心。
那一日,秦景波胃出血突然暈倒,恍惚間,他看到何慢慢驚慌的一下子撲了過來,拼命的用手抵著他,生怕自己摔倒在地。
兩顆心的碰撞是什么感覺?是彗星撞地球嗎?
九年前,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呆呆的望著自己,使他不知覺間晃了心神兒。
九年后,他竟毫不猶豫的決定:要盡自己一切所能,替她遮風擋雨,直到白頭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