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破不說破知道么!”明然白了一眼桃喜,端著架子說道。
“噗!”桃喜憋笑,“姑娘還是好好的吧,您那個樣,奴婢還真不習(xí)慣。”
“不習(xí)慣,也得時常提醒姑娘注意儀態(tài)!”辛嬤嬤語氣溫和的說,“方才姑娘的表現(xiàn),有禮有節(jié),是個貴女應(yīng)該有的儀態(tài)?!?p> 得到辛嬤嬤的肯定,明然比吃了蜜還甜。
松苑只有幾個粗使婆子,伺候的丫頭小廝并無一個。
“怎么感覺,咱們被扔到荒郊野外的感覺?!碧蚁苍谒稍忿D(zhuǎn)了一圈,松苑并不大,一個二層小樓,外加幾個廂房,前院寬敞,兩邊及墻外都種滿了松柏,后院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人工湖,是圈在院里的,也就是說,這個湖是松苑的,此時已經(jīng)結(jié)冰。
“看不見一個人!”桃喜噘著嘴,對于她來說,看不見人,那就仿佛被關(guān)了禁閉一樣。
“這個地方是有些偏?!毙翄邒呖戳艘蝗Γ彩沁@么說,按照她的觀察,這個湖的對面,圍墻外面恐怕就是街市了。
“我喜歡?!泵魅粎s非常喜歡這里?!半m然離主院遠,但是也能看到松林外有丫鬟小廝來回奔走,顯然這里并不寂寞。”
“姑娘觀察的仔細?!毙翄邒唿c了點頭,“住這里也好,我們好好備嫁,遠離主院,也少了打擾!”
“嬤嬤這樣想就對了嘛!”
明然笑著走進小樓,映入眼簾的是一處寬敞的廳室,瓷器壁畫擺放合適,擺件也非常精美。
左側(cè)樓梯上了二樓,二樓各臥室相鄰,且有回廊可供觀賞樓外景色,真是一處絕佳的住處。
“不知道這里以前住的誰?”明然看著眼前得景色,想起曾經(jīng)有誰能欣賞如此美景,不禁有些羨慕。
“管她是誰,反正現(xiàn)在咱們住了?!碧蚁舱f完嘻嘻笑著,她也愛上這個地方了,當(dāng)然是暫時的。
“老奴看了,姑娘就住在中間這個屋子吧,桃喜和老奴住在兩邊的屋子,這樣姑娘夜里有什么事,也能有個照應(yīng)。”辛嬤嬤沒有時間看景,她二樓幾個屋子看了一遍,她覺得,在能夠照應(yīng)好明然的前提下,才能談別的。
“姑娘怕黑,以往都是奴婢陪著姑娘睡得。”桃喜走到中間臥室查看。
“嗯,”明然點了點頭,跟辛嬤嬤說:“嬤嬤有所不知,我怕黑,自己睡不了?!?p> “這里沒有偏榻呀!”這時屋里的桃喜喊到。
明然和辛嬤嬤走了進去,果然這個屋子很大。一看就是主臥,但是臥室大卻沒有偏榻,那桃喜住過來,只能打地鋪了。
桃喜看明然進來,對著明然說道:
“沒事,奴婢打地鋪就行?!?p> 明然搖了搖頭,說:
“那也不能天天打地鋪啊!”明然沒有想到,不是每個主臥都會設(shè)偏榻。
“不然桃喜你和我睡一個床!”
“不可?!毙翄邒咦钃系?,“主子奴才的怎么能睡一起?!?p> “這個臥室和旁邊的臥室只一墻之隔,姑娘還是適應(yīng)一下吧?!毙翄邒咴谶@件事上非常堅持,明然只好作罷,大不了,點著蠟燭睡覺,睡著了,也就不怕了。
這件事也就作罷,明然讓兩人也都回去休息休息,一會兒晚上還要應(yīng)付宰相府的宴請,總是要弄到很晚,還是應(yīng)提前養(yǎng)足精神。
辛嬤嬤吩咐粗使婆子送來炭盆,點了上好的碳火,屋里立時烘烤的暖洋洋的。
明然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皇宮里,李澈坐在太后寢宮里,面色嚴(yán)肅。
“袁瑞自從出了宮,遭遇了數(shù)次暗殺,”李澈沉著俊臉,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背后之人太過猖狂!”
太后也冷著臉,沉默不語。
“這背后之人不揪出來,哪有安生日子過!”李澈憤怒的說道。
“嗯,”太后沉吟良久,問道:
“你可有頭緒?”
李澈點了點頭,“本來祖母病發(fā)突然,又是每日給您下毒,時間久,人雜,不太好查,但是……”
“有什么發(fā)現(xiàn)?”太后探著身子問道。
“但是明然提醒了孫兒?!崩畛禾岬矫魅?,腦子里就浮現(xiàn)了明然的音容笑貌,思路就有些跑偏。
“看著沒?聊正經(jīng)事,也能走神?!碧蠛团赃叺闹x嬤嬤咬耳朵。
謝嬤嬤看著李澈失神的樣子,捂著嘴偷笑,“殿下難得對一個姑娘如此上心?!?p> “嗯,”太后點了點頭,心里卻有些擔(dān)心,“也不知這樣安排是好是壞啊!”
“孫兒剛剛說到哪了?”李澈走神歸來,一時有些摸不著頭緒。
“您說明然縣主提醒了您。”謝嬤嬤笑著提醒道。
李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哎呀!佳人佳人,是孫兒失態(tài)了,失態(tài)了?!?p> “知你心悅明然,但,”太后忍不住說道:
“成婚之后,萬不可因此冷落了太子妃,不然哀家可不饒你!”
“不能,不能,”李澈連連保證。
“剛才說到明然提醒了我,我去查了下此毒的來源,確實在西域查獲此毒,而最近西域使臣來訪我們大元朝,是在一年前!”
“那……一年前,太后娘娘就開始日日吃毒了?!”謝嬤嬤有些不敢相信!
“恐怕是這樣的?!崩畛撼林氐狞c了點頭。
“此人頗有耐心??!”太后冷笑。
這么久的,又如此隱蔽的下毒,且毒物癥狀猶如患病,即使發(fā)現(xiàn),也很難查的出來,且可能發(fā)現(xiàn)了也晚了。
若不是明然,太后恐怕……
一想到這個可能,三人都有些脊背發(fā)涼。
“這是嫌哀家礙事,要清了哀家。”太后攥著拳頭狠狠地砸了一下椅子把手。
“祖母也不要氣,這人,最近動作頻頻,有些狗急跳墻的感覺,這樣其實反而對咱們有力?!崩畛豪湫Α?p> “嗯,繼續(xù)查下去吧,”太后想到宮里的爾虞我詐,就有些頭痛,從年輕到如今這個年歲,太后都不能安享晚年,著實有些心累。
“那孫兒告辭,祖母好好休息吧,明日孫兒再來看祖母?!崩畛嚎闯鎏蟮钠v,連忙起身告退。
“你每日也是各種事物纏身,如今做了皇儲,不可再像以前荒廢度日,”太后忍不住嘮叨了一句,“也不用每日都來看哀家,好好跟著你父皇學(xué)些理政之事。”
“……是?!彪m然李澈不太情愿,但也不好就此駁斥太后一片良苦用心。
“去吧?!碧笕嗔巳嗝夹模瑩]手讓李澈退下。
李澈從太后寢宮出來,猶豫了一下,就直接出了皇宮。
小石和小年跟了上來,看李澈腳步極快,且走的方向也不是回府的方向,就有些疑惑。
“殿下要去哪?”
李澈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