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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依不饒,靜靜的站在一旁。
皇后狠狠的瞪了夜千葉一眼,感覺到目前的情況對自己而言并不利,索性便將話題岔開來,“皇上,三皇子體內(nèi)還有毒素,還請皇上為三皇子做主?!?p> 立刻示意的夜逸風(fēng)瞬間跪在了地上,行著大禮,祈求道:“父皇要為兒臣做主啊?!?p> 想要水霧的性質(zhì),所以夜千葉沒有一絲一毫的擔(dān)憂與害怕,反而是出其不意的鎮(zhèn)定,寥寥的開口道:“父皇,三弟身體里究竟有沒有兒臣下的毒,請所有的太醫(yī)前來診斷既知?!?p> 考慮到有一定的道理,畢竟他們誰也看不出來,所以皇上便同意了。
許多不明所以的太醫(yī)就這樣被請入了鳳棲宮,挨個為三皇子夜逸風(fēng)搭脈,雖不明白意在何處,但還是那樣去做了。
皆都用心診斷,唯恐他們這么多人說出來的會有不一樣的,那么對他們而言,就是極度的危險。
太醫(yī)們站在偌大的房間里,有種連房間都被占據(jù)了大半的感覺,診斷過的太醫(yī)細(xì)細(xì)的思索著,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夜逸風(fēng)坐在椅子上,胳膊放置在桌子上,任由太醫(yī)的所作所為,沉穩(wěn)著氣息,他覺得自己一定能夠贏。
這次是夜千葉自己自作自受,怪不得她。
然而他們兩個幾乎都是這樣在想彼此的,而后在等著一個答案,一個以為自己都知道的答案。
“情況怎么樣?”皇上詢問著那么多的太醫(yī)們,神情有些急切。
稍稍猶豫的太醫(yī)們有一瞬間的慌亂,而后如實(shí)的說出了他們的診斷結(jié)果,幾乎都是一樣的,那便是:“三皇子一切安好,并無不妥?!?p> 意料之中的回答,夜千葉就看夜逸風(fēng)怎么樣收拾這樣的殘局,輕佻起自己的眉頭,忍不住贊嘆花堯的厲害,竟然能夠如此。
突然萌生了一種想要和他學(xué)習(xí)的想法,但考慮到花堯奇怪的性子,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再者,自己從他那里拿豈不是更快。
“你們說謊?!辈皇亲约核胍牭降脑捳Z,夜逸風(fēng)自然是情緒有些激動的,明明那個該死的太子給自己喂了什么,而那個看起來妖嬈而冰冷的花堯也說出了名字,怎么會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他不相信,不相信這樣的結(jié)果。
然皇后是有幾分相信的,因?yàn)樘t(yī)里面有自己的心腹,所以她不覺得有什么差錯,而自己的兒子卻有些奇怪。
這讓皇后有些想不通。
早已看穿一切的皇上自然是不想要這樣的笑話繼續(xù)的蔓延,厲聲道:“夠了,你究竟要鬧到什么時候,還嫌不夠亂么?好好的閉門思過,任何人都不允許探望?!?p> 迅速的做出來決定,失望的看了皇后一眼,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他是生氣,同樣也是一種放松,至少暫告一段落,也沒有繼續(xù)牽連自己。
太醫(yī)們見狀后也就紛紛退下來,瞬間房間里又寬闊了不少。
夜千葉輕笑著看向氣急敗壞的夜逸風(fēng),轉(zhuǎn)而目光瞥向了皇后身上,沒有絲毫掩飾自己的情緒,平靜的吐露出來兩個字:“活該?!?p> 別有深意的話語,也就離開了這個她一點(diǎn)也不喜歡的地方。
想要發(fā)作的夜逸風(fēng)在皇后神色的指使下,自然而然的也就不了了之了,隱隱的將一切藏在心里。他抨擊堅(jiān)信著這樣的事實(shí)。
一定是對自己做了什么,不然那番莫名其妙的話語算什么。
感到疲倦的皇后扶著自己的太陽穴,細(xì)細(xì)的揉著,思緒凌亂,怎么感覺到事情越發(fā)的多了,而且夜千葉也變的很奇怪了。
必須要情形有利于自己,不然一切都是功虧一簣。
“母后。”夜逸風(fēng)緊緊皺著自己的眉頭,很是不安的情緒,很多的則是憤怒,本是想要借機(jī)教訓(xùn)夜千葉,適得其反,自然很心塞。
皇后一言不發(fā)的擺了擺手,示意夜逸風(fēng)什么都別說,而自己的思緒,正在變的極為縝密。
