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傾夕走到洛嵐池身邊坐下,瞥見擱在他手邊的交錯的筷子。
以伊娘的細致,絕不會把筷子交錯放在桌子上。
牧傾夕溫柔地道:“小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用筷子?”
洛嵐池眼底迅速劃過一抹惱羞,但消失得太快,牧傾夕沒有看到。
他微微噘著嘴,帶著點倔強,好一會兒后才點點頭。
牧傾夕嘆了口氣,正準備開始孜孜不倦地教洛嵐池用筷子。
祁深突然道:“你沒聽見你弟弟剛剛說餓了?”
牧傾夕:“?”
祁深笑得有點賊:“學(xué)筷子什么時候不能學(xué)?非得餓著孩子?先喂飽了再說?!?p> 牧傾夕:“……有道理?!?p> 不過牧傾夕很快就后悔了。
洛嵐池像一只溫順的貓,十分乖巧地湊過來,一口一口吃下她遞到嘴邊的食物。
他微微低下頭去吃唇邊的食物,含進嘴里后又抬起頭,帶著滿足的笑意看著牧傾夕,兩腮微微一動一動的。
待咽下后,他則兩眼巴巴地繼續(xù)看著,等著牧傾夕再次投喂。
飽滿的唇沾了點油,泛著盈盈的光澤。粉嫩的舌頭有時會伸出來,無意識地舔一舔唇。
總結(jié)起來只有兩個字——
誘人。
牧傾夕腦中飄過四個黃燦燦的大字:
食色性也。
洛嵐池很滿意,因為他的阿姐不僅喂他吃飯,還“全心全意”地看著他。
這讓他對祁深的印象也好了一點——畢竟是祁深說服他阿姐喂他吃飯的。
祁深倒是沒注意到兩人的鬼心思,他心滿意足地吃下最后一口,擦了擦手問牧傾夕:“接下來做什么?”
洛嵐池已經(jīng)吃好了,牧傾夕卻沒有騰出手。
她死死地捂著依稀可見血紅的鼻子,僵硬地轉(zhuǎn)過頭看向祁深:
“我覺得,學(xué)筷子這件事,要早日提上議程?!?p> 祁深:“……”
祁深和牧傾夕交好多年,對牧傾夕時不時“經(jīng)典語錄”,也能聽懂一點。
現(xiàn)在他不僅聽懂了這句話,還聽懂了話外之意。
陌隨宗少宗主再一次把“下流無恥、禽獸不如、猥瑣齷齪”等精辟詞匯砸給步煙門前掌門。
-
另一頭。
喬惜惜安置好牧傾夕等人后,又親自把馮醫(yī)師送了回去,這才回到自己的小院。
一想到爹爹的毒有可能可以解開,她就忍不住笑起來。
爹爹說日行一善果然是對的,不然她怎么會遇見這么好的人呢?
“小姐在想什么這么有趣?可否與奴婢分享分享?”伊娘突然走了進來。
喬惜惜立刻坐起來,臉上有些不悅。
雖然她屋里沒什么東西,但伊娘畢竟是一個下人,怎好不敲門就進她的閨房?
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伊娘垂眼道:“抱歉啊小姐,奴婢只是有些急事想問問小姐,這才失了禮數(shù)。”
喬惜惜不是斤斤計較的人,聽伊娘這么說便問道:“什么事?”
伊娘輕道:“我聽說……那幾位少俠里有一位是會些醫(yī)術(shù)的,閣主留下他們,就是為了治身上的頑疾?!?p> 喬惜惜身子倏地一頓,淡淡一瞥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