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下一秒，他將她擁入懷中。

　　她忽然把自己的臉埋起來，一直重復(fù)著那三個字，像是在跟墨黎川道歉，也像是在跟她自己道歉。

　　不知道為什么，本來還覺得有些好笑的言城，此時(shí)卻有些笑不出來了。

　　說不上是什么，就聽著宋曼一直重復(fù)著“對不起”，心里會覺得有些難受。她看起來壓抑了很久，直到現(xiàn)在才敢借著酒勁發(fā)泄出來——

　　這么說，她替二哥擋酒，也是因?yàn)檫@個原因？她今晚其實(shí)是不開心的嗎？

　　他真的完全沒看出來……

　　明明一整個晚上，她的笑容都那么甜美干凈。

　　在場沒幾個人能明白，宋曼這到底是唱的哪出，難道真的喝醉了嗎，說的話也感覺是牛頭不對馬嘴，語無倫次的！

　　宋曼像是魔怔了似的，還在重復(fù)，墨黎川的神情越來越難看。

　　忽然，他開口：“你們出去。”

　　“走，走走走?！?p>　　墨黎川都這樣說了，盡管還想再看，也是沒辦法地趕緊出去了。

　　門一關(guān)，在包廂外熱烈地討論著。

　　“這宋曼瘋了吧！看把墨總氣得，臉都黑了！”

　　“這關(guān)起門來還不知道要做什么呢！不會出什么事吧？”

　　言城也皺起眉頭來。這兩口子……怎么好像不太對勁？

　　譚飛羽隔著門看著，她到底想做什么？是真的喝醉了？還是她的計(jì)策？

　　包廂里，只剩下宋曼的哭泣聲，和她漸漸輕下去的道歉聲。

　　墨黎川立在她身前，肉眼可見她顫抖著，不知是因?yàn)榭薜脜柡Γ嗷蚴瞧渌裁础?p>　　她崩潰了，比上一次還要厲害。

　　他的手一放在她的背上，她就猛地一顫。下一秒，他將她擁入懷中。

　　“對不起。”

　　這一聲，是墨黎川說的。

　　宋曼的哭聲戛然而止。

　　“我果然醉了吧……都出現(xiàn)幻聽了……”

　　“對不起，宋曼?！?p>　　他再次的道歉，讓宋曼怔住。

　　她一下子安靜下來，腦子里亂成了一片漿糊。

　　“對不起。”

　　“我……”胡鬧過后的靜謐是尷尬的。

　　暴風(fēng)雨過后，迎來的不是他的責(zé)罵，而是……三聲道歉？

　　“我沒有奪走你的尊嚴(yán)，我也沒有要侮辱你，”他的聲音不再像是之前那樣寒冷刺骨，柔和了無數(shù)倍，“很抱歉讓你有那樣的錯覺。”

　　這樣的他，又變成了那個讓她熟悉的墨黎川。

　　“你沒有拒絕，我不知道你不愿意。”

　　“我……”

　　“我說過，即使那人是我，你也可以拒絕?！?p>　　“我不敢……”

　　“不敢？”他呵了一聲，“剛剛控訴我的樣子，不像是不敢。”

　　“我……喝多了……”

　　窗外的冷風(fēng)吹得她打冷顫，盡管腦子里還是像打了結(jié)一般混亂，但剛剛那一通胡亂發(fā)泄大哭完了后，意識更清晰了。

　　“現(xiàn)在醒了？”

　　“一……一點(diǎn)點(diǎn)……”看在她喝醉的份上，不會繼續(xù)算賬吧？

　　“還要不要繼續(xù)罵我？趁著那酒勁還在，對我還有什么不滿，你盡管說。過了今晚，我看你也不敢再說一個字！”

　　宋曼也不敢抬頭看他，揪著自己的衣服，幾乎是聽不見的聲音：“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