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界,魔泥井中央,浮空仙島中一片混亂,一個個站在元界頂峰的修士全力出手,跨界爭斗搶奪三道紫氣,縱然恨不得自己一個人擁有所有,但他們都克制著沒有選擇真身進入麒麟丘。
只要敢這樣做,搶到紫氣的可能性會增加許多倍,而隕落在麒麟丘中的可能性增加的更多。
一道道神通,一道道化身分身進入麒麟丘,柱峰原已經(jīng)成了毀滅之地,處于這方區(qū)域的元界低級修士已經(jīng)被他們的師門長輩抓了回去,因為只要慢一點,這些人會死掉。
紫氣竄行,天地氣機暴亂,縱然只是化身分身進入麒麟丘,一種讓他們真身感到惶恐的念頭出現(xiàn)在心頭。
很不好的預(yù)感,麒麟丘是造化仙地,同樣也是仙隕之地,過往時死在麒麟丘的仙道修士并不是太少。
隨著各不相讓,爭斗持續(xù)下去,整個麒麟丘空間也發(fā)生變化,其中的本源力量開始復(fù)蘇,分身化身受到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大地中不再升起佛力,金光寺的白云僧在最初占很大的便宜,如今看到佛力不再出現(xiàn),他頓時就有點慌了。
被天絕僧化為佛煉魔傀的小和尚是金光寺的弟子,在世人眼中天絕僧更是金光寺真正的高層,天絕僧在麒麟丘搞出了大麻煩,不管是那個宗門,他們都已經(jīng)確信金光寺得到了至少兩道紫氣。
這還怎么能忍,如今所有人都在針對金光寺,打的白云僧有苦說不出。
是真的沒辦法說心中的苦,在百余年前天絕僧就已經(jīng)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金光寺眾僧再也無法尋找到天絕僧的絲毫蹤跡,這種絕頂戰(zhàn)力是對其他宗門的威懾之一,沒有搞清楚情況的時候自然不會公布出去,現(xiàn)在卻惹麻煩了,如今說什么也沒有人會相信。
最重要的是天絕僧究竟想要做什么,對方藏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就躲在金光寺之中,這些也是無比重要的事情。
天絕僧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一個弟子煉成了魔傀,這種陰謀狠辣的家伙絕對要防備,并且要找出來,不然在金光寺之中沒有人能感覺到安全。
縱然是白云僧也有點打哆嗦,若是天絕僧要發(fā)瘋搞事情,摸到自己了身邊,不說一擊殺掉自己,重傷絕對不難。
環(huán)顧四周,白云僧知道這次沒有半點機會奪取紫氣,現(xiàn)在還不如立刻溜,遠遠的躲起來,至少相對于絕大多宗門來說金光寺也不虧,畢竟已經(jīng)獲取了一些珍貴的靈物,還收了一名凈土弟子。
別看只有一名弟子,金光寺完全能夠由此獲取凈土的情況,甚至在變局將到的時候占據(jù)先機。
打定了注意,白云僧也不再拖延,化身依然參與搶奪,本體卻收攏弟子打算開溜了。
麒麟丘的本源力量逐漸復(fù)蘇之后,紫氣開始沒入大地,一道道神通術(shù)法翻開大地,將紫氣強行逼出,可是若是短時間內(nèi)無法抓住紫氣,不久之后紫氣將會徹底的消失在眾人面前。
魔泥井浮空仙島之上,白云僧站在原地的身體突兀消散,這是白云僧留在這里以假亂真的分身到了時限,原本將注意力放在麒麟丘的眾多修士猛然醒覺,聯(lián)想到天絕僧的所作所為,他們頓時咬牙切齒,心中已經(jīng)將金光寺的禿賊罵了無數(shù)遍。
這是紫氣已經(jīng)爭奪無望,好幾個暴脾氣直接沖出了浮空仙島,帶著門下弟子就跑了,他們各展手段,開始追擊金光寺的人。
