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國公府里異常熱鬧。
崔景行剛從府衙下值回來,想著這兩日都未曾去上房給老太太請安,腳下便調(diào)轉了方向。
沒成想一眾丫鬟婆子將上房堂屋大門圍了個水泄不通!
還是秋穗兒先發(fā)現(xiàn)了他,連忙福身:“長公子!”
眾人聞聲,一個個都回過身來,果然瞧見長公子正負手矗立在不遠處,紛紛行禮,讓出一條道來。
崔景行蹙眉,也不聞緣由,抬腳往堂屋走。
一道身影猶如藍色的蝴蝶蹁躚而來,一頭撞進他懷中!
周圍響起陣陣抽氣聲,隨即變得鴉雀無聲。
如此熟悉的一幕,讓他眉頭蹙得更深。
“茗兒?!”微微推開懷里的姑娘,將人上下打量一番,再次確認了,問:“你怎會來長安?”
方才還與眾人有說有笑的桐茗這會兒竟哭得稀里嘩啦,像個孩子似的。
“我來找你,師父他過世了,就剩我自己了?!?p> 說完又哭著鉆到他懷里。
崔景行愣住,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再次將她推開一些:“先別哭了,到了長安就安心在國公府住下,其他的之后再慢慢說?!?p> 旁里人這會兒才有機會插話,楊氏愕然看著來歷不明的女子跟自家兒子舉止親昵,說話都有些結巴。
“這……這是?”
老太太也望著眼前的一幕,差點懷疑是自個兒的幻覺。
崔景行淡然,說道:“這位乃是桐茗姑娘,是我在益州時結識的好友,她年紀雖不大,醫(yī)術卻是很了得?!?p> 他的命是桐茗的師父所救,那段時日也多虧有她悉心照料他才能盡快恢復。
醫(yī)術高明這點在場之人方才已經(jīng)領教過了,只要讓她一把脈,身子上有什么問題立刻就能道出。
大伙兒這才明了,原來是長公子的好友。
今日這姑娘一來府上就要找長公子,府里人瞧她細皮嫩肉,衣著也不差,不敢輕易得罪,便稟報到了上房。
老太太彼時也疑惑,她孫兒看似不貪戀女色,怎的背地里還結識了如此貌美的姑娘?
她還沒來得及打聽姑娘底細,對方一上來只瞧了瞧她的面色,便一語道出她近日身體出現(xiàn)的不適!
詫異時,姑娘又熱情地說自個兒略懂一些岐黃之術,要幫她把脈。
這一通下來才知她口中的“略懂”實在是太過謙虛了,簡直就是神醫(yī)!
府里來了個神醫(yī)的消息不脛而走,引來了上房的丫鬟婆子們爭相探看。
趕走了圍觀的閑雜人等,崔景行細細說了自己與老神醫(yī)和桐茗的淵源,說白了就是有救治之恩。
他將當年受重傷一事一語帶過,說得好似只斷了片指甲似的,故而老太太跟他母親都沒太在意。
“原來如此,姑娘方才說令師去世了?那你家中可還有其他親人?”
老太太模樣慈祥,桐茗望著她,表情難過地搖頭。
崔景行適時替她解釋:“茗兒是孤女,嬰兒時便被老神醫(yī)從山澗中飄蕩的木盆里撿回去收養(yǎng),故而這世上老神醫(yī)是她唯一的親人?!?p> “可憐見的?!?p> 老太太心腸軟,聽不得如此可憐的身世??戳顺謶岩蓱B(tài)度的楊氏一眼,順著孫兒的話道:“既然桐姑娘如今只身一人,又是景行好友,那就安心在府上住下罷?!?p> “母親……”
楊氏不贊同地皺眉,想說什么卻被老太太一個眼神駁回。
待崔景行喚了老太太身邊的曲媽媽,將桐茗帶往她的住處,周圍的婆媳丫頭也各自散開后,楊氏這才說道:“母親,桐姑娘的師父雖對景行有恩,我也同情她如今孤苦無依,可也不用住在咱們府中吧?這傳出去……”
不等老太太說話,崔景行便打斷了母親:“母親不必擔憂,只要咱們行的正坐得端,哪怕旁人說三道四。若此時不收留茗兒,傳出去才會叫人說咱們國公府忘恩負義?!?p> “景行所言極是,你呀,就是顧慮得太多,反而鬧得自個兒不自在?!?p> 說罷,老夫人起身,秋穗兒連忙上前攙扶:“行了,我老太婆累了得去歇息了,你們都先回去吧?!?p> 母子二人送老太太回了房中才離開,路上楊氏少不了要再說道幾句。
“茗兒茗兒的你叫得還挺親熱,你老實說同她是何種關系?”
崔景行無奈:“她年紀還小,又從小生活在深山之中,甚少接觸外世之人,心性難免單純了些。兒子一直以來是將她當做親妹妹一般對待?!?p> “哼,你將她當妹妹,我瞧她那模樣可不像將你當成哥哥。哪有兄妹當眾摟摟抱抱的!”
他捏了捏眉心,說道:“所以兒子才說她單純,男女大防之類的,老神醫(yī)未曾教過。”
老神醫(yī)一生未娶,男女在他眼中不過只是長得略有差別的同種人類,哪會刻意去教育桐茗什么男女之別?
以往他也不習慣跟除了某個女子以外的姑娘擁抱,但茗兒纏人的功夫?qū)嵲诮腥祟^疼。
趁他傷還未完全恢復,她便已經(jīng)讓他習慣了偶爾突如其來的擁抱。
天地可鑒,崔景行內(nèi)心對這姑娘從未起過其他心思。
楊氏可不聽他的解釋,無論桐茗醫(yī)術多么高明,總之就是看不慣她一個姑娘家沒羞沒臊地跟男子摟摟抱抱!
“老太太要留她我無話可說,為娘先給你敲警鐘,不許再與她有親昵之舉,否則有她受的!”
崔景行停步,看著母親憤憤離去的身影,心下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若她能多了解她的兒子一些,或許當年根本不會出現(xiàn)亂點鴛鴦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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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嚴高升,來府上祝賀之人絡繹不絕。
這回旁人算是看明白了,有著國公府的幫襯,再加之皇帝的看重,盧大人完全有資本讓人上趕著巴結。
原本盧清楚應當幫襯著母親待客,不過她自己事也多,只能借口病了,躲在后院忙碌著。
今時不同往日,哪怕是和離后的盧二姑娘也成了“搶手貨”。
竟有人暗示想替自家兒子求娶盧家姑娘!
蘇氏原本還挺高興的,后來一打聽,那些人家的兒子,不是紈绔子弟便是死了正妻的,頓時便失了歡喜之情。
直到后來,出現(xiàn)了一人。宋大人家的長子,宋如堯!
第一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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