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霖本就不甚在意自己的財物,渾身上下等閑不親自帶錢,身上的玉佩每次都是錦兒給他系上,自己兩手一伸,真正實(shí)現(xiàn)了衣來伸手。
若是錦兒伺候他更衣,或許還能發(fā)現(xiàn),恰好今日因?yàn)楹攘它c(diǎn)酒,回府之后除去衣衫便睡了。
偷玉佩的小賊從十里長街七拐八拐,來到城郊一處偏僻的破廟,這里年久失修倒是有一批要飯的長住。
小賊進(jìn)到里面之后,臉上神色稍微有些畏懼,耳聽的里面幾條惡犬狂吠,讓他的臉色更加蒼白。
破廟雖然不堪,但是里面竟然裝飾的還不錯,幾張椅子擺在一個八仙桌前,上面堆滿了酒菜。
小賊進(jìn)來之后咽了口唾沫,低著頭不敢看面前幾個年輕人,只見他們一臉橫肉,穿著錦緞的衣服,直接用手抓著肉塊,吃的滿嘴流油。
小賊進(jìn)來之后,幾個人頭也不抬,其中一個惡狠狠地道:“這么早就回來,皮子又癢了吧,要是交不上銀錢,仔細(xì)我揭了你的皮?!?p> 小賊嚇得一哆嗦,趕緊上前,舉著玉佩說道:“得了這個,孝敬爹爹們。”
一個漢子伸手奪了過來,舉過頭頂仔細(xì)看了看,贊道:“好玉!”
這個惡漢倒是個識貨的,楊霖佩的是上好的藍(lán)田玉,質(zhì)地細(xì)膩,光澤溫潤,紋理細(xì)密,玲瓏剔透,堅(jiān)而不脆。
幾個漢子大喜,隨手抓了一塊牛肉丟在地上,笑道:“不錯,不錯,賞你一塊肉吃?!?p> 小賊撿起肉來,逃也似的離開這里,剩下幾個漢子猖狂的大笑起來。
來到門外,小賊小心翼翼地將肉上沾粘的石塊剝?nèi)?,來到一個水桶前慢慢洗去灰塵,揣在懷里。
在破廟中來回轉(zhuǎn)悠一陣,小賊來到一處更加荒涼的所在,撥開破舊的木門,里面突然傳來一陣躲避聲。
“別怕,是我。”
從門后爬出一個孩童,十分可怖,上身竟然覆蓋著一層毛茸茸的皮毛。
小賊從懷里掏出肉來,心疼地說道:“來吃點(diǎn)吧。”
毛茸茸的怪物慢慢地嚼咽起來,不時地發(fā)出痛快的聲音,旁邊的小賊眼里噙滿了淚珠,卻又害怕哭出聲來。
小獸孩吃到一半,抬頭看著自己的姐姐,將剩下的肉遞給她:“姐姐...吃..”
“姐姐不餓,你吃?!?p> 小賊甜甜一笑,隱約可以看出是個女孩,看著弟弟吃肉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一臉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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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府內(nèi)院,楊霖坐在椅子上,看著下人們一個個地往里搬一些從各地高價收集的奇珍異寶。
這些天楊霖一直和蔡京一起,陪著童貫游山玩水,吃喝玩樂。
而楊通則召集了名下的掌柜,發(fā)布了尋找珍玩的任務(wù),在得知這是給皇帝的之后,楊通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熱情。楊家在江南各地的產(chǎn)業(yè),遍布每一個大城,一旦全力以赴是很嚇人的。
天地君親師,后世的人很難理解這個時代的人對于帝王的敬畏。
旁邊的錦兒一臉的不高興,楊霖也顧不上她,只是興高采烈地觀看這些寶貝。
隨便一件留到后世,就是嚇人的財富,
幾天前,錦兒收拾衣服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少爺?shù)挠衽宀灰娏?。這可是自己的職責(zé),雖然少爺不在乎,但是那枚玉佩比自己當(dāng)初進(jìn)府的賣身錢還貴哩。
楊三顛顛地跑了過來,邊喘著粗氣邊喊:“少爺,少爺,衙門來人了,是一群皂衣捕快。”
如今衙門和楊府來往過密,大少爺楊霖幾次三番乘坐蔡知府的馬車回府,府上的人已經(jīng)見怪不怪。但是像這般有衙門公差來的,還是第一次。
楊霖也很奇怪,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的一個唐代磁窯,楊霖拍了拍手說道:“帶他們到花廳等我,記得上好茶?!?p> 錦兒湊過腦袋來,踮著腳尖問道:“少爺,他們是來抓偷玉佩小賊的么?”
楊霖笑了一聲,揉了揉她的腦袋,沒有睬她,轉(zhuǎn)身前往花廳。
錦兒一陣氣苦,嘟著嘴道:“肯定是,少爺不信拉倒?!闭f完亦步亦趨地跟了上來。
花廳內(nèi)兩個捕頭站在遠(yuǎn)處,本來以他們的身份,到商賈之家不必如此拘謹(jǐn)。但是如今楊家身份不同以往,先不說楊霖高中府試第一,前途無量。就廣憑楊霖和府尊的關(guān)系,就足以讓他們鼓起十二分的敬意。
見到楊霖走來,兩個捕頭抱拳道:“楊解元,在下李青山,這位是我兄弟雷棟?!?p> 楊霖呵呵一笑,溫聲道:“不知兩位差人哥哥來此,有何公干?”
主人家態(tài)度如此客氣,兩個人還喝到了上好的毛尖,語氣更加謙恭:“好教楊解元得知,我們兄弟在典當(dāng)鋪?zhàn)サ綆讉€賊人,拿著公子的玉佩前去典當(dāng)。該死不死,這廝竟然到了楊家的當(dāng)鋪內(nèi),掌柜的認(rèn)得上面的字號和楊家標(biāo)識,當(dāng)即捉了賊人報案,我們兄弟前來就是給你看看證物的?!?p> 錦兒歡呼一聲,換來了楊霖一記爆粟,捂著腦門呼痛。
“楊解元請看?!?p> 一個捕頭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玉佩,錦兒馬上又忘了疼痛,搶先一步拿到手中歡呼道:“這就是我們少爺?shù)挠衽?!?p> 楊霖笑了笑說道:“小婢無禮,讓差人哥哥笑話了。”
“既然如此,還煩請楊解元到衙門一趟,指認(rèn)賊人。”
“正該如此,楊三,備馬?!?p> ----
陰暗潮濕的囚房內(nèi),前些天破廟內(nèi)吃肉的漢子中的一個,披頭散發(fā)地被吊在木邢架上。
在他的身上遍布血痕,破布和爛肉混在一塊,發(fā)出腐臭的氣味。整個地牢內(nèi)臭氣熏天,不時有蒼蠅環(huán)繞,一個差人執(zhí)鞭站在一側(cè),冷笑道:“這廝嘴還挺硬,看來其中定是有更大的罪過,我就不信他能挺過這一輪?!?p> 被綁著的漢子心中有鬼,他能撐到現(xiàn)在,不是他多么講義氣,實(shí)則是他們所作所為一旦公之于眾,就是天地不容的下場。要是不招,最多是個偷竊罪,可惜他們偷到了楊霖頭上,楊解元是府尊的座上客,忘年小友,這些差人還有不用心的?
硬撐著一口氣到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到了極限,想要求死但是這些差人的經(jīng)驗(yàn)何其豐富,早就做好了措施。
日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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