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難道大師兄也修行過此道法?”聽黃天化說起玉清大道歌的名字,楊任忍不住開口問道。
“嗨!那破道法,五歲的時候我便修行過了!”黃天化滿不在呼的說道:“連修了五年,連個氣海都破不開,這分明就是師父拿來磨人性子的東西,師弟,我勸你還是早些與師尊說明,改換其它妙法,進境自是一日千里……”
“哦?可以換修其它道法?”聽他這么說,楊任頓時來了興趣接話道:“師父會應(yīng)允嗎?”
“怎會不允!”黃天化滿臉奇怪的瞧了他一眼道:“師父早就說過,因眾仙犯了一千五百年殺劫,眼看天下大亂,吾等弟子均要代師下山,完此劫數(shù),自是修行越深,道法越強越好,只要肯學(xué),焉有不傳之理!”
“???”聽到此言,楊任更感驚訝,只是自己怎么沒聽那師父說過這話?
正思慮間,卻聽黃天化接著道:“那玉清大道歌有什么好修的,即無神通,又無道術(shù),初時連那五行遁術(shù)都駕不起來,非要至五氣朝元,方才凝出一朵什么護身慶云,斗起法來極不爽利,師弟應(yīng)早些改換其它道法修習(xí)才好!”
“什么?慶云!”原本楊任已打定主意離開,此時聽他這么一說,復(fù)又來了興趣,封神演義原著前世也看過數(shù)遍,對那闡教十二金仙的手段自是記的清楚。
動不動慶云護體、金燈開道,除了三霄的黃河陣,包括十絕陣,瘟癀陣之類的都不在話下,就連那誅仙陣,萬仙陣貌似也能闖上一闖!可為何沒聽那位師尊提起過?
他不知那清虛道德真君本就是個清冷的性子,昔日在玉虛宮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否則又怎會干出跑去老黃家偷孩子的古怪行徑。
以他的身份地位,若是正大光明的登門,明言要收黃天化為徒,想那黃家上下也只會滿口應(yīng)允,滿門慶幸,又豈有出口反對的道理。
也就是黃天化自幼被他養(yǎng)在身邊,時日長了,師徒間的話語自然多了,禁不住小孩子死纏硬磨,言談之中透露了些許,似楊任這般,原本入門時間有限,相互間又不甚熟悉,焉能說與他聽。
更何況道法無為,玉清一門最重心性,講究心無所求,神通自生,若一意為了神通道術(shù)而修行,更是落了下乘,所以那真君當(dāng)然不會向他提起玉清大道歌中的神異之處。
倒是楊任心中卻是半信半疑,怎么也不相信這名兒如同大路貨般的道訣有如此神通,小心的瞧了黃天化一眼,試探著問道:“光是慶云護體?不是說還有金燈開道嗎?”
“金燈?那可不容易!”這黃大師兄正自說的高興,隨口接過道:“聽師父說要修成神仙境界才能結(jié)出金燈,想要到那一步可真正難上加難,嗯……我記得要修至人仙頂峰,五氣朝元之境,方可凝成慶云,修成地仙,待三花聚頂,入了神仙境界才能生出白蓮,至于金燈……卻要神仙境界突破太乙、大羅,入了混元境,方有手發(fā)金燈之能,象大道歌這般修行,只怕沒個三五千年萬萬做不到的……”
“????。“ 甭犕挈S天化所言,楊任心中大感驚訝,莫非自己真的誤會了那位真君師父,可為何沒聽他說起來呢?
畢竟他上山日短,并不知那位真君師父的性情,更兼前世網(wǎng)上一眾鍵盤大佬對清虛道德真君口誅筆伐,什么“偷孩子”、“拐兒童”的罪名指控,換現(xiàn)代早就十年起步了。
所以打一開始,楊大太歲就對這位便宜師父防備之心甚重,又怎會因為黃天化一番言語而改變,天知道是不是這位師父哄小孩子說著玩的。
想到此處,楊任還是決定午課時找那師父問個清楚,按那真君定的規(guī)矩,每日早午晚飯過后這一個時辰,從弟子可往前山聽老師講道,修行中有什么不明之處也可當(dāng)場提問。
不過,此前這段時間,他每日苦修那玉清大道歌,除了吃喝拉撒壓根就沒出過房門,自然也沒去過前山。
當(dāng)下與黃天化道了個別,約定晚課過后再來聽他講紫龍山大戰(zhàn)蛇妖的故事,楊任總算得以脫身出來?;氐阶约盒∥?,打坐修行了一陣子,等吃過童子送來的水果套餐,他便急急出桃園往前山去了。
再次進入前山洞中,看著光禿禿的洞壁和中間孤零零的石臺,心中一陣腹誹:“不是說仙家洞天,亭臺樓閣、雕梁畫棟嗎?為啥這位道德真君的混的如此苦逼,莫非神仙也分高富帥和矮窮銼?”
此時早有不少童子、道人進入洞內(nèi),各自取了一個蒲團坐在石臺下,此時見他來了,紛紛起身見禮,口稱:“楊師兄!”此間除了桃園那幾個童子,其它人楊任均不識得。
料想是因為自己嫡傳弟子的身份,才會如此客氣,當(dāng)下回了一禮,正自躊躇是不是也取個蒲團坐到后面,卻被人在肩頭重重一拍。
楊任回身看時,卻是那位大師兄黃天化,正笑嘻嘻站在他身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青峰山的水果營養(yǎng)太好,十三歲的人居然只比自己矮了半頭,楊任心中正暗自嘀咕,卻聽黃天化道:“師弟,你站在這里做什么,且往前面去?!?p> 跟著黃天化越過眾人,來到石臺近前,卻見下面空著兩個蒲團,看來這應(yīng)該是正式弟子的特殊待遇,與天化各取一個坐下,卻聽一聲輕響,師父清虛道德真君已然穩(wěn)坐在那石臺之上。
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修行和適應(yīng),楊任已逐漸控制自己那雙眼晴的神通,如今終于能看清這位師尊的容貌,一張清瘦的臉上,三綹長須飄灑至腹,狹長的雙眼似閉似開,神情清冷,讓人不敢親近。
見真君已至,原本有些喧鬧的洞府瞬間安靜了下來,一眾人齊聲見禮道:“拜見老師!”
真君微一頜首,見楊任也在臺下,似有些意外,略一沉默,方開言道:“今日開講我玉虛大道,爾等當(dāng)仔細聽講,不可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