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修長,黑衣裳,神秘隊伍排成行。
“踏踏!踏踏!”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在落雨聲的遮掩下,十幾個步履匆匆的黑衣人飛快奔跑著。
一行人頭戴黑色斗笠,身著一襲黑衣,腰間都掛著長刀,眾人皆面色冷峻,但仔細一看,卻不難看出眼中多少都有些慌亂。
“嗖!”
驀地,一支利箭從暗處襲來,直奔一行人而去。
“躲開!”
最前面的為首者眼中精光一閃,最先發(fā)現(xiàn)了箭矢,急忙出聲提醒,然后身子一偏躲過了箭矢。
而后面的人聽到提醒之后,紛紛避讓開來,但十幾個人中總有反應(yīng)慢的,再加上雨聲嘈雜,后面一人終是不幸中箭。
“?。 ?p> 黑衣人來不及關(guān)心同伴的傷勢如何,因為更多的箭矢,已經(jīng)從黑暗中襲來。
“咻咻!咻!”
“前方有埋伏,走!”
為首的黑衣人一邊喊著同伴撤退,一邊抽出長刀不斷在身前揮舞,盡量擊落飛來的箭矢,同時腳下也不停地向后挪。
“??!”
“噗!”
然而他麾下的人就沒那么幸運了,既沒有這么好的眼力瞧見飛來的箭矢,更沒有能力擊落箭矢,一時間竟有不少人中箭,能安然撤退者寥寥無幾。
“踏!踏!踏!”
一陣亂矢之后,能跑的人已經(jīng)逃離了箭矢的射程,跑不掉的,也只剩下射中面部僥幸不死,或者雙腿中箭的人,在原地撕心裂肺的哀嚎。
哦,還有幾具已經(jīng)徹底涼透了的尸體。
片刻之后,確認黑衣人已經(jīng)逃遠之后,從黑暗中走出一群手持弓箭的人,顯然,剛才的一陣箭矢就是出自他們之手。
此時,一群弓箭手無視躺在地上哀嚎的傷者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好像在等候什么人。
“大人,楊立帶著剩下的人已經(jīng)逃走了!”
不一會兒,人群中唯一的雨傘慢慢向著這里移動,一個身穿墨色錦衣的男子走了過來,一旁等候的弓箭手連忙恭敬地說道。
“他倒也聰明,知道北疆有大軍鎮(zhèn)守,不可能逃得回去,特意迂回,打算從燕國這條路走嗎?”
錦衣男子玩味的笑了笑,微微抬頭看了看某個方向,又自顧自的說道:“看來,燕國開始有人不安分了??!”
稟報的人面帶猶豫,試探性地說道:“大人,那咱們是追,還是?”
錦衣男子伸了伸懶腰,隨意地問道:“除了楊立這幾只小老鼠之外,其他的人都追到了嗎?”
“還有茂巴思,他帶著兩人逃掉了溫大人的圍堵!”
“哦?那只惡虎嗎?”
茂巴思,意為惡虎,然而錦衣男子之所以對這人影響深刻完全是因為他的性格與這名字絲毫不搭邊,以至于最初聽聞他也在逃犯之列時自己大為意外,這種性格也能當(dāng)細作?
“隱藏的很深嗎?呵呵!”
錦衣男子隨即又沖著下屬擺了擺手,說道:“不追了,反正也只剩下這幾只小老鼠了,逃一只是逃,逃兩只也是逃,不是嗎?”
“還是留著給小溫自己處理吧,哈哈!”
說罷,就揮揮手,帶著手下準備回去。
然而剛一抬起腳,又瞥見哀嚎的那群人,有些不耐煩地吩咐道:“差點都忘了補刀了,去,補上。順便搜搜身,別留下什么不該留下的東西!”
“是!”手下應(yīng)是之后,帶著幾個人走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黑衣人,一一補刀。
“唉,奔波了好些日子,終于可以回去睡個好覺了!”
吩咐完,錦衣男子略顯懶散地打了個哈欠,向著來時的方向走了。
……
破廟內(nèi)。
蘇寂穿上了烘干的衣服,用手枕著頭,散漫地躺在鋪好的干草堆上。
“現(xiàn)在世間存在的大宗師究竟有幾人,你知道嗎?”
