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遠馬上追問:
“撈人要的錢,我們帶來了。交到哪里呀?”
警察蜀黍健步如飛地走開了。
孫文遠趕忙喊道:“警察同志、警察同志!”
沒有回應(yīng)。
孫武術(shù)對孫文遠說:“老爸,你別急,恐怕不能這樣和警察蜀黍說話。要依法依程序才行啊!”
孫文遠看了兒子一眼,問道:“啊?有什么不對嗎?”
孫武術(shù)說:“老爸,您別急,要不這樣,待會兒我來問警察蜀黍吧?”
孫武術(shù)點點頭說:“好好好!我就說嘛,我是個大老粗,還是你們文化人管用?!?p> 這時,他們?nèi)藖淼揭婚g辦公室,里面擠滿了人。
一個警察蜀黍問一名帶著手銬的男子:“你知道為什么被抓嗎?”
男子回答:
“我本來在街上走得好好的,哪知道走到一個巷子口,一娘們問我吃快餐不?
我剛好肚子餓了,就跟她去吃。
誰知道一去,她就tuo衣服、褲子,我沒忍住就上了,這不能怪我吧?”
哈哈哈!
辦公室里傳來一陣歡快的笑聲。
警察蜀黍讓一干圍觀者先回避一下,要不怎么辦案嘛?
沈笑夫他們便退了出來。
到哪里去問情況、辦手續(xù)呢?
派出所里人潮涌動,十分嘈雜。
怎么這么多人?。?p> 經(jīng)過打聽,沈笑夫和孫武術(shù)父子來到一間辦公室。
孫武術(shù)問了前面的人,他們說這里就是辦理“天天發(fā)棋牌館”案件的。
哦,終于找對地方了!
排隊的人不少,隊伍排得東倒西歪。沈笑夫他們?nèi)艘贿吪抨犚贿吢犈赃叺娜俗h論:
“今天上午,警察蜀黍從天而降,包圍了天天發(fā)棋牌館?!?p> “棋牌館里面四五十號人,全部束手就擒,一個沒有少?!?p> “估計是同行點水,同行不報警,誰知道?”
“現(xiàn)場繳獲的賭資上千萬呢!據(jù)說這是江岸最大的賭博案。”
“不可能都坐牢吧,幾個頭目坐牢就行了吧?”
“聽說幾個頭目已經(jīng)直接去了看守所?!?p> “我家里的那位,賭資三萬多,應(yīng)該問題不大。就看要不要拘留了。”
“我兒子賭資不到一萬,該不會拘留吧?”
“我爸爸昨天才發(fā)的工資,手里充其量二三千塊,應(yīng)該問題不大?!?p> 這時,孫武術(shù)的爸爸孫文遠的手機驟然響起,遲志強滿是悔恨的歌聲《鐵窗淚》傳來:
“鐵門啊鐵窗啊鐵鎖鏈
手扶著鐵窗我望外邊
外邊的生活是多么美好啊
何日重返我的家園
……”
滿屋子的聲音停了下來,滿屋子的目光聚了過來。
這誰呀?
怎么用了這么貼切的彩鈴?簡直是量身打造啊!
莫不是為了喚醒大伙兒向往自由的心?
孫文遠在大家的目光中接過電話,說:
“喂——老婆!
我們還在派出所等,有情況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們的。
什么?媽媽急得不行了?
讓我和媽媽說兩句——
媽,您別急,我們正在派出所了解情況呢。
什么情況?
現(xiàn)在還不清楚啊,派出所人很多,還沒輪到我們呢。
您放心吧,二弟不會有事的。
媽,您別急,哦,別急嘛。
好的,好的,一有情況,我第一時間告訴您。
您先安安心心看電視。
哦,好了,先這樣,我掛了?!?p> 沈笑夫聽著孫文遠的電話,心想孫武術(shù)的奶奶看樣子是急得不行了,居然要孫武術(shù)他爸哄小孩子一樣的哄著。
老小老小,越老越小。
這時,站在前面的一個大嬸突然嚶嚶地哭了起來:
“警察蜀黍,我家里真的沒錢哪!
我們有兩個小孩,都在讀書,正是要錢的時候。家里還有四個老人負擔。
我們兩口子一個月工資,加起來不到六千塊。
這工資就像大姨媽,一個月一次,一周左右就沒了。
你說我們的日子怎么過呀?
啊啊啊——”
大家伙兒聽得表情各異,有的眉頭緊鎖,有的一臉同情,有的驚訝萬分,有的偷偷在笑。
警察蜀黍說:
“你老公犯了事,罰款是要交的呀!”
大嬸哭聲更大了:
“那砍腦殼的,昨天剛領(lǐng)了工資,家都沒回,就跑去賭博。
他不僅把這個月的工資給報銷了,還要交5000塊罰款。
我從哪里去搞這么大一筆錢哪!
蒼天啊,大地?。?p> 你睜開眼,看看我這苦命的人吧!
啊啊啊啊……”
聽了大嬸的哭聲,人們議論紛紛:
“現(xiàn)在工資跟睫毛一樣,一旦定型了,再漲就難喲!物價跟胡子一樣,經(jīng)常都在打理,漲得快得很!”
“在物價飛漲的日子,只有工資以不變應(yīng)萬變?!?p> “這個大嬸命真苦,找個男人不顧家,還賭博被罰款!”
“大嬸家里負擔重啊,兩個小孩,四個老人!一家八口?八張嘴要吃飯哪?。 ?p> “賭博害人哪,比起水火盜賊,還要厲害!”
聽到大伙兒議論,大嬸似乎受到了鼓舞,哭泣聲更加響亮了。
現(xiàn)場有些躁動。
警察蜀黍同情地看著大嬸,說道:
“同志,你的困難我很理解。
但是,也請你理解我們。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我們也沒有辦法呀!
你這樣哭哭泣泣是不解決問題的。還是趕緊想辦法吧?!?p> 這時,站在后面的人也弱弱地說:“大姐,你要沒錢,要不讓我們先辦手續(xù)吧?你先讓讓?”
大嬸看了看大伙兒,默默地站到了一邊,獨自抽泣。
沈笑夫忽然想起一句話——莫斯科不相信眼淚!
隊伍依舊慢吞吞地往前走。
這撈人還不能急,只能慢慢來。
沈笑夫想起前不久看到過一則《最奇葩的撈人》故事,說了這么一回事:
“唐朝開元年間,有一個叫嚴挺之的官員,由于和妻子的關(guān)系極不和睦,于是休了妻子。
他的妻子便改嫁給蔚州刺史王元琰。
但是沒過多久,王元琰因罪被打入大牢。
嚴挺之聽說之后,費盡心力,到處托關(guān)系、找門子,想盡辦法要把王元琰撈出來。
唐玄宗知道這事之后很奇怪,這倆人又不熟,而且也算得上是情敵,嚴挺之怎么會這么費心幫王元琰呢?
于是便問嚴挺之原因。
嚴挺之一臉嚴肅的回答說,他害怕王元琰進去了出不來,他的前妻再回來找他。
我的哥,這是對前妻多么討厭啊。
但是這件事的結(jié)果就更搞笑了!
唐玄宗并不相信嚴挺之的話,反而認為嚴挺之和他前妻‘雖離乃復有私',于是嚴挺之貶官,王元琰流放......”
沈笑夫笑了起來,沒想到撈人還有這樣的歷史橋段。
好玩哪!
終于輪到孫武術(shù)父子了。
倒是很簡單,交了5000塊罰款,拿著罰款單,到旁邊不遠處的一個會議室去領(lǐng)人。
無人車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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