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德的目光變得很冷:“本來我還不想把你趕盡殺絕,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這個必要了,你這樣的人根本就是人渣,活在世上,只會禍害更多的好人?!彼掷锏难髽屢褜?zhǔn)了雷老虎。
雷老虎怒:“為了一個婊子你要和我翻臉。”
方德冷森森地說:“一個不知道尊重別人的人,同樣也不值得別人尊重?!?p> 雷老虎冷笑:“這是你處找的?!?p> 他已向方德出拳。
他的拳頭很快,但是他的拳剛擊出,白振已出現(xiàn)在了方德身前,他一出手便抓住了雷老虎的拳頭,將他狠狠地摔在地上,并踩住了他的后背。
東方耳這時對方德說:“方弟,你將李姑娘帶走,這里的事交給大哥?!?p> 方德說:“榮親王還在隔壁?!?p> 東方耳笑了:“大哥自會對付,去吧?!?p> “那你小心些,”方德這才將自己的外衣脫下,披在李雙亭的身上,將他帶走。方德走后,東方耳對白振說:“把他放起來?!?p> 雷老虎起來之后,將目光投向白振:“你是鷹爪王白老爺子?!?p> 白振說:“還先回答我家老爺?shù)膯栐挕!?p> 雷老虎這才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東方耳:“你又是什么人?”
東方耳落座,淡淡地說:“去,把榮親王叫來?!?p> “誰敢直呼本王的名諱!”
榮親王已在聽到這邊的動靜之后,匆匆趕來,但是他見到東方耳之后,臉色大變。
東方耳冷笑:“我的榮王爺,你好大的官威,連老朋友也不認識了?!?p> 榮親王忙陪笑:“東方老爺說笑了?!?p> 雷老虎很是詫異,他候不到榮親王居然如此懼怕面前此人,他剛說了句:“王爺……”就被榮親王喝住:“給我出去?!?p> 雷老虎唯有退下。
東方耳面沉如水:“榮王爺,你好大的官威!”
榮親王連忙跪倒:“奴才參見皇上?!?p> 東方耳不是別人,正是當(dāng)今天子乾隆。
乾隆吩咐白振:“到外面盯著任何人不許靠近一步。”
“喳!”白振應(yīng)聲退下。他退下之后,乾隆才將目光轉(zhuǎn)向榮親王:“朕是讓你南下協(xié)助鄂爾多剿滅日月會,紅花會,屠龍幫以及天地會余孽的,可不是讓在你這杭州城興風(fēng)作浪,搞七捻三的。”
榮親王忙說:“這只是個誤會…”
乾隆冷笑:“你以為你所做的一切都能瞞過朕么?”
榮親王忙請罪:“臣該死!”
乾隆說:“十四叔曾為剿滅天地會立下大功,若是因為這么小過就降罪于你,你定然不服,朕就在給你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鄂爾多正準(zhǔn)備誘捕日月會一干亂黨,你就去助他一臂之力?!?p> 榮親王說:“臣一定能夠竭盡全力剿滅亂黨,不讓皇上失望。”
“起來吧,”乾隆的臉色略見緩和:“朕知道你是個人才,勘當(dāng)重任,若是用心辦事,將來自是前途無限,朕希望我們能夠善始善終,而不是希望有一天朕會親自十四皇叔你除掉?!?p> 榮親王無語。
“方德是朕是義弟,他不知道朕的身份,你一定要守住這個秘密,”乾隆說:“朕不想他因為朕的身份,而和朕漸行漸遠,只有這么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p> “是!”
榮親王很恭敬的答應(yīng)。
乾隆繼續(xù)說:“如果方德知道了朕的身份,那么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會死?!?p> 榮親王心中不由得生起了一股寒意,他知道乾隆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乾隆的臉色略見緩和:“聽說你們抓了李小環(huán)是不是?”
