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白傾傾的角度看,她以為莫然百般的刁難只是為了試探林樂棠,她哪里知道他們倆在她背后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
對于許思舟來說,林樂棠在他眼里只是個上不了臺面的角色,根本就威脅不了他。
他要的不過是為白傾傾出口氣!
林樂棠早就是他的籠中鳥,甕中鱉。
就在莫崇以為將林樂棠控制住,就能控制全局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輸了。
是他做計將林樂棠一步步引入了他的圈套中,現(xiàn)在哪怕是她想在回到莫崇的身邊,那都是癡人說夢!
況且就算她是間諜又如何,她的親人在他的手上可是板上定釘?shù)氖聦崱?p> 她盡管可以用這個事實堵一把,冒險把希望寄托莫崇這棵對她而言可以乘涼的大樹上。
那到時候他會讓她知道,莫崇這棵樹早就被蟲給蛀空得虛有其表!
他許思舟的女人,可不是什么小蝦小蟹都可以來踩一腳的!
許思舟在隔壁看著實時傳過來的監(jiān)控畫面,喝了口陳年的普洱,嘴吧唧了一下。
真不知道莫然為什么那么愛喝茶,完全就沒有咖啡來的帶勁。
要是現(xiàn)在能有杯小白親手泡美式,那該有多好??!
眸光一沉,對著莫然說道,“別像個女人在那啰里八嗦的了!快點解決!”
他想帶小白回家了,想喝小白給他泡的咖啡!
莫然無語……
明明就是你說讓我先給她點教訓,現(xiàn)在又說我像女人!
許思舟,我看你才是女人,簡直就和六月的天一樣的善變。
提起那副慵懶的語氣,“行吧!既然傾傾不想為難你,我也不想做這個惡人!說吧,讓我知道你有什么資格和我談條件!”
就在莫然說這句話時,林樂棠又情緒難堪怪異地看了眼白傾傾,因為她沒想到白傾傾居然會為她說話。
收回眼神對著莫然說道,“我可以出庭作證,證明白傾城沒有抄襲,指證這一切不過是莫崇用來打擊你的詭計。但條件必須是你能保證我們一家人的平安!”
就在林樂棠說完最后一個字的時候,莫然似乎聽到了什么極其可笑的笑話,捧腹大笑了起來。
“林樂棠,你真的以為,你說出這一切,就能真的能指認到莫崇?那你也太小看我這個弟弟了!我猜,你現(xiàn)在根本沒有任何證據(jù)在手能用來直接指認莫崇就是這場抄襲案幕后的策劃者?!?p> 林樂棠低頭不語。
因為莫然所料不錯,她確實沒有任何的證據(jù),莫崇從頭到尾這個事情他都沒有沾過手!
她根本找不到任何的證據(jù)去證明她說的話。
難道這樣她就要放棄,放棄眼前這個唯一能幫她、幫她家人脫離苦海的機會嗎?
不,她決不!
抬起了頭,看著莫然,篤定地說道,“是,我沒有,但是至少我能幫你對付莫崇,讓白傾城這個名字從此不被冠上抄襲的污名,而且也能讓你在天盛、在莫氏站得更穩(wěn)!”
就算她沒有證據(jù),但是洗清了白傾城的污點,就更能說明他莫然的能力。
因為當初白傾傾被爆出抄襲事件時,莫氏的高層領(lǐng)導可是要封殺這部作品的,如果不是莫然一意孤行,還壓上了天盛的管理權(quán),白傾傾的作品根本就沒有開機的機會。
莫崇當時別提有開心,還抱著她說沒想到莫然會那么蠢,為了個女人,就把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天盛的管理權(quán)就這樣輕易的交出來。
所以她才會選擇莫然,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她也要試試。
白傾傾皺著眉頭,她此刻看不出莫然那副讓人總覺得帶點輕挑隨意的臉上究竟在想什么!
他剛剛才接管天盛,就出了她這樣一件事,對于他來說,確實不是一個很好的開頭,而且說定莫崇一直就在那些高層面前吹耳旁風,就算莫老爺子相信他,但也免不了要尊重莫氏其他管理層的意見。
比起她那洗不洗得清的污名,她更不想看到莫崇那張得逞的臉。
她又以林樂棠看不到的角度,暗示了莫然一眼,生怕他會不答應。
但莫然沒有給她任何反應,找不出任何的任何波瀾。
接著說道,“好!我答應你。但我不是為了你口中什么天盛、莫氏,只是因為我不希望我的朋友,現(xiàn)在因為我而被你們這樣的人莫明潑了一身的臟水!”
說完這句,那雙看似輕佻的挑花眼驀然變得凌厲起來,“至于莫崇,我想收拾的時候自然會收拾,用著假手于人!”
完全沒有半點不著調(diào)的樣子。
林樂棠肩膀輕微的顫抖了一下,她知道莫然是在警告她!
就算沒有她,他也能解決莫崇,就算白傾傾現(xiàn)在污名暫時洗不干凈,但不代表以后他沒有能力洗干凈。
她終于明白了莫崇說的,莫然就是笑面虎,看起來溫潤如玉,實則比對任何人都心機深沉。
其實,不止是她,就是認識莫然那么久的白傾傾,心里也是一驚,畢竟她接觸的莫然了都是一個任她欺凌的小奶狗,哪里會是今天這樣一頭大兇狼!
