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群身著花紅柳綠服飾的妖艷男子,男老鴇領著赫連瑾和葉泥來到了藍蝶坊最貴的包廂。
赫連瑾坐到擺放了小幾的矮榻上,透過竹簾的間隙和一層薄薄的白紗,能將下面表演臺上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若是樓下的人朝她的包廂看,卻會因為這道竹簾和白紗無法窺測……只能說古人心思巧妙了。
“王爺,可有想吃的茶點?”男老鴇親自招待,也算是頂貴賓級的待遇了,“若是王爺現(xiàn)在想吃些飯菜也是可以的,我立刻讓廚房的人去做!”
赫連瑾搖搖頭,“既不是飯點兒,就不要麻煩廚房的人了。不須什么點心樣式,你只管上四樣最貴的就好了!”
赫連瑾抿了一口男老鴇親自倒的茶水,皺眉,“這茶也給我換一壺,要君山銀針,今早可有剛?cè)〉挠颀埳饺??用那個泡!”
“有的!有的!”男老鴇忙一一應下,不消一刻鐘,便領了下人將茶點擺好,恭敬退下,不敢再打擾。
屋內(nèi)沒外人了,赫連瑾看了一眼在旁邊垂首恭敬姿勢站立的葉泥,“坐??!”
葉泥看了看赫連瑾,又看了看她對面的位置,還在猶豫。
“你知道本王的脾氣的!”赫連瑾不怒自威,“難不成非得我命令你?”
葉泥忙走過去,有些不安地脫掉靴子,與赫連瑾面對面坐在矮榻上,身體僵硬的繃直,視線也無處安放。
赫連瑾微不可察得嘆口氣,“葉泥,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不做本王的影子了,你想干什么?”
葉泥神色凜然,冷冷吐出一個字,“死!”
赫連瑾剛喝進去的一口茶,差點又系數(shù)噴出來,“誒……真是!”
赫連瑾擦擦櫻花色的唇瓣,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本王問的是你想干什么,而不是……”
赫連瑾語塞,覺得自己也是詞窮了,“那我也不自稱本王了,我就說實話吧,我想和你交個朋友,咱們以后私下里你我相稱可好?”
赫連瑾覺得自己彌補葉泥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他自由,但目測這貨太耿直了,所以先從朋友做起,一步步改變他根深蒂固的觀點!
想法是好的,但奈何葉泥不配合呀!
葉泥繼續(xù)眼觀鼻鼻觀心冷冷道:“屬下只是王爺?shù)挠白?,如果哪一天不能當王爺?shù)挠白恿耍敲粗挥幸环N可能——死!”
也不知是不是“死”對于葉泥這種影衛(wèi)來說,反而是種解脫,當葉泥說完這個“死”字以后,竟然有了膽量抬眸正視赫連瑾,“請恕屬下不能做王爺?shù)呐笥眩驗閷傧虏慌?!如果王爺不想要屬下做您的影衛(wèi)也簡單……”
說著,竟是有了刀出鞘的破空的聲音!
葉泥這貨竟然動了刀子!
赫連瑾忙反應迅速地握上去,再晚一點,刀馬上就要挨到葉泥白嫩的脖子了。
“王爺!”葉泥驚呼,因為赫連瑾嬌柔的手握住的不是別處,正是刀鋒的位置……如今已有鮮紅的血珠順著刀刃一滴一滴地滾落到他黑色的衣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