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然倒是鎮(zhèn)定,抬起頭,眼神清澈透著迷茫,問道:
“皇后娘娘說的是清泉鎮(zhèn)那個清泉山么?”
“我家后山就是清泉山,每年都會看到宮里貴人來這里取泉水?!?p> “嗯,”蕭琪站起身,走到明然面前,由上自下的俯視著明然,那種無形的壓力籠罩著她,明然低下頭,抿緊嘴唇,告誡自己若是這一關(guān)都過不了,就不要再提什么報仇之事了!
“你家是清泉鎮(zhèn)的?”蕭琪微笑著扶起明然,“你不要害怕,說來倒是緣分,宮里沖飲的茶水幾乎都來自那里?!?p> “民女不敢?!泵魅槐憩F(xiàn)得誠惶誠恐。
“很少能看見女醫(yī),今兒還見著這么水靈的,更是難得,”蕭琪拉著明然的手坐到窗邊圈椅里,坐下后,仍是沒有放開明然,明然又不敢貿(mào)然抽出手,這明然就很不舒服了,蕭琪坐著,她站著,為了讓蕭琪舒服,明然不得不彎著腰,而李澤卻在這時挪了個位置,坐在明然這一側(cè),彎著腰的明然就尷尬了,李澤卻眼里放光盯著明然得臀部。
李澈看到這一幕,臉一黑,差點沒沖過去。
“皇后娘娘拉家常,還是稍后吧,皇祖母還要等著救命呢!”
李澈本來和這蕭琪就不對付,甚至連表面功夫都不想維持。宮里子嗣,唯有李澈出宮開府,就是為了躲避這些骯臟事。可是有時候事情并不是你想躲,它就不來的。這些年,蕭琪母子為了太子甚至皇位,對李澈明的暗的不知使了多少絆子,最近更是想要了他的命!
而蕭琪卻是個深沉的,無論李澈表現(xiàn)的多么無理,她都一副寬容大度,不與計較的慈母樣,這讓李澈更加反感。于是朝里朝外對李澈的風(fēng)評一直都不好,加上蕭琪李澤各種背后渲染,李澈徹底成了一個不忠不孝不義,流連花叢,不思上進(jìn)的廢物。
果然,蕭琪聽了李澈如此無禮的話,也不惱,而是有些無奈,松開明然,說道:
“去吧?!?p> 然后手扶著頭,一副傷心難過,還要硬裝出無所謂的悲情模樣。
李澈忍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看向明然的眼神都有些不滿。
明然覺得自己很冤枉,賭氣的走到桌案前,恨不得什么都不寫,但她又怎么能是那樣的人呢,雖然她救太后是抱著私人目的來的,但救人也是她的本職工作不是。
“二哥,怎能對母后如此無禮!”李澤瞇著小眼睛,佯裝憤怒。
“那是你的母后,不是本皇子的。”李澈眼神輕蔑,懶得跟配合默契的蕭琪母子,假裝周旋,索性一直都是如此看心情說話。
“好了,澤兒,別跟你二哥頂嘴!沒教養(yǎng)!”蕭琪對著李澤說,但聽到外人耳里,就顯得李澈沒教養(yǎng),隨意頂撞長輩,還如此理直氣壯。
李澈對于這些完全不在意,因為這種情況從蕭琪坐上皇后之位就開始了,他早已習(xí)慣。曾經(jīng)被誤解后的掙扎與痛苦,都化作了煙,化作了霧,逐漸消釋在時光長河里,沒有什么比活的開心更重要。
明然卻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李澈,發(fā)現(xiàn)這個高高在上的前皇后嫡子,日子過得也并不順心,可為什么看起來卻那么無所謂?
