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瑞和古纖纖在前,林飛和語蝶在后,只留賈有枝一臉委屈地自己在最后騎著馬。
“要不你去陪陪她?”胡瑞對著古纖纖纖小聲說道。
一行人現(xiàn)在都挺尷尬,搭理賈有枝不是,不搭理更不是,也不好把她排除在外自己說笑,但當著她的面也真不知說笑什么。
“我才不要,難道不是她自己要跟來的嗎?那時候得意,現(xiàn)在又不敢跟我們搭話了?!?p> “話也不能這么說,從她的角度看,人家只是追著自己的未婚夫出來而已,道理上也沒有不對。”胡瑞說著又歪頭看了看林飛,他正裝作無事地看著天呢。
一行人在這樣沉悶的氣氛中行了很長一段路,突然聽到后方傳來了迅速靠近的馬蹄聲。
“幾位!等一下!”有人向胡瑞一行喊道。
“這聲音……”胡瑞覺得有些耳熟,就回頭看去。
“是姓潘的?!惫爬w纖皺著眉說道,“他來干什么,挑事的嗎?”
最后面的賈有枝認出是潘文復后,立即加快了速度往前面趕了趕,到了林飛身側。
卻見潘文復風塵仆仆的樣子,衣衫也有些凌亂,來到眾人近前時勒住了馬,看向林飛說道:“林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何事不能在這里說?”林飛問道。
潘文復瞟了賈有枝一眼,有些懇求地說:“還請林公子體諒?!?p> “好吧,我跟你去?!绷诛w猶豫了一下就應道,隨后又看向胡瑞,“大哥。”
胡瑞點了點頭,說:“去吧?!?p> 于是潘文復和林飛一起向路外跑了一段距離,才停下馬交流了起來。
“林公子,潘某記得林公子曾說過并不想娶賈小姐為妻,此話當真?”
林飛想到了賈老爺?shù)脑?,想到摘雀樓的做法,就沒給他好臉色,反問道:“與你何干?”
“林公子不要誤會,只是……”潘文復的臉上糾結了一會兒,繼續(xù)說,“潘某反思了一夜,覺得的確是潘某做錯了,才招致有枝和纖纖的厭惡,但潘某對有枝的確是一片真心,潘某從小到大心中只有過兩個女子,實不相瞞,潘某曾經(jīng)是喜歡纖纖的?!?p> “???!你還喜歡過我大哥的嫂子?”林飛目瞪口呆。
“額,此話潘某只與林公子你一人說過,還望公子不要張揚,”潘文復面色尷尬地繼續(xù)說道,“當潘某知道纖纖已有婚約之時,消沉了許久,那段時間都是有枝陪伴的,雖然后來我對她……唉,不過我是真的喜歡她,想和她在一起的。”
“然后呢?你現(xiàn)在來干什么?”
“我聽說林公子尚未與有枝正式訂下婚約,于是不顧家中人的反對,快馬加鞭地趕來,只求林公子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陪有枝同行一段時間,若是能有所挽回……潘某不敢奢求什么,只覺得不想就這樣結束?!?p> 林飛輕哼一聲道:“你小時候的那些事確實是你的不對,不過也畢竟是孩童,多少都是可以化解的矛盾,可你知道你的身份給賈家?guī)砹耸裁绰闊﹩???p> “這……”潘文復低下了頭,“潘某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肆意妄為,可我也不想做根任人擺弄的木頭,有些想法總還是要自己去做的,潘某知道如果自己和賈家聯(lián)姻,對于那整個摘星山莊是什么意義,但潘某有信心為了有枝替他們保護好山莊?!?p> 林飛沉默了一會兒,他不知道該怎么說,以他的想法來看,其實已經(jīng)心軟了,只是這些日子受古纖纖和胡瑞的耳濡目染,總覺得自己不能就這么輕易松口。
潘文復見林飛一言不發(fā),以為林飛還是不同意,于是又繼續(xù)說道:“況且,潘某在那擂臺上之時就頗為欣賞林公子,心底里也想交林公子這個朋友,此次前來也有與林公子交往的想法?!?p> “這……好吧,不過還要和大哥他們說說,我可做不了主。”
潘文復臉上一喜,趕忙問道:“不知林公子的那位大哥該如何稱呼?”
“這……”林飛不知該如何介紹,心想如果直接告訴了他胡瑞的真實身份,會不會給胡瑞惹麻煩,但若是說了胡瑞對賈老爺?shù)哪欠f辭,以潘文復認識古纖纖的情況,會不會穿幫,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說:“這個就請潘公子自行詢問吧,我不好講什么?!?p> “既然如此,那我們過去吧?!迸宋膹土巳唬氲搅诛w那句“大哥的嫂子”,心下已經(jīng)有了答案。
等到兩人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四個人中的三個女人都怪異地瞅著他們,胡瑞在一旁看天。
“走吧?!焙痤^也不回的說道。
“哎,大哥,等一下,潘公子他有話要說?!?p> “什么話?”胡瑞歪過了頭問道。
“潘某已經(jīng)和林公子商議過了,打算與諸位同行,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哦,好吧?!焙痣S口答應了,又轉回了頭。
古纖纖對著身后的賈有枝說道:“你看,我說吧?!?p> “啊——!我不要和他一起?!辟Z有枝在馬背上急得扭來扭曲。
“那沒什么辦法,林飛和他大哥都不反對,我們也沒什么好說的,走吧?!?p> 古纖纖和胡瑞控馬先行。
“所以我跟你說這林飛也不是什么好男人,在他們眼里我們女子都不算什么的?!?p> 林語蝶和賈有枝說著,也一起跟了出去。
留下了潘文復和林飛面面相覷,不知剛才那一會兒這邊都談了什么,只感覺他們兩個被孤立了。
……
有道是“近鄉(xiāng)情更怯”,越是接近臨州,胡瑞就越?jīng)]了領頭大哥的安分,一舉一動都帶著幾絲慌亂。
眼下已經(jīng)踏入了臨州半日,胡瑞卻只在城中打轉,搞得一行又餓又乏的,只得先找個酒樓吃飯,而胡瑞從夾了一筷子之后,就一直看著窗外的大街愣神。
啪。
對面的古纖纖用筷子敲打了一下胡瑞手中的筷子,把他喚回了神。
“想什么呢,我告訴你,傍晚之前要是找不到你老家,你就睡馬棚吧!”
“啊?不,我真的只是忘了路,真的?!焙鸫掖颐γΦ貖A起一根菜絲,塞到了嘴里一直嚼著。
“你自己要是不回去,我?guī)慊厝?!打聽個路誰不會啊?!惫爬w纖白了他一眼。
倒是這一桌就她吃得最香,林飛和賈有枝同邊坐,都不敢動作,生怕碰到旁邊的人,潘文復一直注意著賈有枝,看她不怎么吃,自己也沒什么胃口,林語蝶只是單純地被這一桌人影響到了,雖然身旁的古纖纖一直在給她夾菜,她也下不了口。
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了,最開始古纖纖還會撂下筷子教訓眾人一頓,現(xiàn)在干脆不管了,一桌子全是自己點的愛吃的,也沒人跟她搶食。
“咦,那個女子……”胡瑞看著窗外呢喃道。
“怎么了?看到兒時的相好了?”古纖纖隨口問道。
“我想起來了,在銀山鎮(zhèn),我見過她!是她!”胡瑞拍下筷子起身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