果然,許思舟是虎,那莫然必然就狼。
畢竟物以類聚,還是很有道理的。
白傾傾有點郁悶的悶哼了一聲,看著這只極會騙人的大惡狼。
而這只大惡狼只是隨意的攤了攤手,表示自己是很無辜。
又來,她白傾傾了不是傻子,白了他眼,轉(zhuǎn)而看向另一邊被莫然嚇的愣神的林樂棠道。
“你直接把事情的經(jīng)過告訴我們吧!如果你說的是真,我會和他說,許你們一家團聚!也會讓他保證你們的安全!”
林樂棠還是不太相信白傾傾的話,“真的?我姑媽和表弟現(xiàn)在都安全?他們真的在你們這?”
又看了眼莫然,好像莫然比白傾傾的話更有說服力似的。
白傾傾沒氣好道,“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莫然則是不在說話,繼續(xù)坐下來和他最愛的武夷巖茶。
說了那么多話,還真是渴了!
端起茶杯,就恢復剛剛最初那副悠然自在品茶的姿態(tài)。
林樂棠在笨,也知道莫然的意思。
她在這里根本就沒有懷疑和講任何條件資格。
輕攥緊了自己的拳頭,講著事情所有發(fā)生的過程。
大部分的內(nèi)容和白傾傾推測的相差不多。
只是沒想到的事,林樂棠居然并不全然是自己想像中的那種追求物質(zhì)生活的女人。
她和自己一樣,都是個極其喜歡寫小說,講故事的人,愛好文學的人。
而莫崇以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她寫作的稿子為理由,覺得她不像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也表示很傾慕她的才華,才同意借錢給她治表弟的病。
還對自己表了忠心,要林樂棠幫她一個忙,那個忙就是答應他讓他幫她,幫她把書出版,他要將大家都知道她是個能力成為比白傾傾更好的作家。
林樂棠起初還以為那是莫崇第一次拒絕她而現(xiàn)在又答應她還說什么欣賞她,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又或是想報復她當初故意找理由推脫他的惡作劇。
畢竟,她的過往的經(jīng)歷告訴她,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如果她現(xiàn)在是個丑八怪站在他面前,她根本不信,莫崇還會說什么欣賞文章的屁話。
可后來沒想到莫崇居然幫她聯(lián)系流水出版社,介紹她認識流水的高層領(lǐng)導,默許幫她出書。
可就在她以為莫崇是真心的時候,她毫無保留的將自己都交給了他,包括自己,包括她的書稿。
他卻告訴她,書先不著急出版,理由就是流水那邊告訴他,她的文章不太符合于目前市場的發(fā)展要求,他會幫她找到另一本適合的書,先讓自己的名聲先在市場上占有一席之地時,然后再來出她自己的書!
她當時和莫崇吵了一架,說她不愿意這樣做。
而當時他也沒有過多的責怪她,還一臉愿意給她時間去考慮再答復他的樣子。
沒想到,轉(zhuǎn)眼間,他居然把手伸向了她的姑媽,拿她和表弟威脅她,讓她去偷云衿偷白傾傾的稿子。
就這樣,她就一步步走到莫崇給安排好的陷阱里,一步步演變成今天的局面。
白傾傾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很幸運自己遇到的都是好人,比如蘇墨!
如果林樂棠當初和自己一樣,遇到的是蘇墨,而不是莫崇,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她竟又有點同情起林樂棠!
出聲說道,“你為什么不去云衿,如果就像你說的一樣,你的作品很好!”
可現(xiàn)在的林樂棠,最不想要的就是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同情,尤其是白傾傾的同情。
她譏嘲道,“白傾傾,為什么你還是認為云衿就會是個給我們這些沒有背景,沒有錢,在他們眼里就是會寫幾個酸文的人一個公平的機會呢!”
白傾傾正想說話,被林樂棠浮躁地打斷,“你以為我沒有去過云衿嗎?就是因為你在書里寫的那些看起來賺人眼球,把人弄得默明心血澎湃的心路歷程,讓我信了。”
林樂棠故意停了下來,一臉嘲諷不屑地冷哼了一句,“哼!可是,我得到的是什么!是陣陣的冷嘲熱諷,還是說我天真,真就信了你白傾傾的話,然后稿子像垃圾一樣丟在地上,被人像狗一樣的轟了出來!”
白傾傾看了看林樂棠憤恨不平委屈難過的表情并不像是在說謊話。
可云衿雖是A市里最大的出版社,但也不會做林樂棠口中說的稿子被人當垃圾讓人像狗一樣的哄了出去的事情。
畢竟,云衿還是有管理制度的,而且官子衿三令五申,對上門投稿的人,決對不能輕視或怠慢,要是被投訴,不僅會被扣工資,還可能會影響到在云衿的去留。
可她說的又是那樣的真切,讓白傾傾不得不去相信。
如果是這樣,那只有一個理由。
“你的稿是方曉看的!”白傾傾直接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