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太陽暴曬,整個操場熱氣騰騰。盡管有很多棚子擋著,但里面非常酷熱。幾乎沒有人在這里參觀社團了。
范展磊拿了個小風(fēng)扇,吹過來的都是熱風(fēng)。馬歡歡往地上潑了半桶涼水,還沒過幾分鐘就蒸發(fā)完了。
石凱歌那個家伙,又快熱暈了。
范展磊看到這種情況,直接拿一瓶礦泉水澆在他頭上。
“你你你……干什么呀!真是的,弄的人家濕乎乎的?!?p> “涼快涼快!我看你又要熱昏了?!?p> “沒多大用,一會兒這水就變熱了?!?p> “誰說的!”范展磊直接把剩下的半桶水從頭上潑下來。
“省著點!打水可是很困難的?!眳橇岘囎铍y受了,平時也不減肥。
“晚上天就該涼快了。真是的,現(xiàn)在才幾月?。【尤贿@么熱了?!?p> 正說著,范展磊的手機響了。
“姚夢蘭?有什么事嗎?”
“張龍鵬他,自殺沒成功住院了!”
“開什么玩笑!你說誰自殺,都不可能是張龍鵬自殺。”
“我沒在開玩笑!”姚夢蘭吼了一聲。
這一聲吼,讓范展磊立刻認真了:“該不會是真的吧!”
“我沒在開玩笑。我現(xiàn)在在公交車上,熱死我了?!?p> “張龍鵬現(xiàn)在在哪個醫(yī)院里?”
“新雙醫(yī)院,重病監(jiān)護室里!”
“什么!”范展磊立刻拿著手機出去。
“張龍鵬怎么了!”其他人異口同聲地問道,“他出什么事了?”
范展磊跑的很快,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么。
坐上公交車后,范展磊一看手機,好幾個未接電話,幾十條短信。他的手機一直靜音,所以沒有聽到任何聲響。
正猶豫著要不要打一個電話,那些人又給他打電話了。
“范展磊,你的電話可接通了!都嚇死我們了!”從手機里傳出來吳玲瓏的聲音。
“張龍鵬出了點事,我現(xiàn)在正在趕過去?!?p> “有事說出來??!我天呀,我們一群人追你那么久,都熱壞了?!?p> “不會吧!天??!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除了這么大的事,居然一激動把你們忘記了?!?p> “說什么對不起,趕緊把事情告訴我們。你這樣,怎么叫我們安心呢?”
范展磊把之前從姚夢蘭聽到的事告訴了吳玲瓏。吳玲瓏開著免提,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怎么會這樣……”
“果然還是真的做了?!彼麄儙讉€人中有一個人發(fā)出了一個與眾不同的聲音。所有人全部望向他,就連范展磊也很震驚。
“石凱歌,怎么回事!”這個聲音來自石凱歌。此時,石凱歌熱的又要不行了。
“你早就知道張龍鵬回自殺?”范展磊從另一頭說道。
“我不清楚,只是感覺有那個可能。”
公交車來了,他們幾個人趕緊上了公交車。電話依然沒有掛斷,都在聽石凱歌說關(guān)于張龍鵬的事。
“張龍鵬是單親家庭你們應(yīng)該都知道吧。”
“當然知道了,他跟著他的爸爸。他之前就說過,跟著自己的爸爸很開心。”
“那都是瞎話!真正的他非常痛苦?!?p> “真的嗎?要不是發(fā)生這事,我根本不會相信他會有任何煩惱。”
“張龍鵬一直都在隱藏自己的痛苦,不把它表現(xiàn)出來。他一點也不一想得到別人的同情與關(guān)心,只想過一天算一天,并且經(jīng)常攻擊自己。”
“怎么會這樣?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他們幾個都不敢相信了。
“有一次他在宿舍,我去找他。當時他不讓我進去,很慌張。我并沒有聽他的,因為還有別的事情。我走進屋里時,看到他正在遮掩自己的身體。桌子上,有很多擦傷藥。”
“難道說,他在割自己的身體……”他們不敢往下想下去了。
“對,就是那樣!那些傷口是剛剛割開的,桌子上面有一把血淋淋刀。他宿舍里只有他一個人,沒有人和他住在一起?!?p> “那該不會是……”
“自虐癥!這是不久前的事。我明知道他有心理疾病,我卻想著自己開導(dǎo)他,這是何等的愚蠢啊!”
“這也難怪啊!如果是我,我也肯定想辦法救他,并且不讓別人知道。要是別人用另外一種眼睛看待他,他的人生比千刀萬剮更痛苦!”