心情大好的夜千葉慢悠悠的走在御花園的道路上,隨意的打量著周圍被精致照料的花草樹木,個個生長的葳蕤茂盛。
其實(shí)這樣也是不錯的。
放眼望去,目前似乎就只有她和跟隨的太監(jiān)兩個人,夜千葉不喜歡太多人跟隨,不禁麻煩還礙眼,所以她覺得這樣就挺好。
想起方才皇后和三皇子兩人那氣急敗壞到一句話都不能夠反駁的模樣,一絲得意在唇角開始蔓延,勾起淺淺的弧度。
悠然一道青翠色的身影映入了夜千葉的眼眸里,一頭墨色的長發(fā),梳著簡單尋常的發(fā)髻,青絲上簪著一支素簪,掛有幾縷流蘇微動。
輕微的側(cè)臉浮現(xiàn)柔和的笑意,似是要與這御花園融入一體。
夜千葉完完全全只是不經(jīng)意間瞥到了所以多看了兩眼,畢竟再美的女子和自己也是沒關(guān)系的,無奈自己是個女子,垂涎也是垂涎像楚墨爵與花堯那樣的絕色。
尤其是楚墨爵那張容顏,果真是讓自己念念不忘,只可惜太過于遙遠(yuǎn)的存在,還是不想為好。
親眼見識了今日的夜千葉與從前大不一樣,太監(jiān)將這樣的震驚全數(shù)收在了心里,敢那樣對皇后無禮,看來也就只有這個不怕死的太子了。
并且皇上還沒有怪罪,從而太監(jiān)相信了花堯所言的,太子是因?yàn)槟嵌舅幍暮筮z癥才會如此。
只是路過的夜千葉自然而然的繼續(xù)走自己的路,然而那女子卻突然回過頭來盈盈一笑,清澈的眼眸直直的看向她,稍稍低下頭,這才向她所在的方向走來。
“妾身見過太子殿下?!敝苯亓水?dāng)?shù)臄r住了夜千葉的去路,恭敬的行了一個禮,柔聲道,用余光掃著周圍的地方。
強(qiáng)迫被停下來的夜千葉隱隱的有些無奈,隨意的瞥了她一眼,“起來吧。”并不認(rèn)識眼前的人,不過和自己沒有什么關(guān)系。
正欲繼續(xù)前行的時候,站起身來的女子卻沒有一點(diǎn)想要讓路的意思,反而依舊站在那里,這讓她很不明所以,這是鬧什么花樣?
難不成是哪個丫鬟過夠了宮里暗無天日的日子,所以想要給自己尋一條出路?
可是找到自己是一件很不明智的選擇的啊,畢竟她對麻煩的事情沒興趣。
剛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那女子終于開口道:“妾身剛泡好茶,還請?zhí)拥钕沦p妾身一個薄面,嘗嘗妾身泡的茶如何。”
特有的柔情嬌媚,加上幾分的懇請,只要不是清心寡欲的男子,都不會選擇拒絕。
然而夜千葉是個女子,所以自然而然的拒絕了,這招對她沒用的,更何況現(xiàn)在提起茶,她都有些心有余悸,夢魘遞給自己的那杯被下毒的茶水,想起來還有些后怕。
如果沒有花堯在,想來自己早已是一縷孤魂吧,那才是最悲哀的。
“太子殿下,妾身有話要說?!币饬现庾约旱囊T竟然不成功,女子心里默默的想著,果然太子喜歡的是男色,自己這張姣好的容顏對她沒有任何的誘惑能力。
連一個正眼都沒有得到,女子所有的不是失落,而是恨意,一絲毒辣劃過她的眼眸里,轉(zhuǎn)瞬即逝。
略微疑惑的夜千葉不明所以的瞥了女子一眼,恐怕這才是女子強(qiáng)行留下她的目的吧,轉(zhuǎn)而招了招手,太監(jiān)識相的走到了她身邊。
附耳吩咐著,而后太監(jiān)便離開了,她隨著女子的指引走向一條左手邊的小路,通向一個涼亭處。
遠(yuǎn)遠(yuǎn)的便能夠清晰的看到石桌上沏好的一壺茶,點(diǎn)燃著裊裊的熏香,幾碟精致的點(diǎn)心與新鮮的時令瓜果。
有備而來。
順勢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細(xì)微的看著女子從容優(yōu)雅的倒茶,遞到自己的面前。
淺淡一笑,夜千葉接過茶后,并不是送入口中,而是放在了桌子上,“你是誰,想說什么便說吧,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p> 那女子倒也不惱,只是眼眸里的情緒有些暗淡,淡淡的開口道:“妾身名喚青鶯,青青子衿,群鶯亂飛,殿下可曾記得?”
青鶯?隱隱之間感覺到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聽過一般,只可惜夜千葉腦子里并沒有什么明確的記憶,索性直接加了的搖了搖頭。
詫異于青鶯這樣的話語,難不成自己應(yīng)該記得什么嗎?
