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刺眼的光芒使唐軒睜不開眼,他低吟道:我要死了嗎?
身體仍然在下墜,這深淵似無底般。
……
懸崖上。
墨鴉面色掙獰,他深知倘若少主死了,他絕對不會好過,死都是輕的。況且殿主對其還有知遇之恩,現(xiàn)在他連殿主最后的子嗣都保護不了。
兩行血淚從他眼中滴落,七十九級魂圣的魂力全然爆發(fā),“嘎嘎嘎。”烏鴉叫聲響起,漫天烏鴉涌出,莫名的綠色的鬼火開始燃燒。
墨鴉緩緩轉(zhuǎn)身,血紅的雙眼似魔鬼的雙眸,黑色的烏鴉降落在他肩頭,周身殺氣凜然,如槍般直指圓月狼巢穴。他現(xiàn)在需要殺戮。
……
“這里是地府嗎?我還是死了嗎?”唐軒緩緩睜開眼,入眼一遍漆黑,仿佛身處地獄,他的內(nèi)心十分彷徨。
仔細一想,又有些不對,他似乎是掉落了懸崖,亳不猶豫他發(fā)動了破妄魔瞳,白色的眼球驟然變成了血紅色。嗜血的魔瞳在黑暗下熠熠生輝,他的氣質(zhì)渾然一變,從桀驁的少年變成了殺戮的魔頭。
“呵,有點意思?!笨粗車品e如山的尸體,有人類的,有動物的,都有一個粉身碎骨,毫無疑問都是從懸崖上摔下來的。唐軒臉上升起一抹邪笑,血氣越多越出兇尸,這是他前世的觀點,只是不知在這異世是否通用。
唐軒后背動了動,原本潔白如雪的白翼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沾染了不知哪具尸體的血,宛如墮落天使一般。
“多謝了,老伙計?!毙姨澨栖幖睍r用空神翼將自己包裹起來,不然恐怕他也會沉淪在這遍地的尸骨里了。
唐軒看了看周圍,發(fā)現(xiàn)除了尸體便沒其他了,又看了看頭頂,臉上露出了笑容,雙翼一展,整個人騰空而起。
許久。
唐軒抬頭面色頗為凝重,他明白這里被設(shè)下了某種禁制,才導致他飛了至少幾個時辰都沒有飛出去。
“唉!”
唐軒看著那沒有透露一絲光明的深淵,苦笑一聲,深深嘆了口氣。
“嘶嘶嘶?!崩p在他腰間的玄,發(fā)出了幾聲,似是鼓勵。
唐軒輕輕摸著腰間的小蛇,感受著手上的冰涼感,“唉!抱歉啊玄,連累你也陪我摔下來了?!?p> “嘶嘶嘶?!毙窒硎苤魅说拿^。
忽然唐軒身后的劍發(fā)出一陣光芒,在這黑暗的深淵下更顯刺眼。(唐軒:靠,小爺忍你很久了,真不信小爺給你熔了?)
刀也不甘示弱的顯出黑色的光芒。(唐軒:你倆到底要怎么樣啊,當手電筒?)
“我說小娃娃你怎么會在這?”
一個慈祥卻略帶疑惑的聲音傳入唐軒耳中,似近似遠,仿佛近在眼前,又仿佛遠在天邊。
唐軒嚇得一驚,環(huán)顧了四周,面色凝重起來,他的破妄魔瞳竟沒有察覺到絲毫氣息,這代表了對方的實遠高于自己。
“小娃娃別找了,我不會害你的,我可距離你至少百里左右?!蹦锹曇羲坪蹩闯隽颂栖幍闹?。
雖說對方說不會害自己,可唐軒內(nèi)心仍然保持了一分警惕,沒見笛子都拿出來了,就差讓這遍地的尸體都起來了。
“倘若你信的過老朽,便往南方過來吧?!?p> 聽著這慈祥的聲音,唐軒蹙了蹙眉,不知是否該相信。
看著這遍地的尸骨,又看那有某種禁制的峭壁,唐軒還是向南方走去,不過手上的笛子一直沒有放下來。
一路上唐軒看著這遍地的尸骨,心中產(chǎn)生了疑問。這些尸骨與剛剛那些尸骨不同,他們不是摔死的,而是被某種利器一擊必命,而且尸骨倒向的方向俱是南方,我再這么走下去真的好嗎?
如此想著,唐軒停下了腳步,瞇著眼看南方許久,無奈嘆息,除了向那里走,他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站住,越境者?!?p> 一聲冷哼,一法刀氣。
唐軒猛的吐出一口血,向遠處飛去,眼中沒有驚恐,唯有一絲凝重。
“殘訣,住手?!蹦谴认榈穆曇粼俅雾懫?,“孩子,對不起啊,我這老朋友脾氣不太好?!?p> 唐軒緩緩站起身,那刀氣的主人也只是給他個教訓,并沒有下死手,不過他靜靜的看著南方,沒有再走出一步。
只見一個人影顯現(xiàn),那人影看不出樣貌,一身黑色斗笠,微微向唐軒鞠了一躬,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見對方那么給面子,唐軒也不好落對面子,畢竟剛剛那刀氣的主人可是能隨手殺了他。
人影帶唐軒走到一個洞穴旁,便自行消散了,仿佛他生存的目的就是帶唐軒來到這洞穴一般。
唐軒警惕的看著身前這沒有一絲光亮的洞穴,許久,才踏足進去,原本他以為洞穴應(yīng)該是泥土潮濕的,沒想到卻是用黑色磚頭搭建的。
“這什么鬼地方??!”已經(jīng)延著這黑色磚頭的浮廊走了許久的唐軒有些不耐煩了。
“嘶嘶嘶?!崩p在他腰間的玄倒是不這么覺得,蛇不就喜歡陰暗的地方嘛。
一絲光芒。
可唐軒卻絲毫不敢大意。
原來這洞穴里別有洞天,外面見十分狹窄,可里面卻十分寬敞。
“孩子,你來了?!?p> “哼!”
洞穴里兩個人影都為唐軒的到來表示了態(tài)度。
一位滿頭白發(fā),嘴角下的胡須悠長,一身白袍,臉上雖皺紋,皮膚卻如嬰兒般嫩滑,想必應(yīng)該是唐軒聽到的那慈祥的聲音。
一位黑發(fā)滿頭,卻夾雜了不少白發(fā)。橫眉怒目,黑袍穿在身上更顯高貴,想必應(yīng)該是唐軒感受的那刀氣的主人。
忽然,唐軒身上的一刀一劍綻放出萬丈光芒,似乎在為其找到主人而喜悅,掙脫唐軒便回到了那兩位人影手上。
黑發(fā)人,不,殘訣看到斷刀臉色一喜,輕輕撫摸著刀,仿佛撫摸著愛人一般。
白發(fā)人看著銹劍也不驚訝,眼中唯有喜悅。
“孩子,你送它倆回來,怕是吃了不少苦頭吧!”白發(fā)人看著一身血跡的唐軒,“對了,老朽名叫塵世封?!?p> 唐軒苦笑的搖了搖頭,看著喜悅的一刀一劍,沒有說話。
塵世封自知自己時日不多,也看出了唐軒是真心喜愛這銹劍,笑瞇瞇的說道:“孩子倘若我想讓你把這劍傳承下去的話,你會答應(yīng)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