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站在王大儒身邊的丫鬟著急的喊道,眾俊才這才意識到王大儒吐血倒地,一時間手忙腳亂上前攙扶,雖說王大儒年紀大了,但身體一直硬朗,急火攻心之下一口鮮血噴出,反到吐出了心中的沉悶與壓抑,倒也無礙。只是身體虛弱,精神不振。
完了,都完了。王大儒雙眼無神,滿臉的皺紋哆嗦起來,今日劉琦的表現(xiàn)可謂是一鳴驚人,智才雙全,沉穩(wěn)冷靜,反而自己喜怒無常,撒潑打滑。這任誰看了都覺得劉琦翩翩君子,定不是謊話連篇之人,而自己只是個跳梁小丑罷了。
果然,見王大儒沒事,賓客中一直沒離開座位的人依舊一言不發(fā),沉默深思,而站在王大儒身后的年輕小輩耐不住寂寞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起來。
“我覺得扶蘇公子本事不小啊,說不定真是王大儒栽贓陷害呢?”
“肯定是啦,你不看看扶蘇公子的記憶力,《詩經(jīng)》隨便背,肯定是過目不忘那種級別的人物,讀書多了做得詩定然精彩?!?p> “有道理,扶蘇公子今晚一直風度翩翩,不溫不怒,顯然胸有成竹。身無才華的人怎么可能做到如此淡定?”
“呸!我居然天真的信了王大儒的話,原來表面名聲這么好,誰知道背里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我感覺我好蠢啊,扶蘇公子做完詩我去夸贊了,結果王大儒說是剽竊他的,我又跑他那里夸贊去了,如今看來應是扶蘇公子所做的了,我該怎么辦?”
“我也是啊,我們還是湊到扶蘇公子身旁吧,雖然很丟人,但我看人極準,扶蘇公子的面相乃忠厚之人,定不會怪罪我等?!?p> “大家等等……諸位還記得扶蘇公子剛進門就被一個不知羞恥的女人糾纏誣陷,最終那女子喊了蔡管家和蔡全的名字,現(xiàn)在王大儒針對扶蘇公子,又是蔡大人的老師,難道……?”
“應該不可能吧,蔡大人可是扶蘇公子的舅舅,哪有舅舅害外甥的?”
“王大儒誣陷扶蘇公子可是抬高琮公子的,難道涉及……”
“原來如此,那我等還是回自己的座位吧,可別摻和這種事?!?p> “有理,同去,同去……”
有道是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何況是還讀過書的俊才們了,短短幾分鐘,居然還真讓他們分析出個所以然來了。一時間原本站在王大儒身后的年輕小輩嘩啦啦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只剩下幾個在王大儒倒地時跑來探望的交好之人。
王大儒目光隨著眾俊才的離去,更加暗淡起來。自知大勢已去,強撐已是無用,自己怕是身敗名裂了。
想到這里,王大儒目眥欲裂,詛咒道:“劉琦小兒,你這是要逼死老夫啊!你是州牧公子,老夫奈你無何。老夫年紀大了,沒幾日好活了,但是就算是死也要在地府中詛咒你一生一世!哈哈哈。”
劉琦搖了搖頭,本來想放過你,沒想到你居然這么恨我,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王老,別氣壞了身體。你我遠來無怨近日無仇,何必非要你死我活呢?如今你身敗名裂,卻是咎由自取。你若不來害我,我又怎么會反擊而傷到您呢?如今你們家族定然被士人不恥,會遭受排擠和攻擊。家族企業(yè)也會被其他士族輿論導向之下使得不被百姓信任,信譽一落千丈,從此再無生意,時日一久必會被各家瓜分干凈,要不了多年襄陽再無王家,我可沒說錯?”劉琦聳聳肩說道。
“成王敗寇,笑話老夫,老夫豈會怕你?就算一無所有,那又如何?只要老夫還活著就會每日每夜的詛咒你,拿稻草扎一個劉琦小兒的玩偶,天天用針扎,哈哈哈。我XX……”王大儒放肆狂笑,已經(jīng)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了,笑過之后,各種惡毒辱罵之詞紛紛從口中罵出,哪還有昔日大儒的風采,看的在場賓客厭惡不語。
劉琦有些無語,小孩子才會鬧呢,大家都是成年人,輸也要輸?shù)挠悬c風骨,要是詛咒有用的話,那天下早就太平了,這王大儒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如果你大大方方的認錯,保留最后的尊嚴,我反而會看的起你,說不得一心軟就此算了,既然你這么惡毒,那么……
“這樣吧,你也別活得那么累,本公子跟你做筆交易如何?你算算你的家族產(chǎn)業(yè),值多少錢,本公子出三倍的價錢全部買了可夠?你舉家搬出襄陽,去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做個富家翁,豈不快哉?!眲㈢M惑道。
王大儒大驚,趕緊停下辱罵的嘴,顫聲問道:“你……你什么意思?”
