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唐軒的聲音,在蓮花池旁久久未曾消散,白色儒色古裳的衣袖在微風徐徐吹動,旭日初升的陽光照耀在他疑惑不解的臉上。
風采鈐微微一笑,笑道,“是啊。”
唐軒道,“我管他是誰,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p> 雙眼一瞇,渾身的魔氣無意識的調(diào)動,龐大的魔氣已經(jīng)開始誘染他的內(nèi)心,嗜血的沖動無法壓制。
沖天的血氣一絲絲開始污染清澈的池水,清白的蓮花緩緩染成紅色的血蓮。
素續(xù)緣感受到冰冷的殺氣,全身調(diào)動雪白色的魂力,形成白色的魂罩,將風采鈐護住。急忙吼道,“唐軒?!?p> 唐軒一詞,如醍醐灌頂一般。
一瞬間,唐軒的魔氣開始消散,大喘著粗氣,搖了搖頭使得自己清醒點,說道,“我剛才……怎么了?”
完全一幅我不知道,我是誰,我在哪的樣子。
風采鈐一臉凝重,素手如鬼魅一般攀上唐軒手腕,替他把著脈。
越把風采鈐的臉色便越沉重一分,并不是唐軒受的傷有多嚴重,而是根本沒有受傷。
氣血旺盛,脈搏宏動。
風采鈐心中疑惑道:怎么回事?剛剛那不屬于魂力的黑氣到底是什么?
風采鈐微不可察的看去,見唐軒的臉上雖然虛弱,但是卻無一絲驚訝,仿佛發(fā)生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嗯?有問題。
唐軒一臉的尷尬,想甩開又不好甩開,心道:小爺?shù)哪?,你又能察覺到什么?
風采鈐問道,“小軒,你這黑色的氣體到底是什么?”
唐軒手指指在下巴處,裝模作樣的想了許久,開口說道,“上次在紫焰蓮華和七夜飄零的指引下,我落到了星斗大森林的深淵下,見到了兩位前輩,傳承了他們的功法,所修煉出與魂力不同的魔氣?!?p> 解釋不清的話,就直接推到禁忌深淵,多么天才的想法,多么可靠的辦法。
說著,為了讓風采鈐更加相信,唐軒甚至將吊墜里許久不曾召喚出來的一刀一劍,快生灰了吧。
冰熱交替。
他的左手如太陽般炙熱,一把劍柄為蓮花,劍身繡著紫色紋理的神劍。
他的右手如南極般寒冷,一把黑色刀身,閃著陣陣銀色刀光,刀柄處有著猙獰的紋路,正謂是魔刀。
風采鈐鳳目中流光一閃,心中不自覺得稱贊道:真是兩把神器。
片刻后,風采鈐的嬌軀一僵,說道,“你剛才說,禁忌深淵?”
原本溫柔靈動的眸子多一分凝重和恐懼。
唐軒道,“對啊?!?p> 風采鈐的眸子極其認真的看向唐軒,說道,“禁忌深淵下,是不是有兩位老人。”
唐軒道,“對啊,其中一位性格極其古怪?!泵嫔环?,看來是還記恨著殘決劈他的那一刀。
風采鈐面色怪異,仿佛想起什么,用肯定的語氣說道,“那他們是不是圓眼睛,查耳朵,滿面毛,雷公嘴,面容贏瘦,尖嘴縮腮,身軀像個食松果的猢猻?!?p> “???”
唐軒一臉愣逼,默默的吐槽道:我親愛的“義母”,你確定你形容的不是那位大圣猴子?
話說,殘決那小老頭會不會氣得從深淵爬出來。
風采鈐道,“不是嗎?”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碧栖幖泵Ψ裾J,萬一以后哪天殘決真的爬出來,他可能會死的很慘。
許久不曾說話的素續(xù)緣,緩緩說道,“那個,禁忌深淵是什么?”
唐軒雙手一攤,無奈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這么個名字,至于是什么?怎么形成的?一概不知道?!?p> 風采鈐道,“我來說吧,禁忌深淵是一個流傳已久的故事。距說,曾經(jīng)的一處小村莊內(nèi),繁忙著,男人們在農(nóng)作,婦人們炊煙做飯,老人們聊著天,孩子們玩鬧著。
如此繁華美妙的景像,卻在某一天打斷了。那一日,村民們在村口的楊樹下發(fā)現(xiàn)了一道重傷的身影。
熱心的村民將他帶了回去,專心養(yǎng)傷,他的傷很快就養(yǎng)好了,也緩緩露出了他的獠牙,懶惰、易怒開始體現(xiàn)。村民更是敢怒不敢言。
村口的楊樹下,再次迎來一道身影,左腰佩刀,尖嘴猴腮。村民們本來以為他是來拯救他們的,卻沒想到是那人的同伙。
直到某一日,武魂殿的護衛(wèi)游走時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情況,前來偵查,卻被那兩人斬殺了。
卻沒想到那兩人狗急跳墻,將一村人屠殺殆盡,連三歲幼童不曾放過。
見到這一幕,武魂殿教皇千道流心中怒火中燒,與那兩人大戰(zhàn)數(shù)日,打的天崩地裂。
最終將那兩人封印在星斗大森林,殺氣數(shù)十年未斷,被世人稱之為“禁忌深淵”?!?p> 素續(xù)緣搖扇默默加快,光潔的額頭上青筋暴起,天生正氣的他,根本無法接受這種事。
唐軒倒是無所謂,這個故事一看就是武魂殿放出來騙三歲幼孩的。
關(guān)鍵是這故事有邏輯問題,明明每個村子都有武魂殿分殿,為什么要護衛(wèi)才能發(fā)現(xiàn)。
風采鈐見唐軒面露出的不屑,臉上有些火燒,明明十二歲少年都不信的話,她小時候卻信到了二十多歲。
素續(xù)緣冷靜了一會,以他的智商也很快反應過來,折扇一合。
等等。
唐軒心中莫名的一驚,差點被這女人扯開話題。冷冷的說道,“你到現(xiàn)在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p> “唉。”風采鈐嘆息一聲,隨后說道,“如果江少宗主沒有說的話,我也不好告訴你?!?p> “恩?”
第二日,滿腔疑惑的唐軒自床上睜開了眼,眸子中的清明,根本就不想剛醒一樣。
碰巧,門外響起侍女秋分的聲音,“少爺,你醒了嗎?”
昨日,風采鈐便向翠懷山的所有人通知了,唐軒是她的義子,準巧來說也只有黑肱殘、李百哀、秋分還有云煙幾人。
唐軒起身,輕走幾步,打開門,只見秋分捧著他那套洗干凈的玄服。
唐軒說道,“謝謝啦。”
秋分淺笑道,“少爺,你要謝也不應該謝我,你這套衣服可是煙兒洗的?!?p> 唐軒腦中開始想起云煙洗衣服的樣子,不由得輕笑出聲,“幫我替她道到謝?!?p> “好,奴婢告退。”秋分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聞著衣服上與云煙同樣的清香味,唐軒的內(nèi)心不由得悸動了一下。
這妮子不會穿過吧。
那一日下午,素續(xù)緣和唐軒便被李云帶回了暗影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