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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文化墻辦完,文藝匯演隨之拉開序幕。
我們班級三個節(jié)目只被選中一個,是一個小品。余宸赫班推出的兩個節(jié)目全部選中,一個是李雪的吉他演奏,李雪身著一襲紅色及膝蓬蓬裙,一頭長發(fā)輕輕地挽在腦后。輕輕一笑,仿佛天生是清秀、純潔、恬靜這些詞語的形象代言人。另一個是陳輝的武術(shù)表演,他身著武術(shù)服,做出猴子撈月的動作,逗得在場所有人前俯后仰,哈哈大笑。
學(xué)校不知作何考慮,選我和余宸赫為初中部的主持人。
我很少穿裙子,但老師為我選擇一件及腳踝的白色長裙,上面點綴著半徑0.5厘米的亮片,燈光打下來時,閃閃發(fā)光。
余宸赫的頭發(fā)打了發(fā)蠟,三七分,身著西裝,英氣十足。
高中部的節(jié)目排在前面,初中部在后面。在高中部表演時,我和余宸赫在后臺對稿子。他總是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懶懶散散的。
自從我明確提出拒絕的要求后,我們兩人自覺地忽略兩人之間的沖突與矛盾,把內(nèi)心的情感壓抑在內(nèi)心最深處。
“余宸赫,你能不能認真點兒?”
我把稿子拍在桌子上,對翹著二郎腿,打游戲的余宸赫吼道。
他揉揉耳朵,“嘖嘖!小聲點兒,叫的我耳朵疼?!?p> “疼你活該!”
我故意湊近他的耳朵,大聲嚷道。
他跳起,我來不及躲,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牙齒咬到舌頭,疼得齜牙咧嘴,眼眶一熱,眼淚唰地流下來。
他也被驚到,慌忙拿紙幫我擦眼淚,嘴里接連不斷地道歉,“是我不好,是我不好?!?p> 自從我們兩個鬧矛盾以來,第一次,他對我這么溫柔。但他越溫柔,我越覺得委屈,眼淚更是嘩嘩不斷。
“好了!再哭妝可就花了。就剩下四個節(jié)目就輪到我們初中部了。你確定你還要哭?”
他突然停下手上的動作,坐在一側(cè),冷靜地看著我。
我抽泣著,偷偷地瞟他。
他拿起茶杯喝茶,露出的嘴角分明是上揚的。
我狠狠地拽著他的頭發(fā)絲,在他身上擰了一圈,頓時心情大好。
他吸著氣,“阮顏蕤,你不要太過分。”
我臉上的妝花了,眼淚混雜著睫毛膏,在臉上肆意妄為,我變成一個大花臉。
我到處找負責(zé)化妝的老師,但她們忙著為上臺的演員補妝,哪里顧及到我。
我不會化妝,急得手忙腳亂,對余宸赫叫道:“你看看,都怪你,我現(xiàn)在怎么辦?不可能花著臉上臺吧?”
“那樣也不錯??!多有特色?!?p> 我憤恨地踹了他一腳。
我們班的節(jié)目是初中部第一個出場,龔文俊來到后臺查看我們班準備得如何,卻看到畫了臉的我,忍不住捧腹大笑。
在文藝匯演的準備期間,因為工作需要,龔文俊我們兩人的接觸增多,關(guān)系也緩和許多,何況他又知道我喜歡的是余宸赫。
“你這……哈哈哈~”
我拍他肩膀,“連你也笑我,快想想辦法,幫我補妝,我不會。”
龔文俊撐著下巴,收住笑,認真地打量我,“你這妝徹底花了!這樣,你先去洗個臉,我經(jīng)常看我媽化妝,或許可以幫你試試?!?p>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跑去洗臉,回來后,卻不見了龔文俊的身影,只有余宸赫坐在化妝臺上,雙手環(huán)在胸前,看著我。
“龔文俊呢?”
“他有事,先走了。我?guī)湍慊瘖y?!?p> 他淡淡地回復(fù)道。
“真的嗎?還有,”我瞬間感覺晴天霹靂,“余宸赫,你會嗎?”
“小看我,”他按著我的肩膀,我穩(wěn)穩(wěn)地坐在凳子上,“坐好!”
他離我只有十幾厘米,呼吸的氣息撲打在我的臉上,我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血液上涌,卻又不敢表現(xiàn)太明顯,只好屏住呼吸,雙手緊緊地抓住衣角。
他直起身子,臉上也有些不自然的緋紅,我用力地呼吸,趁著這個間隙,平復(fù)心情。
“閉上眼睛!”
“為什么?”
他偏過頭,“哪有什么為什么。我化妝不好化?!?p> “別給我化成大花貓了?!?p> 嘴上雖然嫌棄,但我還是乖乖地閉上眼睛。
“我技術(shù)沒你想得那么菜?!?p> “……”
他的技術(shù)的確不錯,甚至是超過化妝老師的技術(shù)。
“余宸赫,你給多少女生化過妝,這技術(shù)都練出來了!”
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調(diào)侃道。
他翻我一個白眼,“阮顏蕤,你好了沒?到我們上場了。”
“知道了!知道了!”
我不耐煩地回應(yīng)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