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事多則生憂
“好,那你可要記得啊,可不能耍賴?!蔽铱粗J(rèn)真的樣子,想想有錢人可真是厲害啊,說這種話的時候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果然掙錢快就是不一樣是不是,要我的話,我說完這話肯定立馬反悔。
“還有事嗎?”他問我。
“沒了,沒了?!彪[約覺得自己賺了好大一筆,然后心滿意足的讓這個人走了。盛嶼看向我身后的匆匆趕來的林幼安,說了個恩字,就瀟灑離開了。
我看著車子絕塵而去,林幼安又看著我,“陳頌歌,你是不是著了什么魔,跑那么快。”
“你說,盛嶼到底有多愛那個人?”我看著他離去的那個方向,松了一口氣,在他面前我好像總是提心吊膽,總不能預(yù)測他下一句話會說什么,又或者我該如何應(yīng)對。
他有多愛那個人呢,我看到這一切,他提及她時候,就會覺得他愛她高于一切。一定無人能及吧,畢竟三兩句都不離她,。而他一旦離開我能知道的范圍內(nèi),我就會想象著盛嶼是不是沒有那么愛她的。又或者那個女孩子并不見得是愛著盛嶼的,一個人決然的離開勢必是想要放棄愛一個人的開始。我這樣妄圖揣測他們的心理,只不過是為了安慰我自己,你看這兩個人其實(shí)不會再在一起了。
林幼安聽著我這一句,很是不解。她還在想怎么回答我這話時,就聽見我在一旁說,“大概一直得不到的話,就比較容易放棄了吧。”
“你這是在說他?”林幼安摸著下巴想了想應(yīng)該這么解讀我這話。
也許是在說他,也許是在說我自己。人嘛,一旦意識到前方是死胡同就不會去撞得頭破血流了,尤其是他這樣理智的人??蓻]準(zhǔn)凡事皆有例外。所有我們誰也不會知道,一直得不到就自然放棄的人,到底是我還是他。
我象征性的點(diǎn)點(diǎn)頭,“我們回去吧。”她倒也沒有在意我具體的指的是什么,隨后我們就回宿舍去了。
我的小說修修改改一大半以后,又把完成的部分重新發(fā)給了編輯。改的樣子已和原本的劇情有了很多的不同,編輯看完以后對我說,“你這女二號不能平淡無奇默默的愛著吧,男女主角之間的故事怎么也得插上一腳吧。不然這故事劇情太過單一了?!?p> 我疑惑著,“這女二號就不能默默仰慕者?她既不是備胎,也不是什么小三啊?!币蚰信鞯母星榉浅?jiān)定,我就沒寫個什么前女友,而是選擇寫了一個在他身邊隱藏著的愛著他的人。
“那她存在的意義是什么?”小編輯隨即問我。
“意義在于,不是每個人都會因?yàn)閻矍槿テ茐膭e人的感情的,也不是愛一個人就非要和他在一起的?!蔽疫@么解釋著,也不知道小編輯可以理解這劇情么。但這就是我想寫出來的故事,有時候感情這種事真的很復(fù)雜,愛一個人總是身不由己的,如果能控制住的話,這女二號估計(jì)也不會喜歡他了。
愛了就是愛了,一不傷天害理,二不上吊跳樓的,旁人再說什么也是無濟(jì)于事的。所以愿意單純的愛著誰那都是自己的心事。我覺著自己能想出來這么個道理很偉大,從前我是不會這么想的,愛誰都非要告訴全世界的?,F(xiàn)在知道了默默愛一個人也不是一點(diǎn)好處沒有的事。
“OK”編輯妥協(xié)了,卻又提出了新的問題,“不過呢你這故事的矛盾點(diǎn)不夠多也不夠集中,后半部分突出下矛盾,故事劇情一定豐富些?!泵馨。醪较肓诵?,可也不知道能具體寫出來的有多少。我想了想答應(yīng)了下來,這小說一開始是抱著改編的心寫的,但后續(xù)寫得真是越來越像是只給自己看的故事了。沒準(zhǔn)改編的事已經(jīng)離我太遠(yuǎn)了。
小說的事告一段落以后的,林幼安告訴我,咱們這中文系的大型作業(yè)又來了。
“期末將近,二十篇文章要上交了?!边@是我們系的每學(xué)期作業(yè),小說,散文一類的文章,每學(xué)期末尾得交二十篇原創(chuàng)文上去。
“你說這大學(xué)的作業(yè)怎么這么坑呢?”我嘆氣道,“這二十篇就是二十篇作文的事啊?!睂懙故侨菀?,只是我這拖延癥真的要到最后才會逼迫自己去完成作業(yè)。林幼安從某種程度上來講,跟我是同樣的拖延癥重度者。
但她情況比我好太多了,就算平時再貪玩。一到這種時候,還算有個靠得住的男朋友,周余能幫她寫個三五幾篇什么的也是常有的事。因此我常常笑周余,“你這不是找女朋友,你是找作業(yè)來了吧?!?p> 當(dāng)然了,這兩個家伙秀起恩愛來絲毫不考慮觀眾的感受,于是他們一起愉快地點(diǎn)頭,一副為了愛情心甘情愿,上山下海都行的樣子。好的,這我自然只有為他們鼓掌喝彩了。除此之外,林幼安朋友也多,認(rèn)識跨系或者同系的很多人,再去湊個幾篇文章也是很輕易的事。
像是之前認(rèn)識的盛婉婉,也就是盛嶼的妹妹,她就是學(xué)的漢語言教育,也隸屬于我們這中文系的一個分支。因?yàn)殛P(guān)系還不錯,通過層層關(guān)系也可以尋到幾篇作為作業(yè)交上去。
說起盛婉婉,自那一面以后很少再見她,當(dāng)然我也沒得理由去跟她聯(lián)絡(luò)感情。倒是越想越覺得盛婉婉和盛嶼完全是兩種人,論對人的隨和起來,盛嶼一點(diǎn)也趕不上盛婉婉,他總給人一種疏離感。明明這個人就站在我的眼前,可我還是會覺得他離我很遠(yuǎn)。
“你熬夜加班還是可以寫出來的?!绷钟装才呐奈业募绨?,委以重任,“要是寫的勤快些,就麻煩您再受點(diǎn)累幫我再寫個兩篇?!?p> “滾…”我這兒認(rèn)識的人少之又少湊不出個幾篇來,只有自己加班加點(diǎn)的趕作業(yè)了,倒是這林幼安一點(diǎn)都不急啊。
“你要是少和周余出去約兩次會,你這作業(yè)還不是信手拈來的事?!彼@作業(yè)都是玩的事太多而拖的。
“那可不行哦,明天沒課的時候又要出去浪啦?!绷钟装惨荒橀_心的翻著衣柜找明天要穿的衣服,即使現(xiàn)在離明天出去玩還早著呢。
“浪去哪兒?”
“去看個畫展,嘻嘻,那是周余最喜歡的一個畫家來這里辦了個小展覽,當(dāng)然就陪他去啦?!彼€在滿臉興奮的計(jì)劃明天怎么玩,我卻想著這家伙肯定把她的作業(yè)早已拋在腦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