有人開了頭,就有更多的人跟上去,魔道中的暴脾氣實在是不少,能一起搞死一個禿賊更是很不錯的事情。
有人向外走,有人卻留在原地,就在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放在金光寺一行人身上的時候,原本站在原地的玄宇仙宗落秋晚的身形也如同浮沫散去,這也是一道掩人耳目的假身。
都是各有手段,同樣收了一名凈土弟子的落秋晚怎么可能會繼續(xù)留在這里,她已經(jīng)從自己的弟子身上得到了不少關(guān)于凈土的重要情報。
發(fā)生天翻地覆改變的凈土將會逐漸影響元界,將要到來的浪潮中需要許多謀劃,這些非常重要,甚至還有可能由此從凈土獲取利益,真正插手那個充滿無數(shù)傳說的奇特世界。
元界宗門喜歡構(gòu)建各種陣法守護自己的駐地,也喜歡祭煉各種各樣的空艦作為交通工具和戰(zhàn)爭兵器,這些空艦有大有小,強弱差距更有萬倍甚至十萬倍。
最弱的空艦是給凡人使用的破爛,煉氣境修士都有很大的機會將它擊落,最強大的空艦是真正的仙器級寶物,堅不可摧還有絕強的攻擊,主炮是能夠撼動各大宗門守護陣法的大殺器,仙道修士也不敢硬抗這種攻擊,因為死在這種炮擊之下的仙道修士實在是不少。
湛藍的天空萬里無云,在天空下方是翻滾著黑色魔氣的魔泥井,時不時可以看到一道道火光從魔氣中向高空飛去,斜斜的消失在遙遠的天邊。
這是魔泥井最普通的景象,除了這些以外,還有一些已經(jīng)沒有了價值的巖石泥土在天與井之間沉浮,好像是風(fēng)中的無根飄絮,永遠也無法停留。
千余米長的銀白空艦在魔泥井的空中顯得無比渺小,這是玄宇仙宗落秋晚的所有物,縱然落秋晚是仙道修士,玄宇仙宗的大人物,她的這艘空艦也只是法寶層次,遠遠沒有達到仙寶的程度。
一艘法寶級空艦的價值至少與百件法寶相當(dāng),這東西就算是尋常仙道修士也玩不起,因為它不但貴還不實用。
法寶級的空艦很容易損壞,在仙道強者交鋒時撐不了幾個回合,也就是能拿出去欺負弱者,或者給自己漲牌面。
空艦拖著長長的靈光尾焰向前急速飛行,站在船首的落秋晚有些心緒不寧。
一般來說心中所想的能夠?qū)崿F(xiàn)的事情大多都不是好事,毫無意外,就算是放在仙道修士身上也是如此。
在飛空艦船后方,烏黑魔云滾滾而來,速度快至少比飛空艦船快了近一倍。
氣勢洶洶追過來的人是十御宗的火崎魔君,十御宗本身就和玄宇仙宗是你死我活的狀態(tài),對方追上來要搞事情是很正常的事情。
無法駕馭空艦擺脫追擊,舍棄空艦可以增加速度,但這種情況若是被對方追了上來并發(fā)生交手,落秋晚不敢保證自己護著的門人弟子能夠活下來,直接前往迎戰(zhàn)同樣可能會出現(xiàn)隱患,因為落秋晚不知道有沒有其他的魔道高手在一旁窺視。
那些家伙動起手來絕對不會介意將玄宇仙宗的弟子殺個干凈,能夠搶走凈土弟子當(dāng)然更好。
加快速度向前而去,兩柄飛劍破空向后,直接對上了不斷追近的火崎魔君,有立足之地的落秋晚在斗法上還是占據(jù)很大的優(yōu)勢。
飛空艦船所有的陣法全部打開,四周的靈氣不斷的被吸收,空艦上升起一顆百米之巨的圓球,隨著靈氣的積蓄,這顆圓球爆發(fā)出驚人的靈壓,光華閃爍間一道光柱向火崎魔君轟出。
攻擊雖然堪堪達到了仙道層次,可惜攻擊太過死板,并不會給火崎魔君造成多大的威脅。
沒用多少時間,火崎魔君就追了上來,如今沒有其他辦法,落秋晚只能飛離空艦選擇直面火崎魔君。
空艦繼續(xù)前行,由手下弟子操控使得速度降低很多,若是遇到其他仙道強者追擊,船上的玄宇仙宗弟子絕對在劫難逃。
“火崎魔君,真以為我不敢與你交手!”
