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外,剛才的一眾捕快,現(xiàn)在只剩下了郭捕頭和身邊兩名捕快。
那兩名捕快蘇寂并不認識,而且他從出來到現(xiàn)在為止也沒有見到過趙磊和吳江二人的身影,想來多半是郭捕頭為了避免起沖突,讓他們先回去了。
蘇寂嘀咕了一聲:做事滴水不漏,不愧是老江湖!
原本在他們周圍的捕快們大多都已經(jīng)散去,將抓到的犯人押回監(jiān)牢,等候發(fā)落。
還有幾名捕快也已經(jīng)抬著三名遇害的女子去往衙門,并且后續(xù)還要通知她們的父母前來認領尸體。
郭捕頭抱拳對蘇寂說道:“蘇公子,那我等便先走一步了!”
“嗯,郭捕頭保重!”蘇寂拱拱手,同樣客氣地說道。
“還請?zhí)K公子放心吧!”郭捕頭或許是擔心引起蘇寂對衙門的憤恨,臨了還解釋了一遍:“這次吳江他們置你安危于不顧的行為,我已經(jīng)嚴厲斥責,并且記了一次過!”
蘇寂卻淡然地搖搖頭,笑著說道:“郭捕頭言重了!吳江他們也只是立功心切,同時想著早一點找出這群人藏匿的窩點罷了?!?p> “謝蘇公子體諒!”郭捕頭朝蘇寂點點頭,便帶著余下的捕快離開了。
秦炎在一旁卻神色古怪地盯著他,說道:“你真的這么大度?就一點也不生氣嗎?”
“生氣有用嗎?”蘇寂聳聳肩,略顯輕松地說道:“郭揚都已經(jīng)這么說了,我再在這件事上糾纏,豈不是不給他面子?”
“行吧!”秦炎也不在說什么,轉(zhuǎn)而指了指蘇寂身上的傷痕,說道:“這些沒事吧?用不用找個大夫瞧瞧?”
“不用了,沒有那個必要!”蘇寂搖搖頭,試探性地輕輕按了一下自己的傷口。
嘶,要不還是去看看吧!
“算了,”秦炎看著蘇寂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上盡是扭曲的表情,嘆了口氣,“我們還是去看看吧?”
“行!”蘇寂點點頭。
還是不能逞強,畢竟小命要緊,萬一落下什么病根那可就難辦了呀!
正德醫(yī)館。
“包扎好了!”一個年老大夫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朝蘇寂叮囑道:“回去多吃多睡,不要再碰到傷口,吃幾天藥就好了!”
果然舒服多了!
蘇寂輕微地活動了一下手臂,站起身,向老大夫恭恭敬敬地說道:“多謝大夫!”
“小事一樁!”老大夫毫不在意地擺擺手,向藥柜緩慢走去,“年輕人啊,做事要沉穩(wěn)一點,不要老是爭強好勝,和人家打架!”
“我……”蘇寂語塞,但也不好解釋只得苦笑著應和道:“老先生教訓的是,我一定謹記教誨!”
老大夫贊許地點點頭:“嗯,孺子可教也!”
隨后他打開了幾個藥柜,從里面抓了幾副藥,包好,遞給蘇寂,說道:“我看你文文弱弱的,也不像是喜歡挑釁之人!不像之前那幾個臭小子,哼!”
蘇寂笑而不語,接過老大夫手上的藥,也沒有打斷他的絮叨。
“不過??!”老大夫卻話鋒一轉(zhuǎn),又說道:“要是有刻意挑釁之人,也不能太客氣??!”
“當年啊!”老大夫開始了追憶,“我原本和師姐親梅竹馬,要不是那老匹夫插足,我又不喜與人爭,怎會至今沒有成家!”
“老先生,我記住了!”蘇寂說著就起身付了銀子,準備離去。
“唉!”老大夫看著蘇寂和秦炎匆匆離去的背影,嘆了一口氣,“年輕人,總是這么毛毛躁躁的!那個小姑娘是這樣,這個小伙子也是這樣!”