忽然,青鶯冷笑著看著她,從袖子中掏出一把匕首來,直接架在了夜千葉的脖子上,微微抬起下巴,傲慢的開口道:“既然你不記得了,那就去黃泉路上好好想想吧?!?p> 刀鋒的冰冷抵在夜千葉白皙的皮膚上,波瀾不驚的抬眸看著青鶯,想到會有事情發(fā)生,就算是這樣的事情,也沒有什么可疑意外的。
畢竟最近想要要她命的人,太多了。
“說吧,是因?yàn)槭裁??”平靜的詢問著,雖然夜千葉沒興趣,但是關(guān)系到自己的性命,還是需要有一定程度的謹(jǐn)慎。
本以為到了皇宮里,就可以好好的過一段清靜的日子,整頓一下,卻不想事情比自己預(yù)計的還多。
這樣的情況下,還不如呆在太子府里,至少不會有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害的她叫午覺都沒有睡。
“清英,水木清華,落英繽紛。殿下難道忘記他是怎么死的嗎?”清淡的口吻,自言自語一般,青鶯眼眸里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轉(zhuǎn)而輕蔑且凌厲道:“清英對殿下而言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可對妾身而言,是妾身的全部。”
話音落下的時候,青鶯手里握著的刀又加重了幾分力道,夜千葉的皮膚滲出一道血跡來。
云里霧里,還是沒能夠明白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仿佛如同一出鬧劇一般的存在,此刻夜千葉已然沒有了耐心,眼看著血液緩緩流下,真是麻煩。
一個反手,便在青鶯沒有防備的時候,伸手打掉了青鶯的手臂,站起身來,迅速將她禁錮在自己懷里,沾有血跡的刀落在了地上。
原來只是一個沒有絲毫武功的女子,能夠敢如此毫無顧忌出手,是看準(zhǔn)了自己的無能吧?
夜千葉輕佻起眉頭,看著滿臉倔強(qiáng)不屈的青鶯努力的掙扎著,企圖能夠掙脫來,可是力道的強(qiáng)度足以證明她的弱,緊緊的咬住自己的下嘴唇。
即便已經(jīng)成為了事實(shí),而青鶯仍舊不愿意承認(rèn),她沒有想過自己會這樣失手,還如此的迅速與狼狽。
悔恨自己方才沒有直接殺了夜千葉,反而是讓她有機(jī)可乘,失敗的則是自己。
“你所言的清英是誰,我不知道,他就算死了,和我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不要做無謂的掙扎。”警告著青鶯,夜千葉不想這個麻煩繼續(xù)蔓延下去,她不喜歡麻煩,所以麻煩找上門來的時候,就應(yīng)該一次性解決掉。
在楚墨爵他們面前不能夠表現(xiàn)出來這樣不同尋常的做法,但在一個陌生人面前,無需估計,管她是不是什么陷阱,總不能白白搭上性命。
不過夜千葉沒有殺了這個被自己抓起來的女子,總感覺青鶯如同執(zhí)迷不悟一般的執(zhí)著這什么,聳了聳肩膀,搖了搖頭。
抬眸瞥向一旁,可真是夠慢的,她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故意躲起來看戲,所以才遲遲不來。
“如此嬌美的女子,殿下怎么能如此粗魯,應(yīng)當(dāng)溫柔的對待才是?!?p> 仍舊是一襲藕粉色衣衫的花堯緩步而來,淡淡的開口說道,語氣里夾雜著一抹玩味的意味,饒有興味的看著這樣的畫面。
當(dāng)真是少見,輕佻著眉頭,意味閑閑。
夜千葉好沒理氣開口道:“溫柔那玩意你覺得我會有么?本太子就是這么粗魯,要溫柔,還是美人你來吧?!?p> 直接將青鶯推向了花堯,沒有一分憐香惜玉,她可不會對傷了自己的人溫柔以待,以德報怨什么的,就是扯淡,她才不相信。
看著直直沖向自己的青鶯,花堯優(yōu)雅的側(cè)身,他向來是不喜歡投懷送抱的女子的,所以青鶯就很悲劇的撞向柱子,好在親密接觸之前及時的伸出手抓住了柱子。
憤憤然轉(zhuǎn)身看著戲弄她的兩個男子,心里的氣不大一出來,青鶯眼眸里滿是恨意。
“所以美人你也絲毫不溫柔呢?!币骨~順勢坐下,半支撐著自己的額頭,有意無意的看向花堯,寥寥的開口。
不經(jīng)意的余光瞥到了夜千葉流著血的脖子,花堯有一瞬間的慌亂,神情變的越發(fā)的凝重,如同質(zhì)問一般:“怎么流血了?你就不能早點(diǎn)反抗嗎?”
只因?yàn)槟茄凰茖こ0愕念伾?,反而是更加深一些,注意到地上那把刀子,花堯從容的蹲下身,一只手撿起它,另一手摸著刀刃,輕嗅指尖,緊皺著的眉頭又深了幾分。
面對花堯這樣突如其來的脾氣,倒是讓夜千葉很懵,不明所以,不就是流了一點(diǎn)血,并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