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蕭,你要為了這個女人與我作對嗎?”曠玲玲尖叫道。此時,她精致的妝容慘不忍睹,黑色的眼影漫延開來,這里一塊,那里一抹,連眼角的魚尾紋也藏不住。
“您要是不來找她,不就什么事都沒有嗎?”葉紫蕭說。他冷靜地看著繼母,一點惶恐都沒有。
曠玲玲狠狠拍了下桌子,怒斥道,“你是怪我咯?你如今翅膀硬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她又嘲笑道,“虧我這幾年把你當作自己的孩子對待,原來不過是一個白眼狼!”每一句,都是指責他的不孝。
“你是真正把我當兒子看待嗎?關于阿雅,你做過什么,你心里最清楚?!比~紫蕭與繼母,這次算是徹底掰了。他如此說,是懷疑阿雅的車禍與她有關嗎?
只是何必呢?既然她想拉攏葉紫蕭,自然連她女朋友一起拉攏,怎會反而傷害她呢?難道她有了新的人選?聽阿雅說過,展妍是曠玲玲的侄女,或許這樣的聯(lián)姻才是最穩(wěn)固的方法。
如此一想也就合理了。她給阿雅的剎車動了手腳,造成車禍,從而順利達到自己的目的。真是歹毒啊,一個單純善良的姑娘,就這樣命喪她之手。
但也不對啊,如果她是這么打算的,為何不立即要求他倆結婚,或采用其他手段,逼迫他就范?甚至葉紫蕭都沒有感覺出她有這種打算。直到盛玉雄命不久矣,她才提出這個建議。
或許是她偽裝得太好,雖表面和善,不言不語,但實則步步為營。這么聰明的女人,總是有幾把刷子的。
我的內(nèi)心豐富,百轉千回,將這個女人里里外外猜了又猜。只聽見她驚慌地說:“我對她做什么了,你要這樣冤枉我?”她這副樣子,應該是做過什么吧。
葉紫蕭原本想要說什么,可門口有記者涌了進來?!安灰屗麄兣牡?!”曠玲玲用手擋住自己的臉孔,慌亂地想找個地方躲避,甚至不小心把桌上的咖啡都推倒在地。洪濤用身體擋在她身前,試圖保護她。
“還有沒有側門?”葉紫蕭拉住一個服務員的手臂,焦急地問。無論如何,這都是一樁丟臉的事,不可外揚,先避過再說。
服務員卻羞紅了臉,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我掃了一眼,吧臺后面好像有一扇玻璃門,我對他指了指。他也看到了,拉著我,以及對洪濤他們說,“走這邊”。
從這里出去,是另一條街區(qū)。但很快,葉紫蕭就找到了自己的車,把曠玲玲推了進去。他原本想把我拉進去,但我拒絕了。我甩開他的手,冷冷地說,“你家的事,你自己處理,我先走了”。
或許也覺得,我與曠玲玲坐同一輛車不合適,也就沒有強迫。“那你自己注意?!彼M了駕駛位,開著車疾馳而去。此時,記者也追了過來。我戴上墨鏡,進了一間服裝店,拿著一件衣服,躲進了試衣間。
沒想到,這件衣服挺好看,我試穿了一下,還不錯,尺碼也合適,干脆買下來了。說真的,我并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情太難過,而是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喜悅里。
吹著口哨,找到自己的車,回家咯。不知道阿元看到我,會激動成什么樣子,我滿懷期待。不過阿雅依然沉浸在悲傷的情緒里,始終不發(fā)一言。
有錢人的世界,也是殘酷的,為了財產(chǎn),為了地位,不擇手段,斗智斗勇,甚至手里沾滿了鮮血。而阿雅卻成為犧牲品。她確實值得同情。我甚至覺得她確實不該回來,選擇重新開始,她或許過得更好。
以阿雅的性子,即便嫁入了盛家,估計也過不好吧。每天處于家婆迫人的氣勢下,即便謹小慎微,也可能遭到嫌棄,甚至語言虐待。長此以往,她也會崩潰。
算了,不想她的事,我專門想自己的事。這段時間,阿元始終寸步不離地照顧阿雅,連阿雅都不自覺地與他親近起來,也不知道他動心了沒有。
要是他喜歡上了阿雅,我又該如何自處呢?我搖了搖頭,不會的,哪那么快就移情別戀,何況我們也算每天朝夕相對。
他一定還在等我回來呢,他也相信,等我元氣恢復,便會變回原來那個活力無限的美少女。他這安靜的性子,喜歡的就是我活潑的個性。
離家越近,我越興奮,甚至手指開始在方向盤上有節(jié)奏地敲擊。一到小區(qū),停好車,便向我們住的6棟跑去。等了一會兒電梯,屏幕顯示停在四樓,也不下來。我沒了耐心,一口氣走樓梯跑到了七樓。
我氣喘吁吁,但還是等心跳慢慢跳回心臟,才擺起阿雅平時端莊的樣子,開門進屋。阿元不在客廳。
“阿雅,是你回來了嗎?”廚房傳來阿元的聲音?!班??!蔽覔P高聲調回答。
換好鞋子,忍著一蹦一跳的沖動,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到廚房門口?!拔异伊藴芸炀涂梢院攘??!彼^也沒抬,往紫砂鍋里放配料。
我走過去,從后面抱緊他的腰,將頭埋進他寬闊的后背,用力吸了幾口。還是那股清新的味道,沒有濃郁的香水味,也沒有臭男人的汗味。這種感覺真好。
阿元的身體卻緊繃了起來?!霸趺戳耍勘徽瑰圬摿??”這是他的第一反應。“我說了陪你一起去,你卻說自己可以應付?!?p> 他一把把我從后面拉到了前面。待看清我,又緊張地問:“你怎么換衣服了?被她潑咖啡了?”
我搖頭,但他還是喋喋不休,“她就是那種張揚跋扈的大小姐,你怎么是她的對手?不對啊,阿寧在啊,阿寧不應該會讓你吃虧的——”
我干脆踮起腳尖,吻住了他的嘴唇,堵住了他的碎碎念。他也知道,我在外才不會讓人欺負呢,即便欺負了,也會報復回去。
阿元瞬間愣住了,眼睛睜得比銅鈴還大。自從阿雅占據(jù)我的身體,操控我的行動后,除了上次被鎖,她主動抱過阿元一次,還從未主動親吻過他。