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許淵在看到醫(yī)生出來,第一時間追過去,現(xiàn)在的核心人物只有老黑還活著,要想繼續(xù)下去就必須盯著他。
醫(yī)生抬頭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簽字筆插回口袋里,問道:“你是家屬?”
魏澤拿出警官證說道:“警察。”
醫(yī)生看到魏澤手里的警官證,立刻就反應(yīng)過來,這個病人可能不一般,回答道:“病人是呼吸道和肺部感染引發(fā)的心力衰竭,還好搶救的及時,暫時沒什么危險了。”
聽到?jīng)]有危險許淵才松了口氣,又問道:“他什么時候能清醒?”
“應(yīng)該很快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有意識了。”醫(yī)生又看向魏澤,“既然你們是警察的話,那這個患者應(yīng)該是你們負責的吧?!?p> “是的?!蔽簼芍苯討?yīng)道。
“這就好,”醫(yī)生回身叫了個護士過來,對魏澤說道:“那就先去樓下把醫(yī)藥費交一下吧?!闭f完讓護士把單據(jù)遞給他。
單據(jù)上的各項檢查都是明碼標價,大大小小的算下來還沒有算治療的錢,單這一套檢查就要兩千多,“隊長,這個?!蔽簼赡弥菑垎螕?jù)只覺得腦殼發(fā)疼,這可都快趕上他一個月的工資了。
許淵似乎沒看到他的表情,對他說道:“先去交錢,回去把單據(jù)給我。”
既然許淵都這么說了,魏澤只能應(yīng)了一聲,跟著護士姐姐下樓交錢去。
等魏澤跟護士下樓,醫(yī)生見許淵還沒有要走的意思,依舊坐在病房外等著,提醒了一句,“同志啊,如果你有什么問題,最好現(xiàn)在直接就進去問。這個患者的情況有點特殊,看他靜脈上的血管,應(yīng)該是沾了毒品的,更何況現(xiàn)在還得了心衰,有什么話,最好早點說?!?p> 許淵一聽這話臉色瞬變,“這什么意思?他還有生命危險?”
看許淵似乎有些激動,醫(yī)生連忙解釋道:“本身心衰不是什么大病,但患者本身心臟就不太好,這種注射吸毒,本身就對心臟就著巨大的負荷,更可況他近期注射吸食了過量冰毒,呼吸道和肺部感染,呼吸不暢才誘發(fā)了心衰?!?p> 好不容易得來的線索,現(xiàn)在居然就要斷掉,并且看現(xiàn)在的局勢肯定是打草驚蛇了,再想挖出這個團伙背后更深的角色,估計是很難辦到了。
許淵調(diào)節(jié)了一下情緒,才說道:“行,謝謝醫(yī)生,化驗單可以給我一份嗎?”