“是??!這個學(xué)校,很多人只會嘲諷你,不會幫助你?!?p> 石凱歌想哭,但是沒有哭出來。
“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怎么對的起他的家人?。∷麨槭裁匆耘澳??我之前問過他,他也沒有說?!?p> “單親家庭,可能比我們想象的要痛苦的多吧!”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jīng)到了新雙醫(yī)院了。這里停滿了車輛,到處都是人,非常地吵鬧。居然還有不少患者家屬和醫(yī)生發(fā)生糾紛。
在重病監(jiān)護室里,張龍鵬安靜地躺在那里。透過窗戶,可以看到他之前痛苦猙獰的臉。
“姚夢蘭,范展磊!”他們幾個人趕緊跑過去。
“噓……”姚夢蘭打了一個手勢。她的雙眼已經(jīng)哭紅了。
“張龍鵬吞下刀片,想要自殺?,F(xiàn)在已經(jīng)進行了搶救,能不能活過來,還要看蒼天?!?p> “吞刀片!光想想就感覺非常痛苦??!”
“醫(yī)生說還好吞下的刀片不是很大,而且包在食物里面。不然,早就成為一具尸體了……”
石凱歌調(diào)整心態(tài):“話說,他的家人去哪里了呀?”
“唉!他手機上的號碼是空號,根本不知道如何聯(lián)系他的家人。你們有沒有知道他家住在哪里的嗎?身為一個社長,居然連自己成員的家庭地址都不知道。”范展磊情緒很低落。
其他幾個人面面相覷,答案很明顯。
“這件事就交給我這個社長來處理了。我真是個廢物??!自己的成員自己居然一點都看不出來有什么問題。”
“你這說的什么話!我們不都一樣?要是早點察覺他有心里問題就好了?!?p> “更讓我難受的是,他身上那么多傷口,我們居然沒發(fā)現(xiàn)!我說他平時怎么老是穿著長袖,天熱也很少脫衣服。因為這,導(dǎo)致他的傷口開始化膿,醫(yī)生動手術(shù)時,花費了巨大的時間?!?p> “話說,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張龍鵬當時坐在一堆垃圾里面,說著胡話。這時有個老人過來和他說話,結(jié)果看到他硬生生地把細小的刀片當今面團里,吞了下去。還好這附近有這個醫(yī)院,要不然……動手術(shù)的費用,是那個老人自己付的。動手術(shù)的協(xié)議是那個老人代簽的?!币籼m的臉上又出現(xiàn)了痛苦的表情。
聽到“吞下刀片”幾個人,所有人都感覺非常痛苦。他們都感覺自己的胃都在翻滾,直想嘔吐。
“那個老人呢?”
“不知道。他是動完手術(shù)后,拿起張龍鵬的手機,一個一個地打的電話。最終,和我的電話打通了。”
“張龍鵬的家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居然讓他出現(xiàn)自虐傾向?”石凱歌開始后悔自己當初沒有好好調(diào)查張龍鵬的家,只是一味地勸說他,不要他再做那樣的傻事了。
“對了,他班主任應(yīng)該有他家的家庭住址吧!”馬歡歡突然想起了開學(xué)時,每個人都要交家庭住址。
“希望不是胡亂填的?!眳橇岘囉X得,既然她手機上的聯(lián)系方式都是假的,那么他的家庭住址也可能是假的。
“說的也是??!”所有人陷入了苦思。
“對了,我哥哥說不定有辦法!”
姚夢蘭立即逃出手機,跑向一個沒人的地方,和自己的哥哥風(fēng)江明打電話。
“喲!我可愛的妹妹,是向我表白嗎?”
“我現(xiàn)在沒空給你開玩笑!”姚夢蘭怒吼了一聲。
風(fēng)江明一愣,隨即也變得嚴肅了:“需要我?guī)褪裁疵Γ闭f吧!”
“我有一個同學(xué),他有自虐傾向,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我們想找他家人,可找不到任何聯(lián)系方式?!?p> “好的!這事交給我。把你同學(xué)的照片名字給我發(fā)過來。”
“照片……”
“現(xiàn)拍一張也行,我有數(shù)據(jù)可以處理?!?p> “好的!對了,我們社長有他身份證號。當時需要登陸信息。”
“那太好了!有身份證號就可以了!趕緊快點?!?p> “對不起,剛剛……”
“剛剛發(fā)生了啥?什么都沒有啊!快點寫行動,別浪費時間?!?p> 姚夢蘭急沖沖地跑上去,說明了情況,范展磊立刻拿出手機,查找張龍鵬的身份證號。
“程光輝,交給一個任務(wù)!工作我來做。”
“你不是還要陪大客戶的嗎?”
“我會讓人給他道歉的?!?p> “唉!好吧。不過,這個客戶很矯情的。”
“失去一兩個客戶,我們也不在乎。趕緊給我查這個人所有的有關(guān)信息!把他家庭住址,家人聯(lián)系方式全都查出來!”
風(fēng)江明把自己帶過來的電腦遞給了程光輝,自己接手他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