“皇后娘娘若是身體不適,或者心情欠佳,大可回宮休養(yǎng),不用在這里假模假式的待著,本皇子看了也是十分難受!”李澈開口攆人,依照往常,李澈可能過過嘴癮也就罷了,但今兒他是要讓明然給太后好好診治,蕭琪在這里,礙眼不說,使個絆子攆了明然,甚至招來殺身之禍,總是得不償失,不如攆了蕭琪,好辦事。
蕭琪對于李澈最近越來越過分的言語,確實有些招架不住,以往李澈還能顧念一些,如今刺殺不成,算是結(jié)下了大仇,誰知李澈根本不做表面功夫,直接開撕,說的話越來越讓她這個高高在上得皇后娘娘下不來臺。
“李澈,你不要太過分!”李澤站起身,現(xiàn)在蕭琪面前,單手指著渾不在意的李澈,大聲吼道。
“現(xiàn)在是誰過分,別忘了這躺著需要靜養(yǎng)的皇祖母!”李澈低沉著嗓子,對李澤和蕭琪,隱忍著怒氣說道。
“那也是你無禮在先。”李澤為了維護(hù)形象,稍微收斂一些,卻也忍不住低沉得吼道。然后又坐了回去,蕭琪拿著手帕不時的擦拭若有似無的眼淚。
“趕緊走人,沒時間在這里和你們磨嘰!”李澈覺得不說點狠話,這兩個在他看來死皮賴臉的,定是賴在這里不走了。
“你們兩個也滾!沒用的廢物!”李澈又對明然和早已嚇得站不起來,一直匍匐在地,全身顫抖的袁瑞低著聲音吼道。
“李澈,你別給臉不要臉!”李澤噌得站起來,指著李澈,臉色漲紅的吼道。
明然看著眼前貴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嘴,有一時的出神,若是她沒有被拋棄,是否也會面對像李澈這樣的生活,或者未來她將要過上這樣你爭我搶,你死我活得生活呢……
“澈兒,你……你太過分了……”蕭琪顫顫巍巍得站起來,李澤忙去攙扶,神情悲傷得指著顯得桀驁不馴的李澈,啞著聲音說道。
蕭琪到了現(xiàn)在還維持著皇后娘娘該有的威儀,對于李澈放肆的話,保持冷靜的應(yīng)對,李澈在心里都想給蕭琪樹大拇指,這道行都能成精了!
“圣旨到!”突然門外傳來太監(jiān)尖銳的聲音。
眾人都是一愣,此時早已天黑,這么晚了,皇上竟然還有旨意下達(dá)。
李澤扶著蕭琪率先走了出去,李澈皺著眉,不明他父皇將圣旨送到慈寧宮,到底是因為什么。
“二皇子?”明然看著出神的李澈,俊美的輪廓,濃黑的劍眉,一雙黑曜石般彎眸,因思索而顯得尤其深邃。
李澈回過神來,看向明然,神色鄭重的說道:
“拜托你了!”
明然對于李澈如此鄭重的樣子,不由得也跟著嚴(yán)肅認(rèn)真起來。
“你放心?!?p> 李澈聞聽此言,不禁笑了起來,明然這才第一次看到,李澈嘴角處竟然有兩個淺淺的酒窩,讓李澈看起來竟然有那么些可愛。
“好?!崩畛河刃牡装l(fā)出一聲“好”,就甩開大步,剛要走,又突然想到什么,回頭對著太后的貼身嬤嬤說道:
“嬤嬤,你幫著明姑娘?!?p> “是?!敝x嬤嬤雖然狐疑,覺得一個年輕姑娘除了美貌,怎會敵國經(jīng)驗豐富的老太醫(yī),但她絕對對李澈是十足的信任,所以附身答應(yīng)。
“你,去輔助?!崩畛簼M意的點頭,又對著跪在地上不起的袁瑞說道。
袁瑞連連磕頭,表示定當(dāng)竭盡所能的幫助明然,醫(yī)好太后。
安排好一切,李澈才快步走出殿門,并安排小年在暗處,守好太后寢室宮門,但有人進(jìn)出,尤其是皇后,李澤,甚至是生面孔,必須來報。必要時輔助明然,做好太后診治工作。
待李澈趕到慈寧宮,花廳,廳里皇后,李澤一干人已經(jīng)跪坐幾排,皇上***的總管太監(jiān)華總管,已經(jīng)站在前面良久。
“如此怠慢父皇圣旨,真該拉出去鞭刑?!崩顫擅爸獾眯⊙劬η魄乒蛳碌睦畛?,又瞄瞄華總管,見華總管根本不為他的話所動,心里暗罵:老不死的東西,看哪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李澈來的晚,跪在了蕭琪和李澤的身后,對于李澤得話,根本不放在心上。
“二皇子,請上前接旨。”華總管恭敬的說道。
李澈一愣,跟自己有關(guān)?他爬起來,重新跪到前面。李澤一雙小眼睛死死的盯著李澈的后腦勺,以及華總管將要打開得黃色卷軸。
蕭琪一雙嫵媚鳳眼更是滿含冰冷,她希望并不是她那不好的預(yù)感。
“圣上有旨,李澈……”
雪花九
猜猜什么旨意?很好猜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