“這個當然可以,一會兒就會有護士給你送過來?!闭f完見許淵沒有別的事就也下樓去了。
等醫(yī)生走了,許淵才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被壓皺的衣服,先透過門玻璃看了眼里面。屋里光線昏暗,而走廊里的光卻強得很,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況。
他推門進去,屋里只開了一排燈,應(yīng)該是想讓病人休息,屋里只有一張床,看來環(huán)境不錯。
“咳?!贝采系娜丝攘艘宦?,聽起來很難受的樣子。
許淵伸手又開了一排燈,光線驟然加劇,一時間晃得人睜不開眼。他拉過一把椅子坐在病床前,老黑顯然已經(jīng)醒過來,雖然閉著眼睛,但眼球還是控制不住的發(fā)抖,身上還綁著不少的醫(yī)療設(shè)備,看著就挺燒錢的。
“想說點什么嗎?比如你還能活多久之類的?”許淵也沒著急,倒是先聊起了這個。
但老黑依然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閉著眼躺在床上,只是有時候忍不住的咳上幾聲。
許淵也不著急,伸手拍了拍放在一邊的醫(yī)療設(shè)備,力道也是不輕不重,畢竟這東西動輒幾十萬,他可賠不起。
“你可能還不知道,寧姐今天死了,法醫(yī)給出的鑒定結(jié)果是急性心力衰竭導(dǎo)致的供血不足,最終窒息而死?!痹S淵說道這兒還冷笑了兩聲,“你要說這也是緣分,偏巧你也今天因為心衰進了醫(yī)院,要是遲了一步,你可也就和寧姐一樣了?!?p> 說道這兒,老黑的眼珠又抖動了一下,額頭的青筋都清晰可見。
許淵又說道:“周鑫龍,寧姐,還有你接連出事,你們團伙這是不等我們動手,就要自己死絕啊,這可是在跟我們搶工作,連個立功的機會都不給我們留?!?p> 老黑終于忍不住,在床上猛咳起來,他呼吸道感染,居然越咳越厲害。
許淵稍稍的坐遠了一點,等著他咳完,見他終于停下來,才又說道:“你可別現(xiàn)在死了,最起碼在死前認個罪,也算是能給我掙個業(yè)績?!?p> “我死了,你可就賠大了?!崩虾趶拇采献饋矶⒅S淵。
許淵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回望著他,冷笑道:“你身上還能有什么價值,老子就等著把你拉回去定罪,判個死刑直接結(jié)案?!?p> “死刑?”老黑聽到這兩個子直接暴起,“憑什么!我憑什么是死刑!”
“聚眾制毒販毒,同時還參與人口拐賣,還做涉黃生意,就這幾條,夠你死好幾遍了,就判你一次死刑,你賺大了?!痹S淵一條條的把這些羅列出來,絲毫不在意老黑的怒吼。
“這些不是我干的,這你們都知道的啊!我就是做點小事,我是最干凈的了,他們的事我大部分都不參與的!這你們不該不知道?。 崩虾谠秸f越激動,最后又開始咳嗽起來,一次比一次重,最后居然開始干嘔起來。
許淵走過去幫他拍了拍,嘆了口氣說道:“你也知道,我們干這行的也不容易,你們老大是周鑫龍吧,可惜他死了,那個寧姐也死了,我們總不能給一個死人定罪吧,最后就剩你了,你說我們怎么辦?”
“那也…”話還沒說完又開始咳了起來,許淵連忙幫他順了順氣,突然想到了什么,說道:“其實減刑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有人幫你分擔這些責任,我也好有個交代?!?p> 這話說完老黑的咳嗽聲停了下來,他把臉上的氧氣罩摘了下來,抬頭看著許淵,最后居然笑了起來,“許隊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哈哈,也沒什么別的意思,我只是想找一個你能接受,剛巧我也能接受的結(jié)果。”許淵也笑著回答道。
老黑冷笑著打斷他的話,說道:“你不要再跟我賣關(guān)子了,你就是想找我身后的人。”
見他這樣直接的說出來,許淵也沒有感到意外,笑著點頭說道:“沒錯,我就是這意思。但其實說出那個人對你是最有利的,你也發(fā)現(xiàn)了他滅口的手段很高明。更何況,有了那個人,你自然就可以減刑,我們倆都方便?!?p> 老黑本來想說出這話來譏諷許淵,沒想到他居然坦然承認了,給出的理由他居然沒辦法拒絕。
“這,,你等會兒,”老黑磕巴兩聲說不出話,最后自己反復(fù)衡量了一下,自己這病估計是走不出醫(yī)院了,再說在外面還沒有醫(yī)院里安全呢,那個人的滅口手段他是見識過的。
想來想去,許淵說得還是有幾分道理,畢竟這樣耗著他得不到任何好處,如果那些警察等不了了,直接給他判了刑才真是得不償失。
“行,我跟你合作!”老黑一咬牙答應(yīng)道。
許淵笑了兩聲說道:“這可不是合作,這是你單方面的盈利,你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