“如果除開一些不問世事的隱修者,現(xiàn)今明面上的大宗師,燕國一個半,梁國兩個,隋國兩個半!”
說完,玄若好似又想到了什么,接著補充道:“草原同樣有大宗師,但具體數(shù)量我也不了解,只是聽傳言說最少三個?!?p> “最少三個?那不是比隋國還多嗎?”
蘇寂雖然猜測草原人中的高手應(yīng)該要多一些,畢竟身體素質(zhì)強,再加上常年戰(zhàn)亂容易催生強者,但沒想到竟然多到這種地步。
玄若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解釋道:“因為草原人比我們中原更亂,所以雖然大宗師多,但也容易死于戰(zhàn)亂,畢竟個人武力在軍隊面前還是有些渺小?!?p> 蘇寂眼神有些古怪,想起剛才說到的那名魏國大宗師,說道:“哦,是嗎?”
玄若顯然也猜到蘇寂所想,干咳了兩聲,說道:“咳咳,魏國那名大宗師除外!”
“其實,即使在同一境界也是有強弱之分的!就像是那名魏國大宗師,就屬于大宗師里的頂尖存在,一人壓著兩名大宗師打!同理,有些大宗師是有水分的,當(dāng)然,是誰就不好說了?!?p> “另外,別看傳言說草原人多么強壯,多么厲害,但真到了生死搏殺,誰生誰死就不一定了!就像前幾年那個被鎮(zhèn)北軍的白將軍斬殺的右賢王是一個九品高手,距離先天只有一步之遙,還不是被八品的白將軍給斬了。”
“???八品斬九品?”蘇寂有些懵,難道還存在越級挑戰(zhàn)的?
“咳咳,其實越往后期武者不同品階的差距就越多,八品正常來說是不可能打得過九品的武者!但是,凡是皆有例外啊!”
玄若眼中透露神往之色,同為八品的武者,他自然知道八品與九品的差距有多大。
“這位白將軍可不是一般人吶!”玄若臉上又恢復(fù)了以往的笑容,甚至帶著些許神秘感地說道:“這白將軍,可稱得上世間少有的練武奇才?。 ?p> “有沒有這么夸張?。俊?p> 蘇寂一聽這詞,就不由地想起某個賣秘籍的老乞丐,聽說隋國也有不少人裝作江湖高手賣過秘籍,受害者不計其數(shù),比如張鐵虎,以及他的白鶴亮翅。
那白鶴亮翅,和撲騰的老母雞有神馬區(qū)別嗎?
玄若嘖嘖稱奇,滿臉贊嘆:“一點都不夸張!據(jù)說這位白將軍從習(xí)武,到如今的八品境界,不過短短十年?。 ?p> 蘇寂無語,十年也不短了吧?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些習(xí)武之人都是十幾年幾十年的練,十年對他們而言確實算短的了。
念此,他又看向玄若:“那你練了多少年?”
玄若掐著手指算了算,笑著說道:“也不多,二十三年?!?p> “你今年貴庚?”
“咳咳,貧僧今年二十有八了!”
蘇寂理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五歲開始練武,練了二十三年,現(xiàn)在和人家一樣是八品境界?!?p> 玄若也不動怒,仍然一臉笑意:“貧僧這一身武功雖然很弱,但那也只是與天才人物相比,如果與一般武者相比的話還是要強不少的?!?p> “畢竟,除了個別天賦異稟的人能在三十歲之前突破到宗師境,尋常武者突破宗師境的普遍年齡都在三十五歲左右,如果四十歲還突破不了,那這輩子宗師無望了。至于大宗師,就更難了,八成的宗師一輩子也突破不了。”
聽他這么一解釋,蘇寂也明白了那白將軍的不凡。但旋即又反應(yīng)過來,三十歲之前?玄若不也才二十八嗎?確定他說那些天賦異稟的人不是包括他自己?這還叫弱?
呸!
“那么這位白將軍今年多大???不會也是五歲習(xí)武吧?”
蘇寂這么一想就有點不寒而栗,五歲習(xí)武的話現(xiàn)在也才十五歲,就算當(dāng)他前幾年才到的八品,現(xiàn)在也不會超過二十,難道和自己差不多大?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