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然看著明亦寒,此時的明亦寒明然總覺得有些哪里不對,如果說蔡惜文暴躁異常,她能理解,但明亦寒的暴怒,明然覺得并不合理。
“父親息怒,母親恐是多日勞累,且今日不知怎么的,外面突然傳了女兒很多閑言碎語,估計也是被氣得不輕?!泵魅坏椭^,語氣怯懦。
明然沒有去看明亦寒得反應(yīng),但從突然冷凝的空氣中,明然知道,自己是猜中了。
明亦寒得怒氣完全是來自自己!
明然心里就有些不樂意了,這些事情不是他傳出去的,就是蔡惜文傳出去的,干她何事!
“那都是些不找邊際得謠言,然兒大可不必放在心上!”過了一會兒,明亦寒沉著聲音說道。
“不放在心上,宰相府的門檻都要被踩爛了!”蔡惜文聽到明亦寒說話,忍不住反駁道。
明亦寒突然瞪視蔡惜文,蔡惜文頓時心如打鼓,她雖然在明亦寒面前囂張慣了,但是不管什么時候,男人的怒視,永遠(yuǎn)是最駭人的!
“書房旁邊得小院劃給夏錦,”明亦寒盯著蔡惜文得眼睛,聲音嚴(yán)肅,不容蔡惜文反駁。
“其他人都散了吧,太太隨本相進(jìn)屋說話!”明亦寒遣散眾人,將蔡惜文叫進(jìn)屋里
明然看著禁閉的房門,不知道明亦寒和蔡惜文在屋里會說什么?是關(guān)于她的事?
明然思索著,亦步亦趨的往外走。
“新姑娘請留步。”突然夏錦喊道。
“夏姨娘還有何事?”明然溫柔回禮。
“姑娘客氣了,”夏錦走過來,笑的燦爛,“賤妾還沒感謝姑娘呢!”
“哦,”明然點了下頭,看了眼四周接著說道:
“夏姨娘不必客氣,我們各取所需而已,既然夏姨娘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還請夏姨娘能夠遵守之前約定才好!”
“自然,自然!”夏姨娘尷尬得笑笑。
“夏姨娘好自為之。”明然勾起嘴角,輕笑道。
然后在夏姨娘的目視中,優(yōu)雅離去。
夏錦那點心思,明然不是不知,正是因為了解,才有了雙方的合作,但合作僅僅是合作,明然并不想跟這個夏錦有任何得合作之外的瓜葛。
回到松苑,小年等在屋里,看到明然,眼睛閃了一下,但還是徑直走了過來,行禮問安。
“有信?”明然看到小年的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李澈那邊來信了。
但小年卻搖了搖頭,他說道:
“屬下心里沒底。”
原來他本也以為李澈那邊是詐藏,但隨著時間得流逝,音信全無之后,小年確實有些心里沒底,他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只好來找明然。
而明然聽到小年這么說,心里更沒底!
但她作為主子,又不能表現(xiàn)得恍然無措,只好強壓因為小年的話而無措的神經(jīng),淡定的說道:
“那……年侍衛(wèi)明日和我去趟京郊得莊子吧。”
小年一愣,他以為至少明然會說一些解決的辦法,亦或是安慰之類的,但讓他做護衛(wèi),去京郊莊子是什么意思?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敏感時期,也許那邊也不好傳信也不一定?!泵魅豢粗∧暧行┟H坏帽砬椋滩蛔“参康?,也許這些話也是她安慰自己的話。
小年聽了之后,只好點點頭,作罷。
最近多事之秋,內(nèi)憂外患,明然覺得有些心力交瘁。
她擔(dān)不擔(dān)心李澈呢?答案當(dāng)然是肯定的!
李澈已經(jīng)不知不覺間進(jìn)駐她的心房,成為那個割舍不掉的,心心念念得人!
對于李澈的失蹤,朝廷上的權(quán)利之爭,外面針對她的重傷謠言,無不是巧合!
她眼前只能一個一個解決。
晚飯時,桃喜從外面提來食盒,嘴里叨咕道:
“今兒伙食特別好!”
明然就特別欣賞桃喜這種,無論什么事,都永遠(yuǎn)樂觀面對,不耽誤吃,不耽誤喝,不耽誤睡的家伙,但也僅僅是羨慕,她還真學(xué)不來。
辛嬤嬤從桃喜手里接過食盒,笑著說道:
“你這丫頭,一天就知道吃,每次都偷看!”