銀白的弦月刀輪在身邊沉浮,落秋晚擋在火崎魔君的面前,神情冷厲。
“哈哈哈,怎么會不敢與我交手呢,你我交手的可不是一次兩次,而且都是我勝你敗,這一次你依然能逃得生路,若是想帶走你新收的凈土弟子,那么其余人就必死無疑。
現(xiàn)在選擇吧,將凈土之人交予我,本魔君可以放你以及你的弟子一條生路,否則你等是什么下場很清楚!”
弦月輪嗡聲顫鳴,銀光燦爛似乎下一刻就會出手,火崎魔君只是冷笑,他手一招,光芒明暗間一名閉著眼的女子出現(xiàn)在身旁。
這個女子一出現(xiàn),落秋晚的心神立刻出現(xiàn)破綻,火崎魔君冷哼一聲,根本沒有將落秋晚當(dāng)成對手。
“面對她,你還有多少能耐可以拿出來,還是你舍得傷她,你也知曉她是活尸,或者說是活人,來,就在這里,我想要看看你能夠下的了手?!?p> 十御宗其中一個分支便是御尸,其中最玄奧的手段為祭煉活尸,這是比佛煉魔傀還要殘酷的魔道術(shù)法。
特別是以御使的活尸對戰(zhàn)活尸曾經(jīng)的朋友或者親人,活尸無法抵抗這種命令,但對活尸的朋友親人卻是最大的折磨,這種手段用在玄宇仙宗這樣的圣道門派修士的身上取得的效果會更好。
他們之間有情感,有牽絆,也就有了破綻,若是不能跨越這道坎,最終的結(jié)局往往會無比凄慘。
活尸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清澈雙眼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火崎魔君的手指在活尸臉上輕輕撫過,臉上得意的笑容是對落秋晚最大的嘲諷和挑釁。
“你以為能夠擋住我多久,能夠拖多長的時間,你沒有絲毫機會?!?p> 聲音剛停,心神處于極度不穩(wěn)的落秋晚卻是出手了,含恨一擊,豁盡全力,只見弦月輪移動的剎那,無數(shù)道纖細的光痕就出現(xiàn)在了火崎魔君的身邊。
火崎魔君紋絲不動,活尸眉心一道明光閃過,同樣的弦月輪出現(xiàn),同樣的無數(shù)道纖細光痕迎沖出,兩道招式相近,力量相近的攻擊撞在一起,頓時四方陰陽紊亂,天地氣機攪成混亂的一團。
在這光芒迸裂之中,落秋晚卻是跨越空間出現(xiàn)在火崎魔君的背后,手指一劃,弦月輪斬向火崎魔君。
極快的速度,堅定的殺機讓火崎魔君不敢小看對方,未曾回身,但火崎魔君卻是顯化出雙面六臂的魔軀,一張獨眼的臉正看著落秋晚,兩條手臂握著兩柄短斧向弦月輪劈砍過去。
三件兵刃交接,弦月輪應(yīng)聲而碎,也就在這個剎那之間碎為兩半的弦月輪卻是各自形成完整的弦月輪,還不只如此,落秋晚也是一分化為兩人,各自御使一柄弦月輪殺向火崎魔君。
六臂之魔對戰(zhàn)雙身之圣,落秋晚不曾接觸到弦月輪分毫,手中印決不斷變化,不但御使弦月輪展開無數(shù)攻擊,更是顯化出一道道術(shù)法,不斷的籠罩作用在火崎魔君身上。
雙面六臂的魔君使用六柄兵器將周身護的嚴(yán)嚴(yán)實實,無數(shù)次和弦月輪碰撞,瞬影千化的兩人以快打快,在十?dāng)?shù)里的區(qū)域中飛速挪移。
天光化為一道巨劍墜殺,火崎魔君仰天狂吼,六臂向上舉兵劈砍,氣刃風(fēng)暴直接將天光巨劍斬滅。
也在此時落秋晚雙身合一,兩柄弦月輪尖端相碰化為一個圓環(huán),手中印訣變化,百里方圓的天地氣機直接被駕馭掌控。
圓環(huán)一轉(zhuǎn)演化陰陽,黑白二色的氣流化為龍影,其中白龍猛然纏繞在火崎魔君的身上,黑龍融入落秋晚身體,瞬移出現(xiàn)在火崎魔君面前的落秋晚劍指點出,直接攻向火崎魔君的眉心。
