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宋老怪打造的零件,宇文愷又將先前做好的一部分組裝在了一起,搖動小手柄,沒想到,果真發(fā)出了聲音,宇文愷稍通音律,茉旖喜彈古琴也知道些,二人便一起調(diào)試和改造了大半天,那盒子當真就發(fā)出了悅耳有旋律的聲音。
阿五拍手稱奇,“真是太棒了,這樣的賀禮估計不光太子哥哥喜歡,怕是會驚艷四座!”又含情脈脈地望向茉旖,“茉公子,沒想到你不光會武功,還懂音律,果然是個才子!”
茉旖笑道:“哪里!哪里!跟宇文公子比起來,我還是差遠了,宇文公子精善建筑,又擅長工藝,連音律也通曉,才是個不折不扣的才子!”
宇文愷聽茉旖一言,俊俏的臉上喜中似又帶著幾分不自然。蜜兒站在一旁不服氣道:“這盒子是有你們的功勞,但一大部分當屬我家小姐的,你們是才子,那她就是才女!”
花蕊笑道:“是!是!竇姑娘不用說就是大才女,那么才女給這盒子起個名字吧?總不能獻給太子時還說是會唱歌的盒子吧?”
夢梵心里暗想,這用起什么名字,人家就叫八音盒呀,于是脫口而出,“八音盒!”
“匏土革,木石金。絲與竹,乃八音。叫做八音盒,真是再貼切不過了!”茉旖點頭說道,一旁宇文愷、阿五也是極為贊同。
“那除了這八音盒,我們準備的其他禮物也一并在晚宴上呈上嗎?”阿五問道。
哀哀父母,生我劬勞。這是茉旖教給夢梵的,說是取自《詩經(jīng)》,意思是:生日那天,要思念父母生養(yǎng)的艱辛。因此隋朝古人過生日要感念父母,而不能宴樂慶賀,但卻有獻酒、祝壽的禮俗,都不在生日當天舉行。夢梵本想生日當天再送那些,但一想還是“入鄉(xiāng)隨俗”也趕在晚宴前送了比較合適,“那些禮物,我們趕在晚宴開始前,單獨送給太子殿下如何?”
阿五點頭,“這樣也好,我們先單獨給他祝壽!”
于是設(shè)宴當天,晚宴還未開始,阿五便請來太子,太子見著阿五一副故弄玄虛的樣子,疑惑地跟著她上樓走進閣中廳堂,正是夕陽西下,只見滿屋子的霞光,夢梵身穿自己送予她的黃色紗衣,像是身在煙中霧里的仙子,手上端著一盤大圓形的糕點,上面還插滿了一個個紅色的小蠟燭,徐徐向自己走來。
一旁阿五安排太子坐定,夢梵將糕點放在他跟前桌上,太子見這糕點上裝點了各種水果,樣子十分精致,燭光下就更顯得特別!
蜜兒、阿五圍著一周,眾人向他唱起了祝壽曲,太子聽不太懂曲子唱得什么,只覺得曲調(diào)很是有趣,燭光點點下,看著瑾萱笑靨如花,太子也滿心歡喜。
歌曲唱罷,夢梵囑咐太子需要許個心愿再將蠟燭吹滅,太子照做,許愿道:“我希望瑾萱能一直在我身邊!”又一口氣吹滅了蠟燭,蜜兒悄悄吩咐下人掌燈,阿五喊道:“竇姐姐說不能說出來的!要不就不靈了!”
太子當下懊悔道:“那個不算,我再許一次!”夢梵想要阻止,但看著太子閉眼雙手合十認真許愿的樣子,心里頓時有些五味雜陳,安慰道:“不妨!不妨!我們來吃蛋糕!”
太子聽此便睜開眼睛,“這糕點叫蛋糕呀!從未見過這樣的糕點,倒是挺有意思!”
阿五拿了一塊送予太子手上,“太子哥哥,這蛋糕是我和竇姐姐一起做的,廢了好些功夫,花了不少心思,你快嘗嘗吧!”
太子接過蛋糕,咬了一口只覺得松軟無比,再加上入口的水果,有著酸酸甜甜的味道,笑道:“不曾想我竟能吃上瑾萱與阿五一起為我做的糕點,眼前這一切真像夢境!”