桃喜嘻嘻笑著,吐了吐舌,開始擺放食物。
明然坐在書桌案邊,冥思苦想,聽到桃喜叫才失神的走過來,三個人圍坐在一起,開始用飯!
桃喜看著明然有些食不知味得樣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給明然夾了一塊她最愛吃的鱸魚肉。
“姑娘別想了,先吃飯,有了力氣才好想事情啊!”
明然聽了,沖桃喜笑了笑,說道:
“好,聽你的!”
幾塊魚肉下肚后,明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等一下!”明然立馬叫住桃喜和辛嬤嬤,并吩咐辛嬤嬤立馬去藥房的暗格里取來她藏的藥。
辛嬤嬤看明然的面色,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立馬放下筷子去取藥,不一會兒就拿了回來。
明然此時已經(jīng)有些要失去意識的樣子,辛嬤嬤見狀,趕緊從瓶子里倒出藥丸,桃喜遞來溫開水。
明然有氣無力得對辛嬤嬤和桃喜說道:
“你倆……也吃一粒?!?p> 辛嬤嬤和桃喜對視一眼后,也連忙各自服下一粒。
明然趴在桌上緩了好一會兒,才稍稍精神些,這期間辛嬤嬤和桃喜一直精神緊張的站在一邊,有些素手無策的感覺。
“嬤嬤剛剛出去的時候,碰到什么人了么?”
辛嬤嬤立馬想了想,自己取藥過程中,因為太緊張,并沒有留意,但樓上過道就那么窄,應(yīng)該是沒什么人,辛嬤嬤就把自己想的告訴了明然。
“桃喜你去領(lǐng)食盒時,期間有人動過食盒么?”明然又問桃喜。
桃喜在這之前就已經(jīng)把自己取食盒這個來回想了好幾遍,可愣是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沒有?!碧蚁矡o助得說道。
“好,我清楚了?!泵魅挥行o力,這毒來的兇猛!若不是她有這解毒丸,她的命,今兒就要交代在這了。
這毒藥和在鱸魚里,被魚的鮮香掩蓋住,明然又因為想事情,有些分心,且這么久,也沒有這種事情發(fā)生,她就有些掉以輕心,誰知就這么中招了。
“現(xiàn)在你倆出去,要表現(xiàn)的特別慌張,趕緊去找相爺太太,一切能找的人,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明然精神已經(jīng)好很多,她連忙吩咐辛嬤嬤和桃喜。
“為什么啊姑娘?”桃喜覺得明然應(yīng)該好好休息,或者應(yīng)該找個大夫好好看看,至少自己應(yīng)該再吃點藥什么的,她怎么心里那么沒底??!
“按我說的做!”明然實在沒什么力氣跟桃喜解釋,只好硬性吩咐道。
她還要想下一步,她沒時間去解釋,她對著桃喜和辛嬤嬤堅定的說道:
“無論發(fā)生什么,相信我!我沒事!”
辛嬤嬤沉重的點點頭,桃喜急得眼淚在眼圈里打轉(zhuǎn)。
兩人咬咬牙,調(diào)整好情緒。連忙跑了出去。
等一眾人來到松苑時,就看到明然臉色蒼白,氣若游絲的趴在餐桌邊。
桃喜沖過來,哭著喊道:
“姑娘!姑娘!”
辛嬤嬤也翕動著嘴唇,手指顫抖,拉著太醫(yī)給明然診治。
雖然辛嬤嬤和桃喜心里有準(zhǔn)備,但明然這種狀態(tài)明顯的讓兩人沒什么安全感!
“這是怎么了這是?!”蔡惜文大呼小叫,用手帕捂著嘴。
“李太醫(yī)快看看?!泵饕嗪吨曇舴愿赖?。
即便明亦寒對明然沒什么感情,但一個皇上親封得縣主,太子側(cè)妃死在宰相府,他無論如何都脫不了干系!
李太醫(yī)趕緊放下藥箱,桃喜和辛嬤嬤將明然扶起,放到屏風(fēng)后面的床榻上。
李太醫(yī)一番檢查之后,連連搖頭。
“李太醫(yī),您這是什么意思?”桃喜焦急得問道。
“不行了?!崩钐t(yī)搖著頭,嘆息道,然后就走出屏風(fēng),來到前面,和明亦寒報告這個事情。
“怎么會?!”桃喜喃喃的說道,“嬤嬤,這不是真的吧。”
雖然辛嬤嬤也不愿相信這是真的,但明然……辛嬤嬤又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