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準(zhǔn)備攻擊的時候,慕紅嫣突然轉(zhuǎn)身,但眼前卻被一團(tuán)紫影籠罩。她想也沒想,伸手就將精元給抓到一邊,語氣冷寒:“一邊去,讓我來收拾她?!?p> 出劍,再揮出去,慕紅嫣將識魄和心魄凝合在長劍之上,再一次催動借血術(shù),到至今,慕紅嫣突然明白一件事,唐明蕊不管是實體還是虛體,都只能算一股子虛無。而這里的屠村慘像,也只是鏡花水月。長劍受到主人鼓舞,頓時興奮起來,朝著唐明蕊攻擊過去。
唐明蕊一個你字還沒有說出口,就看見長劍穿身而過,頓時,鮮血如注!
于是,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全部,化成了一陣陣黑煙。
彌留之際,唐明蕊第一次感受到了后悔,她很后悔為什么沒有聽余成言的話,好好的待在萬鬼岡,或者,去往輪回。
那樣,痛苦能少一些。
而不是現(xiàn)在,看著自己的身體被凝聚成一顆精元體,再看著慕紅嫣把它吞下。
長劍似乎想要阻止這一切,但已經(jīng)晚了。但這里的結(jié)界就這樣莫名的破了。就在慕紅嫣吞下精元的那一刻,就在她周身晃蕩的紫色精元竟然有些懼怕眼前這個女人。
不由得連連往后飄,慕紅嫣擦去嘴角的血跡,道:“你跑什么,我又不吃你。”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結(jié)界破了,魏吳緒自然能夠走進(jìn)來了。
他伸手捉住了自己的精元,已經(jīng)不再似之前那樣費力了,輕而易舉的就將它收回體內(nèi)。
看起來,這里剛剛經(jīng)過一場大戰(zhàn)!
但沒有懸念,慕紅嫣贏了!
但對于慕紅嫣吞噬鬼丹,魏吳緒提醒她:“鬼丹易提升修為,但也會有反噬。”
意思很明顯了,就是你怎么什么都吃!
慕紅嫣大喘了一口氣,道:“我不吃啊,只是沒地方放而已,就只好放在我身體里了。”
魏吳緒有些愕然,似乎難以用言語形容了,只好靜靜地看著她。
慕紅嫣只好拍拍自己的心口,還沖著里邊道:“唐明蕊,你說句話來我聽聽。”
這話傳進(jìn)身體里,已經(jīng)殘存一絲黑氣的唐明蕊不敢相信她自己還有意識,一時間百感交集,但立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慕紅嫣體內(nèi)之時,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你要殺要剮,何必這樣侮辱我?!?p> 慕紅嫣身子放松下來,轉(zhuǎn)頭看看近在遠(yuǎn)處的村莊開始在眼前消失,就像一張畫紙被抹去了痕跡那樣,心里慢慢平靜下來,靠著一棵樹坐了下來,道:“你都已經(jīng)死了,我還殺你做什么,我還有好多話問你呢,你要是還想去往輪回,那你就告訴我,你到底在我大師兄的萬鬼岡做了什么惡?!?p> 唐明蕊冷哼道:“很簡單,我把他殺了?!?p> 慕紅嫣好沒意思的扯扯嘴角,道:“你猜我信不信,你要是不說的話,不如輪回和萬鬼岡都不必去了。等到在我身體里,待上個七七四十九天,最后,也就為我所用了?!?p> 唐明蕊似乎是受了她的影響,道:“不怕反噬你就吃。”
慕紅嫣沒有再就這個問題糾纏下去,只道:“我看不需要七七四十九天了,一個月就可以了。至于反噬嘛,我一個活人還斗不過一個死人?!?p> 魏吳緒的嘴角忍不住地輕輕動了一下,看到她站起來,便道:“你的前方還是結(jié)界,不必再往前走了?!?p> 慕紅嫣忍住了想要暴走的沖動,十分無奈的說道:“南北還有路嗎?你去看過沒?或許我的判斷錯了。”
魏吳緒道:“沒有?!?p> 果然是月魂結(jié)界,兩個人都黔驢技窮了。魏吳緒的腳程快,走得要比她更遠(yuǎn),就算走不遠(yuǎn),他的精元也替他查看過了。
出不去的,除非等上十天。
慕紅嫣站起來的身子,又坐了下去,道:“那我們就只能等了。”
魏吳緒和她一樣,既然出不去,再多掙扎也都是無用,微微點點頭,嗯了一聲算是默認(rèn)她的話。
慕紅嫣有些疲憊的道:“我實在是累了,我想休息一下。如果再有變動,你就叫醒我?!?p> 魏吳緒走過來,很自然地在她近身處坐下來,道:“暫時不會再有危險,你休息即可?!?p> 這里說的休息,是讓她養(yǎng)息。老樣子,慕紅嫣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修為到何種程度了,一時之間提升這么多,新舊沖撞,再有相斗,只有養(yǎng)息,才能平復(fù)。
慕紅嫣點點頭,難得不再多話。此時此刻,這里安靜的似乎只有他們二人的呼吸,沒有蟲鳴,沒有鳥叫,甚至沒有樹葉婆娑的聲音,因為沒有風(fēng)。
太安靜了!
這樣閑時靜謐的時光,只有在紅葉嶺才有。慕紅嫣忍不住又開始說道:“我突然很想回師門去,這次出去了,我就不再想去云遮寺了,我還想回紅葉嶺去?!?p> 魏吳緒蹙眉聽著,并沒有接話。
但慕紅嫣卻絮絮叨叨不停,說完,又問道:“你呢,出去之后,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
去哪里?這個問題,魏吳緒還沒有考慮過,但他還是說話了,卻是問道:“云遮寺?”
慕紅嫣沒睜開眼睛,便笑道:“你是不是也以為,云遮寺是一座寺廟。其實不是,應(yīng)該說原本是的,但現(xiàn)在不是了,就是一座屏障和修習(xí)的地方而已。但我不想再去了,我還想回到師門的紅葉嶺,那里比較適合我。想來,我好好和師父說,他一定會同意的?!?p> 魏吳緒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慕紅嫣也沒有再說話,只覺得體內(nèi)的唐明蕊又開始在作祟,忍不住掌心多加了一份力。沒一會兒,她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已進(jìn)入到養(yǎng)息之中。
與之不同的是,蒼梧山巔早已經(jīng)狂風(fēng)大作,緊接著,就是流沙河暴漲,就連莽浮林中的兇獸都開始蠢蠢欲動。這兩大屏障在風(fēng)雨飄搖之中,搖搖欲墜!
梅山的鐵騎就要來了,可師父還在蒼梧山之上!
刀念寒和杜衡已經(jīng)守在蒼梧山腳處很多天了,流沙河漲水在夏季,夏季漲水很平常的。但梅山的野心似乎不止于此,刀念寒道:“不能再等了?!?p> 杜衡將手心的黃紙捏緊,道:“我去通知老七老八,云遮寺守不住了,我看也不必再守了?!?p> 刀念寒拉住就要離開的杜衡,道:“不急,得先去宮中一趟,另外,我們得先去看看,碧瓊公主和紅嫣之間的借命斷開沒有!”
喬松不在,余成言也不在,刀念寒的話就算是師門命令了,眼看著天穹的烏云越壓越多,似乎要吞噬東楚一般。杜衡收起心中的小心思,當(dāng)即隨著刀念寒進(jìn)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