劉琦微微一笑:“自然是字面意思咯。不過不是施舍,是交易。你算出多少錢我給你三倍,但要分兩個月分期償還,如今兩個月是六十一天,作為交換,你第一天給我一粒米,第二天給我兩粒米,第三天四粒,以此類推直到第六十一天,你就可以如愿以償?shù)陌嶙吡耍僖膊挥脫牧餮则阏Z的折磨了。不管多少錢你盡管算,拿不出我拿命頂,如何?”
“我愿意,我當然愿意,我的家產(chǎn)最少5億錢,三倍也就是15億錢!”王大儒深深算了一下自己的家產(chǎn),對于劉琦說的給米的要求完全沒有仔細心算,而是被劉琦的一句拿命頂深深的吸引住了。
“公子!”瑩兒扯著劉琦的袖子的喊道。
“少主,不可!”徐庶亦焦急的喊道。
劉琦完全無動于衷,認真的看著王大儒,說道:“行!”
“好!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們立字據(jù)吧,在場的朋友給我們做個見證。扶蘇公子啊,你既然這么有錢,六十一天實在是太長了,可不可以一次性給了了事?”王大儒狂喜過望,對于拿15億錢,劉琦的性命反而最讓王大儒心動。他才不相信劉琦能一下拿出15億錢來呢,劉家雖然有州牧這個有權有利的官職,但錢財早拿去招兵買馬了,根本拿不出15億來。而一下子能拿出15億錢的除了荊州七大士族,對其他士族來說都是動搖根本的事情。更何況就連七大家族也不愿意給出這么大筆錢來做毫無用處的事情。萬一拿出來了,也不虧是不,有了15億錢,去個偏僻的地方,完全能當一方強豪,而不是在襄陽這種繁華的地方當個下等家族。
劉琦望著眼前滿臉遮不住喜悅的王大儒,微微一楞。見過拼命拖著晚死的,還從沒見過趕著死的,真讓人無語啊。
拿出筆墨紙硯,一份字據(jù)寫完,王大儒和劉琦紛紛簽字,一式兩份后,王大儒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得意,看著還在那不知道在紙上寫著什么的劉琦,狂叫道:“劉琦,字據(jù)已簽,還不快快拿出15億來!哈哈哈,如諾拿不出也可以,老夫可以請求借取蔡府的寶劍給你。放心吧,絕對沒什么痛苦的,哈哈哈?!?p> “王大儒,我真沒想到您是個大好人吶,破家支持劉琦,這讓劉琦說什么好呢。實在是太客氣了,太豪爽了。來來來,我這里寫了個公式,你可以隨便帶入天數(shù)試算。第一天一粒米,第二天兩粒米,直到第六十一天,我其他天不要啦就要最后一天好了,零頭也不算你的,你總共欠我1152921萬億粒米。一斤米大約2.5萬粒,60斤為一石,所以你欠我7686億石,好人吶~”
“對了,我這還寫了首詩送給你,來這張算法公式和詩給你一份?,搩?,你把另一份算法公式和詩傳給大家看下。諸位,我的毛筆字比較丑,大家不要介意哦?!?p> 在沒有計算器的東漢,要算米粒的總和,沒有長時間是做不出來的。為了簡單,劉琦只求最后一天,先算出2的10次方等于1024,而2的60次方就是6個1024相乘罷了。幾千億石糧!這全天下都沒有這么多糧,何況小小的王家了。
“胡說八道,一天頂多幾粒米而已,最后一天最多幾石罷了,怎么可能欠你幾千億,真當老夫是白癡嗎!”王大儒可笑的看著劉琦,伸手拿過紙張,印入眼簾的先是一首詩。
“《臥春》:暗梅幽聞花,臥枝傷恨底。
遙聞臥似水,易透達春綠。
岸似綠。
岸似透綠,岸似透黛綠。
致——好人一生平安的王大儒?!?p> “詩詞優(yōu)美,就是讀起來怪怪的……這劉琦的詩詞功夫還當真有些本事,先不管了,讓老夫看看你寫的什么狗屁算法,還想套路老夫,做夢!”王大儒匆匆看了眼詩詞后,拿起另一張寫著算法的紙張。最開頭的首先是介紹何為阿拉伯數(shù)字,然后是一張數(shù)字版乘法口訣表,最后的是公式算法和答案。
在場的畢竟是讀過書懂的初級算術的人才,劉琦的阿拉伯數(shù)字一問世,立刻引起了轟動。
沒想到,一直用漢字書寫算法的我們,居然有一個這么簡單好記的代替品!還有數(shù)字版九九乘法表,簡直就是省時省力的良心產(chǎn)品??!
一時間,劉琦的阿拉伯數(shù)字,乘法口訣和算法公式紛紛被所有讀書人抄寫下來,然后認真研究,然后驗證劉琦的答案,可謂是忙的不可開交。
蔡府的丫鬟悄悄的點上了燈籠,似乎不敢打擾沉迷在數(shù)學的海洋里的才俊名儒。
夕陽早已落下,劉琦靜悄悄的找了個地方坐下,一回摸摸瑩兒的小手,一回偷偷捏捏小臉,同樣忙的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