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重對于電影人的那套思想并不太了解,他只是個普通的觀眾,不過他還是揚長避短地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在電影這一塊完全是個門外漢,如果文導(dǎo)想要從我這里獲得一些關(guān)于小說改編電影的奇思妙想,我想你大概要失望了?!?p> 張重笑了笑,身體微微往后靠,繼續(xù)說道,“不過文導(dǎo)既然大老遠過來,我也不能讓你白跑一趟,我且說說我的一點拙見?!妒畟€印第安小男孩》本身并不是一本純粹的推理小說,這一點,想必不用我贅述,各位都能看清楚。既然不是一本純粹的推理小說,那么這本書就應(yīng)該有其他的側(cè)重點?!?p> 他注意了一下文錦江他們的眼神,見他們在專心聆聽,便接著說道,“為了讓人能夠有一種置身在情景之中的真實感,我用了大量的心理描寫,特別是在眾人面對死亡的時候。事實證明,我恰恰成功了,明知道兇手就在身邊,會挨個殺死他們,卻還是宿命般地一步一步走向生命的重點,這種鈍刀子割肉一樣的無力感,是吸引讀者的一個要點。雖然電影不同于小說,但是我想藝術(shù)大概相通,如果電影能夠做到這些,絕對也會獲得成功。”
“在故事的前面,突然聽到自己過去犯下罪行的錄音是,每個人的反應(yīng)都清清楚楚……”
張重侃侃而談,將整本書所有人的心里脈絡(luò)都細細地捋了一遍,他占了重生的便宜,這本書在地球上已經(jīng)出版了幾十個年頭,早就被研究透了,他只不過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已。
文錦江看著給他們剖析人物心理的張重,不禁感嘆,果然只有作者最了解自己的作品。
他在看這本書的時候,自然是能夠看到心理描寫的重要性,但是讀者跟作者中間總是隔著一層朦朧的紗帳,看得過去,卻看不透。
“張重你有過編劇的經(jīng)驗吧?!痹趶堉睾人臅r候,文錦江忽然開口道。
張重有些錯愕道,“沒有啊?!?p> “沒有么?”文錦江有些疑惑地看向旁邊的沈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變色龍》小品的編劇一欄可是有你的名字?!?p> 張重恍然,“原來你說的是這個,這事還是讓沈健跟你說吧?!?p> 沈健見其他人的目光都聚焦自己身上,就笑著將當(dāng)時他找張重要改編權(quán)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
“當(dāng)時就是這樣,張老師給了個思路,劇本是我寫的?!?p> 文錦江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隨后他又問道,“那張重你有沒有興趣參與劇本創(chuàng)作?”
對于這點,張重很果斷地搖了搖頭,“人貴有自知,我寫小說尚可,劇本創(chuàng)作實在是力有未逮。”
其實他寫小說也不行,帶著記憶寫個《我是個算命先生》墨跡了這么些天,到現(xiàn)在稿子都還沒有完成。
不過他自己能感覺到,他的寫作能力有了明顯的進步,人嘛,就怕認真,一旦認真干一件事情,就很少沒有干不成的。
“這樣……那真是有些遺憾了,我是覺得你自己的作品讓別人來改,多少會讓人覺得美中不足?!蔽腻\江的表情有些糾結(jié),想了半天,又說道,“你說你怎么不去學(xué)一學(xué)編劇?”
啥?張重差點沒有反應(yīng)過來,文錦江這是讓自己現(xiàn)學(xué)?
“其實編劇不難,你的文學(xué)功底在這兒,去學(xué)個格式即可。不過是另外一種藝術(shù)形式,想必用不了多長時間。你要是愿意學(xué),我可以為你舉薦,正好南懷電影學(xué)院里面我有老朋友,你可以過去旁聽,既是旁聽,自然也就沒有約束。”文錦江說道。
張重聽完之后疑惑道,“文導(dǎo)為什么為我操這樣的心?”
文錦江笑了笑,“我只是覺得你不當(dāng)編劇實在可惜,剛才沈健說了《變色龍》的事情,我就感覺到了你創(chuàng)造劇情的能力超乎常人。當(dāng)然了,我也有些私心。這本書如果公司能拿下來,立項,找演員,籌資,前期工作做完也都幾個月以后了,我想到時候你或許可以擔(dān)任編劇?!?p> 說了說去,文錦江竟然還打著讓自己做編劇的主意。
張重其實想當(dāng)一條咸魚,他還要帶芃芃,空閑時間并不太多。而且他都多少年沒有正兒八經(jīng)地學(xué)一樣?xùn)|西了,現(xiàn)在忽然跑去學(xué)編劇,他自己都感覺不太靠譜。
“文導(dǎo),感謝你的……”
張重正要婉拒,文錦江抬手說道,“你先別急著拒絕我嘛,南懷電影學(xué)院就在本地,你隨時都可以過去,我那位朋友也是個性情中人,你就算不去學(xué)習(xí),跟他見個面聊一聊也是件好事情,反正時間還早,你可以慢慢考慮,要是哪天改了主意,給我打個電話就行了?!?p> 說完之后,文錦江看了看手表,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我還要回魔都一趟,咱們留個聯(lián)系方式,回頭我再把我朋友的電話給你。”
他說完之后,助理肖燦很有眼力勁地遞了一張名片過來,白底的名片,上面內(nèi)容很簡單,除了“文錦江”三個字之外,就只有一串手機號碼,看來這是文錦江的私人名片。
文錦江起身要走,張重和沈健也站了起來,沈健說道,“文導(dǎo)不留下來一起吃個飯?”
“這次就算了,等到下次,我希望可以是導(dǎo)演跟編劇的一次會餐,當(dāng)然了,到時候自然也少不了小沈你。兩位不要送了,留步吧?!?p> 文錦江出門之后就把門帶上了,留下張重和沈健在包廂里面。
沈健看了看時間,嘟囔道,“這也就半個多小時。”
張重呵呵笑道,“文導(dǎo)大忙人一個,時間自然寶貴,晚上咱們一起吃個飯吧,不過現(xiàn)在還早,可以坐下來聊會兒?!?p> “嗯,倒也是,咱們還沒有一起吃過飯,倒是喝了不少茶?!?p> 張重點了點頭,“你在這坐會兒,我去看看我家女兒,她調(diào)皮鬼一個,別給人家添麻煩?!?p> “孩子嘛,能添什么麻煩?!?p> 張重跟沈健出包廂門的時候,之前帶芃芃去吃東西的女孩子依舊站在門口,見到他們兩個之后,就笑著說道,“先生是要找您的女兒吧,她在餐廳那邊。”
“那麻煩你前面帶路。”
肉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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