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面目(四)
“雁兒,你去把我那條墨綠裙子和翠綠長衫找出來,如果廚房還有熱水的話,讓青果幫著去提些來,讓亭溪收拾一下?lián)Q身衣服吧。她現(xiàn)在若是走出這后院,恐怕生出別的事情來?!崩钋逭辗愿劳?,也沒理會雁兒一臉驚訝,又把頭轉(zhuǎn)向安亭溪,道:“亭溪,你把參湯給我端過來,我還有話問你?!?p> 兩人轉(zhuǎn)身出門之后,安亭溪讓雁兒走在前頭,走到堂屋門口,雁兒估摸著李清照已經(jīng)聽不見她們說話,便回身問道:“你真是個女的?”亭溪點了點頭。雁兒又問:“你聽得見?”亭溪又點頭。雁兒看著她,再問:“你真的不能說話?”亭溪還是只能點頭。
雁兒看了她一會兒,想想,覺得自己也沒什么要說的,隨口道:“好吧?!北愠叩脚P房前推門進(jìn)去了。雁兒把亭溪放在桌上的食盒打開,將參湯小心地捧出來,用手抱著碗試了試溫度,口里道:“這是我用剩下的一點雞湯熬了差不多有一個時辰才起鍋的,現(xiàn)在還熱著,你趕緊給大娘子端過去吧。我把衣服和水準(zhǔn)備好以后,就去叫你來洗澡?!?p> 其實雁兒人挺好的,就是……怎么說呢?她始終一心一意地照顧李清照,可張汝舟要求她稱呼李清照為大娘子,她雖然不愿意,可叫著叫著,也就習(xí)慣了。卻不知道,一旦李清照不愿意別人這么稱呼她,就永遠(yuǎn)也聽不習(xí)慣……或許她知道,只是,她更害怕張汝舟吧……
安亭溪右手接過雁兒遞來的參湯,左手對著她比了個心。雁兒一臉疑惑地看著她,想了想,說:“你一個女孩兒家,是怎么跑到歸安去的?還把綦二公子也拐帶了去——這可不是我說的,是綦夫人說話的時候我聽見的?!?p> 安亭溪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雁兒,反正她也不能說話,便聳了聳肩膀。忽然,雁兒臉上現(xiàn)出羨慕的神情,說了句:“你膽兒可真大?!?p> 看著雁兒,亭溪樂了,她忽然把身體傾過去,在雁兒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不等雁兒反應(yīng),端著參湯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