攜帶天地之威,陰陽之變,一擊之位足以滅敵破魔。
但就在這時,不遠處的活尸突兀的出現(xiàn)在火崎魔君和落秋晚中間,面對曾經(jīng)熟悉的人,落秋晚眼中出現(xiàn)一抹遲疑,招式速度卻是滿了極小的一絲。
只是這樣短暫的變化就被火崎魔君抓住,或者說他早就準(zhǔn)備好了這一招,就等著落秋晚撞上來。
活尸手一動,弦月輪劃向落秋晚。
躲避還是繼續(xù),繼續(xù)下去也許能夠一擊殺掉活尸,甚至還能夠傷到火崎魔君,但落秋晚很清楚,在活尸這一劃之間,自己也會重創(chuàng)。
只能選擇強行變招,劍指偏移點在弦月輪上,但火崎魔君怎會放過這個機會,他的身體中走出一道白色光影,手中提著一柄長劍,直接穿過活尸的身體出現(xiàn)在落秋晚身前。
長劍點出,三劍急速而過,明明好似虛無的劍式,當(dāng)落秋晚逃到遠處停下來的時候,她胸前直接出現(xiàn)三道血痕,鮮紅的血液從無法短時間愈合的傷口中流淌出來。
“由我了結(jié)你,若是你選擇不死,我不介意將你化為煉尸,如此結(jié)局對你來說應(yīng)該是最好,因為你們好友間終于團聚了?!?p> 六條手臂一用力,六把兵器就向落秋晚飛去,同時活尸御使弦月輪化出光絲封禁四方,卻是堵住了落秋晚的一切躲閃空間。
生死一瞬之間,若不是心中的一點遲疑,落秋晚想要離開并不困難,但如今遲了,敗亡幾乎是必然,唯一還能做得也許就是和對方同歸于盡,這種可能性也無比低微。
就在心思已定,無論如何也要拉著活尸一同隕落之時,不論落秋晚還是火崎魔君都感覺到沉重的壓力出現(xiàn)在肉身神魂之上,以他們的修為都有些難以承受。
“掌天地五氣,攝生死玄機,演一瞬造化,成不朽真道?!?p> 天音昊然,背負大劍的寬袍大袖青年從遠方而來,一步千百里,他出現(xiàn)在落秋晚面前,向前在一步跨出,火崎魔君被定在空中六把兵器直接崩滅。
青年背后的長劍飛出落入手中,他手握比尋常人劍器更寬厚更長的兵器舉劍斬出,劍光折空跨越了活尸的阻礙,直接作用在了火崎魔君的身上。
魔軀一分為二,一道凄厲的慘嚎響起,卻是這一劍斬滅了火崎魔君的御神本源,重創(chuàng)了對方。
“伏心,你不得好死!”
狂吼一句,漆黑的鬼影從兩分的軀體中撲向持劍青年,火崎魔君卻是毫不遲疑的逃跑了,順便帶走了活尸。
一劍直刺將鬼影滅殺,這是火崎魔君的御鬼本源,兩種本源被斬殺之后足夠讓火崎魔君躲起來舔很長時間的傷口,火崎魔君想要恢復(fù)最強的狀態(tài)更是要花費很多的時間和資源。
捂著胸口上的傷口,落秋晚臉色慘白,言語都有些無力。
“多謝伏心道友相助,否則我這次在劫難逃了。”
“道友安好便足夠了,這一次本就是尋道友而來,不曾想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這不過是是舉手之勞,道友不必放在心上?!?p> 為尋自己而來,落秋晚舒了一口氣,還好面前之人是伏心,這才讓落秋晚沒有太多的緊張。
“不知道友尋我何事?”
伏心長劍歸鞘,看著落秋晚說道:“我想要見一見道友新收的凈土弟子,有些事情想要詢問一二,還請道友能否通融?”
形勢比人強,大岳劍宗的人雖然行事光明正大,但不能排除他們暗中做過什么陰狠之事,如今只能選擇答應(yīng),并不存在其他的選擇。
落秋晚點了點頭,兩人并肩化光向遠處的空艦飛去。
夔不憐蚿
四千九的大章,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