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嘿嘿,習(xí)慣了,”模樣凄慘的男子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塵土,嘿嘿一笑,“我家娘子沒用力,她不忍心的,嘿嘿?!?p> “不管你家娘子是不是用了力,你這么由著她在大街上胡來,也太窩囊了?!币慌缘闹苄毐梢囊宦?,心想自己娘親還在世之時,自家老爹就很硬氣,雖然吵架的時候從來沒贏過娘親,但也沒服過軟。
男子看了看周小寶,搖搖頭:“小破孩懂什么,這種痛并快樂的滋味對你來說還有些遙遠(yuǎn)?!?p> 周小寶努努嘴表示不滿,說道:“所以,你就任憑她這么對你,你身為男人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小胖子從四周的百姓看向男子的眼中,察覺到了濃濃的鄙視與同情。
“這……這是有原因的?!蹦凶臃瘩g道,覺得自己的腿有些發(fā)麻,又拉了根凳子坐下。
“什么原因?”周小寶追問一聲。
男子臉色有些沮喪:“我家娘子無意發(fā)現(xiàn)了我藏私房錢的地方?!?p> “就這個?”周小寶一愣,這算得上什么理由。
“什么叫就這個,我跟你講在我們家,私房錢是絕對不被允許的存在,我娘子跟我說過,一旦發(fā)現(xiàn)我藏私房錢,腿都能給我打折了?!?p> 男子說話的時候臉色竟然有些畏懼,隨后他用袖子抹干凈手上的灰塵,神神秘秘的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得意道:“不過那婆娘還是大意了,她絕對想不到,她拿走的那些只不過是一半,信封里還有另一半?!?p> “雞蛋怎么能裝在同一個籃子呢,哈哈哈,”男子揚了揚信封大笑,又看到陳風(fēng)一動不動的盯著他身后,疑惑道,“兄臺,我身后有東西嗎?”
“兄臺,你自求多福吧?!标愶L(fēng)看了看那個去而復(fù)返的女子,有些同情這位男子。
男子面露不解,順著陳風(fēng)的眼神回頭。
隨后,他臉色大變,額頭似乎掛上了冷汗:“娘……娘子,你怎么回來了?”
“我不回來又怎么會發(fā)現(xiàn)我的夫君竟還有幾分聰明,懂得這種道理。”女子滿臉笑意,語氣里聽不出一絲生氣的味道。只不過,看著那張臉,陳風(fēng)忽然想起了笑里藏刀這個詞。
“娘子,我知錯了,下次不敢了?!蹦凶蛹泵⑿欧饨坏脚邮掷?,眼里是滿滿的求生欲。
“下次?你還想有下次?你的意思是還會藏了?”
“不不,不藏了,不藏了?!蹦凶幽四^上的冷汗,看著自家娘子眼中露出的笑意,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他咬咬牙奪慌而逃,不一會便消失了蹤跡。
“哼,我看你能跑多久?!迸右膊豢搓愶L(fēng)一行人,慢悠悠的提步追去。如果這個世界有鍵盤的話,陳風(fēng)估計今晚會磨損幾塊才是。
“女人太恐怖了?!敝苄殦u著腦袋,心想自己長大之后可不能活得跟這男子一樣。
“嗯,嗯?!壁w茵茵不住的點頭,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對周小寶這話表示認(rèn)可。此刻,她似乎完全忘了自己也是一名女子。
在茶鋪休息完之后,陳風(fēng)幾人和馮勁便分開各忙各的。馮勁忙著回宮復(fù)命,陳風(fēng)則是找了家客棧,開了兩間房。
“你先回宮吧,得蒙皇上召見,在下不勝惶恐,須得準(zhǔn)備準(zhǔn)備才行?!边@是陳風(fēng)對馮勁的說辭,然而事實上他只是要解決好幾人食宿而已。
“先生,你說我爹還在城里嗎?”周小寶把屋子一關(guān),頓時換了個表情,急匆匆問道。
屋子里只有他和陳風(fēng)兩人,趙茵茵和妙妙正忙著在隔壁屋子里安置行李。
“不知道,不過他不在更好。”雖然他連京城都不了解,但有一點他很清楚,無論是哪一朝哪一國,京城的守衛(wèi)力量絕對是全國最強大的。
換句話說對于周小寶他爹而言,京城是最危險的地方。
“唉?!敝苄毿∧樕铣蠲疾徽梗诖采涎凵耧h忽,思索著如何才能找到線索。
陳風(fēng)也沒打擾他,悄悄的退出了房間。事實上他帶小胖子來京城,只不過是為了安撫他的情緒。
無論如何,他們這邊勢單力薄的,要在官府不察覺的情況下尋找他爹的線索,實在是難如登天。
不久之后,陳風(fēng)再次出現(xiàn)在街頭,慢悠悠的踱步,腦袋左顧右盼。他呆在屋子實在無聊,索性出門閑逛了起來。
京城這么大,或許還能碰上些有趣的事,比如今天遇上了一場家暴,又或者迎接一些不期而遇的驚喜,比如……
“爹?”
陳風(fēng)睜大了雙眼,看著抱著他大腿的孩子,臉色驚恐。明明只是走個路,不知道從哪條街道竄出來一個孩子,沖過來就叫爹,莫大的驚喜!
他仔細(xì)看了看,對方穿的破破爛爛的,垂著頭,也看不清模樣,不過以身高來看的話也就十來歲的樣子。雖然他倒是挺喜歡小孩子的,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jì)能有個這么大的孩子,陳風(fēng)覺得自己沒這么天賦異稟。
此事必有蹊蹺!
很快,一個嘴里高喊著站住的掌柜模樣的男子跑了過來,一手扶著腰,一手指著孩子,氣喘吁吁的說道:“呼……小崽子……你……你跑啊……看我不打死你!”
“你……你不能打我,我爹在這兒?!毙『⒂行┠懬拥恼f道,緊緊抱著陳風(fēng)大腿,腦袋愈發(fā)往背后藏了藏。
“你爹?”掌柜小眼睛仔細(xì)打量眼前的男子,衣著精致,旁邊還站著個漂亮的女子,片刻他輕笑道:“呵,騙誰呢,你要是有個這樣的爹還用得著三番五次來我店里偷吃的?甭扯了,快給錢,不然我打死你!”
小孩沒說話了,只是仰著臟兮兮的臉對著陳風(fēng),蓬亂的頭發(fā)遮著大半張臉,看不清容貌,不過從發(fā)梢里透露出的眼神看起來格外復(fù)雜,有可憐,有膽怯,似乎還有那么一絲倔強。
不久,掌柜笑呵呵的走了,趙茵茵卻是有些不開心,她撅著小嘴,苦兮兮的看著陳風(fēng),剛才陳風(fēng)把她的錢全給了掌柜。
她倒不是心疼錢,只是想著他們這一趟出門,身上沒了錢,自然也買不了吃的,趙茵茵有些傷心。
紅花爛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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