榮親王回答說:“確有此事,不過他打傷了雷老虎許多手下?!?p> “她是打傷了雷老虎的手下,但是雷老虎也打死了李巴山,這個過事就這么結(jié)了,”乾隆的聲音很淡:“你也沒有必要因為她和方德交惡?!?p> “皇上教訓(xùn)的是?!?p> “還有那個雷老虎不是很能打么,就讓他為朝廷出把力,若是他能擊斃幾個反清亂黨,這個漕幫幫主就暫時由他做著,若是不行,就退位讓賢吧?!?p> ”暫時就這樣了,退下吧?!?p> “喳!”榮親王再次答應(yīng)。
當(dāng)他抬起頭時,白振已與乾隆走出了雅間。
榮親王從紅袖招出來時已汗?jié)裰亟?,他想不到乾隆會這么快來杭州致令自己棋遲一招,不過,他也不算是毫無收獲,至少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通過雷老虎控制了漕幫。
他剛走出紅袖招,就聽到了雷老虎的聲音:“王爺!”
榮親王回頭就見到了雷老虎:“你在這里就好,省得本王再去找你?!?p> 雷老虎說:“王爺還有什么吩咐?”
榮親王說:”聽說你手下不是有很多江湖人么,你就帶著他們?yōu)槌⒔藴鐏y黨出份吧,若是你能立下功,本王保你漕幫幫主的位子坐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p> 雷老虎眉深鎖,跟那些反清亂黨為敵可不是一件好事:”王爺.......”
榮親王將一雙凜然的目光轉(zhuǎn)向雷老虎:“你不想為朝廷效力?“
雷老虎眉微鎖:”跟那些人為敵不是一件好事?!?p> ”本王不是征求你的意見,而是在命令你,如果你不想去找鄂爾多,就去找陳知府,“榮親王的聲音很淡:“還有暫時你斗不過方德,要打跨方德只有等待來日,如果現(xiàn)在你要和他斗,本王保證你一定會輸?shù)煤軕K?!?p> 雷老虎恨恨地說:“就這么放棄四條街上產(chǎn)業(yè),我不甘心?!?p> 榮親王說:“時不利己時就一定要忍,要等,多久都要等,否則吃虧的一定是你自己,現(xiàn)在你要做的是增強自己的實力,只有這樣你幫主的位子才坐得穩(wěn)。”
雷老虎深思半晌說:“王爺?shù)脑捓匣⒉桓也灰?,他是我不會向方德低頭,我一定要和方德賭一次?!?p> 榮親王也沒有勉強他:“那也隨你?!?p> 有乾隆這位大神在后面杵著,雷老虎絕對不是方德的敵手,要對德他必須另辟溪徑。
李小環(huán)自昏迷中醒過來,就見到了她的丫頭小魚兒。見到李小環(huán)醒過來,小魚兒見到她回來,又驚又喜:“小姐,你醒了,真是謝天謝地,我去告訴方少爺、方夫人!”
小魚兒剛要走,卻聽到了李小環(huán)的聲音:”扶我起來。“
”小姐......”
“我不能送我爹最后一面,已經(jīng)是最大的不孝,現(xiàn)在怎么還能讓自己躺在床上,不去給他了守孝。”
小魚兒說:“大夫說小姐你的身體很虛,要多多的休息,再說老爺?shù)暮笫掠蟹缴贍敽蜕倌棠淘谀遣賱?,你就不要操心。?p> “方大哥,歐陽姐姐他們都來了?”
小魚兒用力的點頭:“他們都很盡力,尤其是方少爺,他不但要操持老爺?shù)暮笫?,還要和雷老虎這些人周旋,如果不是他,雷老虎不會這么快放了小姐?!?p> 李小環(huán)問:“他現(xiàn)在在哪里?”