只怕夢醒時分,你我終究還是要有一別,夢梵心里暗嘆道,正望著太子出神,再反應(yīng)過來時,阿五、蜜兒兩個家伙,已經(jīng)拿著蛋糕偷偷溜出閣外。
此時廳堂只有太子和夢梵兩人,太子深情望著夢梵,夢梵臉頰緋紅,慌忙轉(zhuǎn)過身去,不想太子卻一把從身后抱住夢梵,臉也貼向她的臉上,夢梵有心阻止,卻覺得渾身酥軟動彈不得,心里怨道:白夢梵呀!白夢梵!對你太失望了,這就無法招架了?你喜歡太子嗎?
正在此時,太子手扶夢梵腰間,輕輕將她轉(zhuǎn)過身來,兩人面面相對,夢梵只覺得心如小鹿亂撞,跳個不停,望著太子雙眸中閃著的點點星光,不自覺竟迎上了太子的唇,兩人相吻之時,夢梵一激靈,完了!難道我是真的喜歡上他了?不行!當下推開了太子,匆匆跑下樓去!
正見阿五、蜜兒兩人說說笑笑地在院中石桌前吃著蛋糕,當下氣呼呼地走過去,“你們太不夠意思了吧!怎么丟下我一個人就走了!”
蜜兒一臉委屈,“小姐,公主拉我走,我哪敢不從呀!”
阿五站起身,嘻嘻笑道:“竇姐姐,你的臉頰怎么那么紅,太子哥哥同你講什么啦?”
夢梵只覺得臉頰滾燙,又見身后太子正往這里走來,急忙拉上阿五的手,“沒講什么,晚宴是不是快開始了,我們先過去吧!”
阿五被夢梵拉著向前走去,蜜兒跟在她倆身后,阿五急呼道:“我的蛋糕!我的蛋糕還沒吃完呢!”
太子在她們身后笑而不語,和隨從快步從她們身旁經(jīng)過,“阿五,你先陪著瑾萱去正宮,我稍后便來!”
阿五點點頭,又轉(zhuǎn)身去拿剩下的蛋糕,夢梵躲在蜜兒一旁頭也不敢抬,直到太子走遠,這才抬起頭來,蜜兒好奇,“小姐,你這是怎么了?”
夢梵呆呆站在那里,想想曾經(jīng)信誓旦旦發(fā)的毒誓,輕聲念叨,“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也不曉得該怎么辦了!”
阿五終于吃完剩下蛋糕,心滿意足,走上前,“走吧!今晚不光有我那些皇兄、皇姐,還有好些大臣,聽說太子哥哥還特意為你請來了薛道衡,想想這場面一定熱鬧非凡!”
薛道衡?蜜兒提醒道:“就是小姐你原來最仰慕的大詩人!”
阿五道:“那薛詩人清高得很,先前太子哥哥派人去請他都不來,后來是太子哥哥親自登門,據(jù)說還背了他不少詩文,像《昭君辭》、《昔昔鹽》等,他才引為知己,勉強前來的!”
“垂柳覆金堤,蘼蕪葉復(fù)齊。水溢芙蓉沼,花飛桃李蹊?!甭牭皆娒麎翳蟛畔氲较惹霸谏角f茉旖教給自己的薛道衡的詩文,“茉公子和花蕊跑哪去了,如果讓茉公子見到薛大詩人,想來應(yīng)該更是高興!”
正見到花蕊怏怏而歸,阿五問道:“剛剛吃蛋糕時就不見你和茉公子,你們又躲到哪里去了?”
花蕊搶過蜜兒手中蛋糕,咬了一口,“你們有所不知!茉哥哥最不喜歡熱鬧,知道今天設(shè)宴,一早便就偷偷躲起來了,我尋了她大半天,也不見她的蹤跡!”
阿五甚為掃興,嘆氣道:“算了!算了!既然茉公子不愿去,那只能我們自己去了!”說著帶著夢梵、蜜兒和花蕊向太子正宮走去。
柳影影
網(wǎng)上資料:我國古代《三字經(jīng)》里有這樣記載:“匏土革,木石金。絲與竹,乃八音?!坝纱丝梢缘弥覈糯鷺菲鞯姆诸?,即分成匏(páo)、土、革、木、石、金、絲、竹八類。古樂器中的笙、竽等屬匏類;塤等屬土類;鼓等屬革類;木魚等屬木類;磬等屬石類;鐘、鈴等屬金類;琴、瑟等屬絲類;管、簫、笛等屬竹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