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你玩了?!蓖孢@種情趣,我永遠(yuǎn)都不是對手,畢竟我的臉皮沒他厚。可就在我準(zhǔn)備離開之際,阿元拉了我一把,返身將我壓在床上。
我掙脫不得,只好動嘴,可我無論左攻右突,都被阿元游刃有余地躲避。好吧,我放棄了?!拔疫€要收拾東西?!边@樣下去,什么時候才能整理完畢?
“咳咳?!遍T邊傳來我媽故作咳嗽的聲音,阿元自然趕緊放開我,然后正人君子模樣坐起。不過,我媽已經(jīng)出去。這就是玩情趣卻不關(guān)門的下場,還以為停留在二人世界呢。
我瞪了他一眼,都是責(zé)怪。多尷尬啊!“以后注意點(diǎn)?!蔽亦洁斓馈H缓罄^續(xù)把衣服掛進(jìn)衣柜里。
“我來收拾,你休息一下。”阿元搶過我的活,認(rèn)真地做起來。
都說做家務(wù)的男人最帥,每次看到阿元圍著圍裙在廚房忙碌,以及幫我的衣服一件件地疊好掛好,我的心里便有說不出的滿足和幸福感。
這個世界上,下班回家便蹺起二郎腿玩手機(jī)、看電視,一分錢事情也不做的男人,一抓一大把,像阿元這般,簡直是世間罕見,瀕臨滅絕了。
我樂淘淘地欣賞著阿元曼妙的身姿,百看不厭。他偶爾朝我粲然一笑,我也忍不住回他一笑。這樣的時光,真的很美好。
這時,媽媽又進(jìn)來了,和藹地問:“阮元啊,你吃不吃香菜?”畢竟,很多人并不喜歡香菜的味道。
“媽,不用管我,我不挑食的。”阿元也禮貌地回復(fù)。他什么美食沒吃過,蠶蛹、蟲子,都可以成為他的盤中餐,何況還很香的香菜?
不過,我媽看見阿元手里正拿著我的內(nèi)衣,立刻不干了,尖叫著沖過來。
“哎呀,女人這些東西不要拿,拿了會沒出息的?!眿寢屢话褗Z過,扔到了我手里,沖著我責(zé)怪道,“我平時怎么教你的,自己的東西自己收拾。”
這是什么老舊的思想,男人不能拿女人內(nèi)衣?那阿元在我生理期幫我洗內(nèi)衣,豈不是更是十惡不赦了?
“媽,沒關(guān)系的?!卑⒃故寝q護(hù)道,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而且也沒有這種迂腐的觀念,更不介意幫我做任何事。
“有關(guān)系的。”媽媽嚴(yán)肅地說,“阮元是寫書的,怎么能做這種事?”只見她拉著阿元的手,往客廳走去,“你就在客廳看看電視,嗑嗑瓜子,午飯很快就能吃了?!?p> 得了,估計以后不能支使阿元做任何事了。唉,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我還是靠自己吧。原本只要舒服地躺在床上欣賞老公干活,如今只能自己成為被欣賞的對象。
沒多久,阿元又鉆了進(jìn)來。但這次他沒有幫我,而是坐在床頭,欣賞我忙碌的身影。
“沒想到阿寧做家務(wù),也挺有魅力的?!彼@句夸贊的話,我怎么聽著這么不舒服呢?難道他沒看見我做過家務(wù)?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的得意,都是被我媽慣的。這到底是不是親媽??!
吃午飯的時候,我媽對阿元的那個殷勤,讓我再次覺得,這里是阿元的天堂,卻是我的地獄。我當(dāng)初為什么要做出這樣的決定?我后悔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成功地成為怨婦、潑婦,幾乎就要崩潰。而阿元人生得意須盡歡,每天晚上折騰我。問他為什么突然這么旺盛的精力,他一句話噎得我半死:飽暖思淫欲。天哪,他們這是要折磨死我?。?p> 看著我每天蔫蔫的,精神不好,情緒也不好,阿元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他哄著我,說要帶我去逛街?!皼]興趣!”我每天累得半死,只想躺著,哪有精力逛街?
“那去散步吧?”阿元又建議道。但我依然不為所動。“我背你去?”阿元再次誘惑。“真的?”我裝作有興趣的樣子。他果然眼里放光,拼命地點(diǎn)頭。
“不去?!蔽乙膊慌乱浪?。
“那以后媽不在的時候,活都給我干?”他終于說到了點(diǎn)子上。他這幾天,嘴養(yǎng)刁了,手也不勤快了。難怪古人說,慈母多敗兒,照這樣的養(yǎng)法,不廢才怪。
“拉鉤。”我爽快地答應(yīng)。他見我釋然,竟也開心地笑了。“還去不去散步?”他繼續(xù)問。
這幾天回來,天氣不好,我們也很少出門,今天好不容易放晴,太陽暖暖的,的確有出去曬太陽的沖動。
“好?!蔽疫M(jìn)房間換了衣服,收拾妥帖,拉著阿元就出了門。
到了小區(qū),我們牽著手,慢悠悠地走著。每看到一個地方,我都要跟他講一講小時候發(fā)生的趣事。“你不知道我小時候多兇悍,比我大幾歲的小朋友都怕我?!蔽业靡獾卣f著。
突然,一聲尖利的聲音響起:丁寧。這聲音,原本十分熟悉,可是變得尖利后,卻讓我耳朵發(fā)麻。我怎么忘了,回娘家后,必不可免會遇到她——林曉蘭阿姨。
“林阿姨?!蔽一仡^,還是禮貌地打招呼。
不過我還是驚訝了,因?yàn)樗黠@蒼老了許多,眼窩深陷,黑眼圈濃厚,皺紋也多了不少。
以前她總是打扮精致,好似隨時準(zhǔn)備給林無雙找一個后爸,可是現(xiàn)在,她衣服褶子那么明顯,看來連燙也懶得燙一下。
林無雙的失蹤,還是對她打擊挺大的。但我也不能放林無雙出來,要是她亂攀咬,加上她媽,兩個女人一臺戲,我,包括我爸媽,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等我死了,她自然就出來了,況且我花了錢,里面的人一定會對她很好,吃穿不愁,也不會虐待。我已經(jīng)很仁慈了。
“丁寧,真的是你!”她表示很驚訝,原本還不信是吧?我才回來幾天,我媽肯定四處說,她女兒女婿回家了。她住在小區(qū)另一邊,又與我媽斷了來往,才得知我回來的消息,也實(shí)屬正常。
“你告訴我,無雙到底去哪里了?”她抓著我,激動地問。她孤身一人,膝下唯有一女,林無雙就是她的命根子,看來,她是要跟我耗上了。
我任由她拉著,只能再一次申明:“我真的不知道。我也很久沒有跟她聯(lián)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