小魚兒回答說:“他給老爺選墳地去了等你身體好了一定要多謝謝人家?!?p> 李小環(huán)說“廢話少說,扶我去靈堂?!?p> 小魚兒面露遲疑之色:“可是……”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李小環(huán)打斷了:“放心好了,在我沒替父親報仇之前,我絕對不會死?!?p> 小魚兒無奈,只有過來扶起了李小環(huán)。
三天后,李巴山如期下葬。
從墳地回來后,小魚兒對李小環(huán)說:“現(xiàn)在老爺不在了,漕幫又被雷老虎搶了,小姐以后有什么打算?”
李小環(huán)苦澀地笑了:“我能有什么打算?”
方少爺是個好人,而且你們彼此有情……”
“不可以!”李小環(huán)不待小魚兒說完已打斷了她的話:“我爹的的仇不可以不報,而且他只有我這么一個女兒,如果我嫁給方德,就永遠失去了報仇的機會。”
小魚兒說:“雷老虎武功卓絕,人多勢眾,你一個人斗不過他。”
“斗不過也要斗,”李小環(huán)的眼睛中帶著無比的毅力與決心:“等我父親的孝期過后,我會離開杭州,遍訪名師,把武功練好,等我藝有所成時,我一定會再回來。”
小魚兒眉深鎖:“那要多久?”
李小環(huán)說:“也許十年,也許二十年,只要我不死,就一定會回來?!?p> 小魚兒問她:“你放得下對方少爺?shù)那槊矗俊?p> 聽到小魚兒說到方德,李小環(huán)的眼睛中露出了深深地眷戀,過了許久她才幽幽地說:“嫁入方家,雖然我會平安地度過一生,但是那么做我就必須放下父仇,在這兩者之間,我只能選擇一個,既然我選擇了報仇,就只能放棄他,雷老虎只所以敢向我爹挑戰(zhàn),那是因為在他的后面還有一個榮親王,榮親王圣眷正隆,若是方家跟他為敵,很可能會毀了整個方家,至于他的情我以后會還,但是在我走之前,你一定要守住這個秘密?!?p> 小魚兒沉默了一會問:“小姐什么時候走?”
李小環(huán)說:“我會在我爹父親守孝一個月,孝期一滿,我會馬上離開杭州,方少爺?shù)拇_是個好人,我走之后,你可以去找他,他一定會安排好你以后的生活?!?p> “是!”
小魚兒答應(yīng)了聲后,沒有再說話,她知道李小環(huán)一旦作出決定,那是誰也無法改變的?!?p> 七月十三,鄂爾多與高進忠親自監(jiān)斬被俘的二十七日月會會眾。
其實,處決人犯是虛,誘捕一干反清復(fù)明的亂黨才是真。既然是處決人犯,身為杭州府的知府陳知府也不好意思不露面,至于雷老虎則扮著他的親隨混在一干衙役之中
行刑的時間就定在午時三刻,法場里外明松暗緊。
臨近行刑時,突然起風(fēng),風(fēng)聲中隱隱帶著一股殺氣。陳知府不由得說了句:“這股風(fēng)有點古怪,好象是不祥之兆……”他的話未說完已聽到了鄂爾多的聲音:“陳知府請慎言,你也是朝廷命官,怎可妖言惑眾,動搖軍心。”
陳知府立刻不說話了。
鄂爾多這時看了看空中的太陽,然后下令:“午時三刻已到,行刑!”
“喳!”