說罷,便搖了搖頭,又走回椅子上,開始繼續(xù)看自己的醫(yī)書。
“呼!”蘇寂苦笑了一聲,“那個老先生可真是……”
“喜歡嘮叨是吧?”秦炎嘿嘿一笑,又繼續(xù)說道:“不過他的醫(yī)術確實高明,很多達官貴人都喜歡請他去治病!”
“確實!”蘇寂也贊同地點點頭,“我身上的這些傷經(jīng)過他的醫(yī)治,倒是真的好了不少!”
“要請動這位老先生可不容易?。 鼻匮讌s又幽幽地補充道:“他號稱有三不醫(yī)!”
“哦?”蘇寂饒有興趣地看著秦炎,“是哪三不醫(yī)???”
“第一,不仁不義者不醫(yī)!”秦炎晃了晃一根手指頭,慢悠悠地說道。
蘇寂點頭贊同道:“嗯,沒毛病,這種人確實不值得醫(yī)治!”
秦炎同樣表示認可,又舉起第二根手指說道:“第二,虛偽狡詐者不醫(yī)!”
“那第三呢?”蘇寂忍不住問道。
“嘿嘿!”秦炎看著蘇寂,面露古怪,“這第三點嘛,便是姓溫的一律不醫(yī)!”
“咳咳,這倒是新鮮!”蘇寂眉頭一挑,悄悄地問道:“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這個嘛,我倒不是很清楚!”秦炎聳聳肩,隨后又有些神神秘秘地低下頭,對蘇寂說道:“不過啊,我倒是隱約聽聞一些似真似假的事!”
蘇寂頓時感興趣了,趕緊問道:“說來聽聽!”
秦炎說道:“剛才你也聽到他說了,自己有個師姐對吧?”
“沒錯,”蘇寂點點頭,“不是被搶走了嗎?”
隨即,他猛地反應過來,驚訝地說道:“不會搶走老大夫師姐的人,正好姓溫吧?”
“嘿嘿,沒錯!”秦炎瘋狂點頭,“聽說還是京都溫家的人!我覺得十有八九錯不了,溫家勢大,他怎么搶的過呢?”
蘇寂聽到京都溫家這幾個詞,忽然想起了自己好像還有個即將退婚的未婚妻,貌似就是京都溫家的人,好像還號稱什么京都第一才女吧?
蘇寂向秦炎打聽道:“京都溫家的人很強勢?”
“我哪知道!”秦炎有些無奈,“雖然我經(jīng)?;鼐┒?,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認識啊!不過隱約聽說溫家的家風挺嚴的!”
“好吧!”蘇寂聽他這么一說,也就不再詢問。
“哎,等等!”這一路上都是蘇寂走在前面,秦炎忽然驚覺這好像不是去蘇家的路,當即向他問道:“這好像不是去你家的路吧?”
“不是呀!”蘇寂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我又沒說要回家!”
秦炎懵了,他疑惑地問道:“那咱們?nèi)ツ睦锇???p> “去找秦姑娘!”蘇寂解釋道:“她昨天沒有來,我有些不放心,還是去看看吧!”
“哦,原來如此喲!”秦炎嘴角一揚,笑嘻嘻地說道:“原來是去找你的秦姑娘??!”
“什么你的我的!”蘇寂滿頭黑線,“我和她只是朋友好嗎?”
“咦!”秦炎卻一臉不信,調(diào)侃道:“你當我是瞎子嗎?那位秦姑娘看你的眼神,明顯不一般??!”
“呃!”蘇寂語塞,隨后表面一臉淡定地擺擺手,說道:“愛信不信!”
秦炎嘿嘿一笑,正打算再繼續(xù)調(diào)侃幾句,蘇寂卻忽然說道:“到了!”
“到了?”秦炎聽他這么一說,抬頭看著面前府邸上掛著的牌匾。
“楊府?”秦炎撓了撓頭,看著蘇寂的眼神中充滿了懷疑,“你確定是這里?”
“那當然!”蘇寂肯定地點點頭,“那天我就是送她到這里的!”
秦炎聞言卻詫異地瞟了他一眼,說道:“喲,你還送人家回家?。俊?p> “嘎吱!”
門開了,一道粗獷洪亮的聲音從府中傳來。
“何人在門口吵吵鬧鬧,還讓不讓人清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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