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姿冷笑說道:“嘿嘿,這可是太子妃的好意,你不吃也得吃!”
“不能吃小姐,”印曉苔.大聲嚷道:“那肯定是毒藥!”
“你真說錯了,我敢發(fā)誓這真的不是毒藥。”李燕姿端著碗湊到張曦月嘴邊,“張夫人就放心的喝吧!”
張曦月緊閉雙唇緩緩搖頭。
“你不喝可就辜負(fù)了太子妃的一片好意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李燕姿命令跟來的兩個小丫鬟,“按住她的頭?!?p> 兩個小丫鬟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抱住張曦月的頭部,李燕姿抓住她的下巴就把藥碗按到了她的嘴上。
張曦月明知道不會是什么好東西哪里肯張口,拼力搖頭不肯就范。
李燕姿試了幾次也灌不進(jìn)去氣得直罵,“小紅,捏住她的鼻子...我就不信灌不進(jìn)去!”
“王八蛋...”印曉苔幫不上忙急得大罵:“你們還是人嗎?譚玉容是惡魔,你們就幫著她做壞事兒啊...要遭報應(yīng)的知道不?天打五雷轟...”
“閉嘴!”李燕姿氣急敗壞道:“再像瘋狗似的亂叫我喂你喝嘍!”
“呸!姑奶奶會怕你?我就算死了也絕不會放過你們,一個個都把你們抓到地獄里去,讓你們下油鍋滾火床...”
人是需要呼吸新鮮空氣的,張曦月被捏住鼻子受憋不過只好張嘴,李燕姿趁機(jī)揚(yáng)手把藥灌了進(jìn)去。
張曦月心知不好急忙閉住呼吸,那一刻恐懼死亡的意識激發(fā)了她的潛力,猛然一仰頭就把藥碗撞翻了,隨即把嘴里的藥噴到了李燕姿的臉上。
但是嗓子里發(fā)苦,還是有一部分藥咽了下去,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毒藥、自己會不會死?
“混蛋!”眼看就要成功了卻最終功虧一簣,李燕姿惱羞成怒,抓住張曦月頭發(fā)就要打。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李燕姿驚詫不已,因?yàn)槟邱R蹄聲是奔這邊來的、而且感覺還有好多匹馬。
這可奇怪了,沒有人敢騎馬到后院來?。【退阒旄邿肱紶栻T馬也沒有到過二層院子的時候???
正納悶時馬蹄聲已經(jīng)到了門外,有人大聲喝道:“打開門...大膽,皇上駕到你們沒有看到嗎?”
皇上來了?房間里的人都驚詫萬分。隨即房門被打開了,方中愈第一時間沖了進(jìn)來。
“小姐...你沒事吧?”那時李燕姿還抓著張曦月的頭發(fā),方中愈沖上來一把推開了她。
“小混蛋,你敢打我...?”李燕姿剛要還手門口又走進(jìn)來幾個護(hù)衛(wèi)。
當(dāng)先一個正是天羽衛(wèi)趙良棟百戶官,伸手一指說道:“把這三個丫頭押出去!”
李燕姿愕然,“趙大人,為...為什么抓我呀?”
趙良棟冷哼一聲,“你出去問問皇上吧!”幾個護(hù)衛(wèi)上前抓著李燕姿三人拎了出去。
那邊方中愈急急的解著繩子,張曦月疑惑的問道:“袁公子,是你請來的皇上嗎?”
“我是那樣想來著,”方中愈說道:“但是進(jìn)不了皇宮,是這位趙大人幫忙去請的皇上?!?p> “太好了太好了,”印曉苔高興得大叫,“剛才小姐還夸你聰明,說你肯定能有辦法救我們的...。”
張曦月解開了綁繩后起身向趙良棟施禮,“多謝趙大人仗義相救。”
趙良棟還禮道:“夫人客氣了,這是下官的本分。請夫人移步,皇上要見你。”
世事無常??!沒想到自己遇難倒是仇人救了自己,張曦月深吸一口氣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邁步走出門去。
院子里擠了幾十匹馬,門口一匹白馬上端坐著一個中年男人;他穿著金黃色的緞袍袍上繡著五爪金龍,一張國字臉膛、絡(luò)腮胡須像鋼針一般,眼睛不大卻炯炯有神,雖不怒卻自有一股威勢。
張曦月見過他知道便是當(dāng)今皇帝朱棣,立刻跪倒施禮,“臣妾拜見父皇萬歲?!?p> “唔...你就是張曦月?”朱棣說道:“起來吧!”
張曦月謝恩起身,能感覺到朱棣在盯著自己看,只得靦腆的半低了頭。
“你...身懷六甲了?”朱棣問道。
“回父皇,是的?!?p> “是誰診斷的,為什么不早告訴我...高熾知道嗎?”
朱棣生了七個兒子,卻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兒子卻都沒能給他生孫子,他能不著急嗎?如果不是趙良棟說張曦月有了身孕他才懶得管妃子爭寵的爛事情呢!
張曦月答道:“是天羽衛(wèi)的醫(yī)官為臣妾診斷的,那時臣妾被關(guān)在后院沒有自由,太子爺去淮南賑災(zāi)不知道此事。”
“關(guān)你...為什么?你的臉怎么了?”
“譚妃給嘉興公主下毒栽贓到臣妾頭上,太子爺不知真相便下令關(guān)了臣妾,臉上的傷卻是譚妃和她的丫鬟打的?!?p> 印曉苔在后面補(bǔ)充道:“回皇上,就是這個李燕姿打的我家小姐...上一次打得更重,把小姐臉打得像...像發(fā)面饅頭一樣腫?!?p> 朱棣立時陰沉了臉,“丫鬟毆打主母...這是什么規(guī)矩?太不像話了,罰!”
罰字出口他身后護(hù)衛(wèi)立刻沖出二人,對著李燕姿頭部噼里啪啦的一頓亂打,印曉苔對她恨之入骨、這時也湊上去跟著扇耳光。
朱棣扭頭問道:“譚妃呢...為什么朕來了半天也不見她來拜見?”
立刻有護(hù)衛(wèi)高聲喊道:“譚妃何在,快快過來迎駕!”趙良棟便讓自己的屬下去找。
看到李燕姿被兩個大漢打得滿臉鮮血,張曦月心頭之氣算是平復(fù)了一些,忽然間她覺察到有人盯視著自己,目光應(yīng)該是來自朱棣側(cè)后方、她便拿眼角掃了一下。
朱棣身后不遠(yuǎn)是一匹高大的棗紅馬,馬上坐著一個身穿黃色蟒袍的青年。
青年二十出頭的年紀(jì),白面、紅唇、兩道劍眉斜插入鬢長得極為英俊,正用一雙鳳目盯著她看,目光中露出驚訝、疑惑、費(fèi)解而無奈的復(fù)雜表情。
一待看清那張臉張曦月仿佛被巨物撞到了一般、心頭巨震,這不是高公子...是朱高燧,自己魂?duì)繅衾@朝思暮想的情朗,他怎么來了???
那一刻張曦月懵住了,朱高燧既是她曾經(jīng)的情郎、又是她張家的仇人、還是她丈夫的弟弟,如此復(fù)雜的關(guān)系讓她怎樣面對?
是和他相認(rèn)還是裝作沒有看到?又或者看到了也裝作不認(rèn)識?原本是情深深雨蒙蒙、近水樓臺先得月,沒想到突然變成你是風(fēng)兒我是沙、灰頭土臉闖天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