劊子手領(lǐng)令,舉刀,準(zhǔn)備處決人犯。
但是就在他們的刀剛要落下時,如蝗蟲般的暗器自人群當(dāng)中飛射而至,那兒個劊子手猝不及防便一起倒了下去,然后動法場的人已自人群中殺出,沖向行刑臺,圍觀者則一擁而散。
陳知府見狀臉色巨變,象這種場子面,他是從未見過的。
鄂爾多則一如往常,他是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象這種場面早已司空見慣了:“府臺大人若是怕的話,可以到后面暫避?!?p> 陳知府雖然有些害怕,但嘴上卻說:“本府身為朝廷命官,雖不能上馬殺敵,怎能臨危躲避?!?p> 鄂爾多淡淡地說:“符臺大人好膽量?!?p> 陳知府則笑著說:“本府不會成為大人的累贅?!?p> 鄂爾多瞟了一眼扮作長隨的雷老虎:“雷老虎,你就好好地守著你的知府大人吧?!?p> 雷老虎沒有說話,雖然他來了這里,但能不出手的時候,他還是盡量不出手,惹上這些亂黨,可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就在這時他見到了紅花會的三當(dāng)家趙半山和九當(dāng)家錦豹子衛(wèi)春華,殺了出來,沖向刑場,鄂爾多卻在這時笑了:“紅花會也來混這趟混水了。”他說這話的時候,并沒有立刻行動,他知道紅花會的人既然來了,那他們的總舵主陳家洛就絕不會太遠,而陳家洛才是他真正的強敵,據(jù)說他的天羽劍法已至爐火純青之境,自出道以來未遇敵手,而且他相信高進忠絕對對付得了這兩人。
高進忠的確沒有讓鄂爾多失望,趙半山剛沖上行刑臺,高進忠已飛身而至截擊趙半山。
兩人凌空對劍,劍星剝落,勢均力敵。
趙半山的劍法是先天無極劍。
高進忠的劍法則是東海自在門的驚天八劍,驚天八劍雖然只有八劍,但是每一劍卻是經(jīng)過千錘百煉的絕技,威力之強絕不遜于各大門派的絕傳劍法。
雙方交手十三劍,分開。
“高進忠!”
趙半山目視高進忠。
高進忠冷笑:“就憑你也來劫法場,只怕你要把命留在這里。”
他的劍已刺出,直取趙半山。
——劍氣如虹。
趙半山凝神接招。
他們雖然交手僅數(shù)招,但是趙半山已感對高進忠絕對是個勁敵。
趙半山與高進忠交手時,埋伏于暗處的官兵已從四周殺入了刑場,將劫法場的人團團圍住,雙方殺將起來,很快的地了便倒下了一片死尸,這中間固然有動法場的人,卻也有官兵及誤殺的圍觀群眾。
鄂爾多只是注視著全場的廝殺,沒有任何的行動,他知道這只是前奏,更兇險的廝殺還在后面,因為陳家洛與赤龍這兩人都沒有出現(xiàn),他們顯然是在等最佳的出手時機。
在雙方的廝殺中,衛(wèi)春華已率著一干紅花會的會眾沖上了行刑臺解救待斬的日月會會眾,但是就在他們接近這些日月會會眾時,這些日月會的會眾卻突然動了,向沖過來的紅花會會眾大下殺手,他們并非是日月會的弟子,而是鄂爾多精選的高手,也就在這一剎那間,衛(wèi)春華已發(fā)現(xiàn)他所率的人已倒下了一大片。
——中計!
衛(wèi)春華的眼睛巨縮。
他已知道他們中了鄂爾多所設(shè)的圈套,但是他還來不及反應(yīng)過來,那些待斬的“日月會”會眾已向他殺了過來,衛(wèi)春華只有被動應(yīng)戰(zhàn),不多時,他已見到身邊的兄弟已傷亡殆盡,自己陷入了危局。
在衛(wèi)春華陷入危局之時趙半山同樣也自顧不暇,他的武功雖然不遜于高進忠,但是他不但要應(yīng)付高進忠,更要應(yīng)付從四周襲來的官兵,初時他尚能對付但是時間一長便感到難以對付了,尤其是當(dāng)他看到周圍的兄弟不斷的倒下便越感吃力了。
但是就在他們遇險之際,一道人影橫空而過,飛上了刑臺,然后圍攻衛(wèi)春華的幾個高手一起四散飛出,滾下了刑臺。
——赤龍!
來的是赤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